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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主在里面坐着,里头还有两人,宋雨浓和傅锦征。宇文姿目光看向傅锦征,黄树人已经起身,“来,这边坐。”汤君年是不愿意和黄树人坐在一处的,于是以黄树人为中间点,左边坐着宋雨浓,旁边是傅锦征,从右侧看,依次是宇文姿和汤君年。宇文姿和宋雨浓将黄树人围在中间,颇有娇花衬绿叶之感。服务员拿上来一支红酒,黄树人亲自起身斟酒,“今日大年初七,将各位请来吃饭,就当朋友间的聚会,没有其他意思。”宇文姿握着酒杯,与汤君年对视一眼,两人目光里都是心照不宣的意味,黄树人倒是好风度,这种时候还能说这些漂亮的场面话。黄树人举着杯子,“新的一年又到来,我们来喝一杯?”猩红的酒水在高脚杯里晃荡,宇文姿不知道宋雨浓心里是怎么想的,她或许觉得黄树人没有出息,或许她从来没有爱过黄树人,但黄树人喜欢她,也不曾薄待她。就连今日,黄树人都是克制了自己的情绪,给足了她体面,这样的体贴,也不知她懂不懂。宋雨浓懂不懂黄树人的心思其实不重要,因为宋雨浓全程都没看黄树人一眼,她的心思全部都在她左手边的这个男人身上。傅锦征和宋雨浓简直有些情意绵绵,宋雨浓似乎人生前二十六年的娇羞,都献给了这个男人,她笑的娇痴,眼儿弯弯,透出无数清纯的妩媚来。宇文姿脸色平平,并不因为黄树人与宋雨浓即将破裂的夫妻关系,她在意的是傅锦征,当年那个不告而别的男人。他躲在欧洲,一去就是十一年,这十一年,姑姑一直在他消失的小镇上住着,姑姑爱他,所以等他,所以相信他。相信这个男人不会走远,一定会回来。谁说等待一定要有结局,谁说痴心不会错付,宇文英枉费了十年青春的男人,此刻与更年轻的姑娘牵着手,那是十指紧扣。菜色很丰富,宇文姿喝了三杯酒,到第四杯的时候,旁边有人抓她的手,“吃菜。”汤君年夹了一块煎好的牛小排过来,“味道不错,你试试?”宋雨浓抬头对着汤君年笑,似乎在笑宇文姿与汤君年二人的亲密关系。宇文姿总算动了筷子,刚刚咬了一口,那头就传来一个男人沉稳和煦的声音,“阿姿,也不同傅叔叔介绍,这位是?”“男朋友?”傅锦征看着宇文姿reads();女配,你快醒醒!。宋雨浓也盯着汤君年,“君年,是吗?”是吗?宇文姿嘴角浮起一阵笑意,薄凉得很,“也许某些人眼里只有男女关系,什么都是男女关系,再也没别的了。”一竿子稳稳打在傅锦征和宋雨浓身上,汤君年还没说话,黄树人就道:“我也觉得宇文小姐和汤律师很合适,但他们的确不是情侣。”傅锦征颔首,“这样啊,那阿姿你有男朋友吗?”“我离婚了。”傅锦征多少年没见宇文姿,当年她还是个明媚的少女,今日就成了失婚妇女,岁月就是这样教人难堪。他说:“阿姿这样漂亮,没事,傅叔叔另外给你介绍一个。”“不敢当,还是宋小姐比较漂亮。”宇文姿憋着一股泻火,不知是被黄树人的退让和没出息给气的,还是被傅锦征和宋雨浓的厚颜无耻给气的。她饮下一杯酒,说:“傅叔叔知道我姑姑地址吗?不过也不需要了,她快回来了,傅叔叔可不要又不见了。”宋雨浓不知接受了什么熏陶,已经修炼的风动幡动,我自不动。她面不改色,似乎完全不知道宇文姿在说谁,在说什么事,又在说哪个人。傅锦征一直好涵养,“不会的,我等她回来。”呵,等她回来?宇文姿白眼都翻不动了,说得跟你等人家十年似的,她起身看黄树人,“黄先生,多谢你的招待,我吃饱了,先走一步。”黄树人跟着起来,“我送你?”这头汤君年已经动身了,他走在宇文姿旁边,“我送她吧。”宇文姿的高跟鞋踩得大理石地板叮当作响,汤君年推开门,“小心。”出了门,那扇厚重的大门甫一合上,宇文姿就踢了墙壁一脚,“臭不要脸!”她穿着高跟鞋,墙壁上也是瓷砖,一脚踢过去,另一脚险些滑倒在地上,汤君年抱住她,“别这样,人家还以为你看上黄树人了。”宇文姿嗤笑,“有毛病,你看看他们,都什么人啊,还一张桌子坐着,想什么呢?”汤君年扶着她手腕,“人家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别生气了,生气容易老。”宇文姿将高跟鞋稳了稳,她一手扶着汤君年,哼道:“天下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而且不止一个,里头有一桌。”她瞟汤君年,“诶,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勾当?黄树人再有修养,也不能对着横刀夺妻的人这么客气啊,你说,他们是不是有点其他事儿?”其实宇文姿的思路是对的,夺妻杀子,不共戴天,黄树人这么忍让,到底是屈服在了什么之下,大棒,还是金元?或许皆有之。汤君年闭着嘴,宇文姿愈发肯定,她捏了汤君年一把,“你说不说?”“他们......”汤君年才要开口,那头就有一行人走上台阶那头的包厢,同一条走廊,两个包厢,两个方向reads();帝后养成史。那头有个熟悉不过的身影,他身边还有一个女孩子,穿明黄的裙子,颜色那样浓烈,看一眼,就叫人不能忘。女孩子搀着易凤寻的手,易凤寻稍微动了动,女孩子与他贴的更紧了。宇文姿知道她,曹家的千金,曹子玉。走廊不长也不短,宇文姿其实一直在后头看着他们,如果易凤寻回头看上一眼,便能看见走廊这头扶着墙壁的宇文姿。易凤寻没有回头看,曹子玉从搀着他的胳膊到去捉他的手,宇文姿看得很清楚,也看了很久,她迈步往前面走的时候,一脚踏空,险些摔倒。汤君年的车留在酒店下面,他开了宇文姿的二人座小车送她回家,走到一半,他说:“傅锦征收购了黄氏的股票成了黄氏最大的股东,也就是说,黄树人如今要看傅氏的脸色吃饭,你说,黄树人怎么还会甩脸子给人看,他只怕傅锦征甩脸子给他看。”真是憋屈啊,黄树人老婆没了,连自家的钱都被别人盯着,稍有不慎,连现有的地位都保不住。社会就是这样残酷,在资本市场里,人人都没有尊严可言,只能沦为资本的奴隶。方才那一脚踏空,宇文姿扭伤了脚,她脱了鞋,光脚往地上踩,汤君年锁了车,回头看她,“你做什么?”宇文姿腾空而起,汤君年抱起了她,这是个标标准准的公主抱,宇文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