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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种黯然已渐渐平息,脸上的神情已渐渐恢复风王所有的镇定从容。紫阳皇宫之中,一方水禹月台之上,四周紫幽蓝色的挨株睡莲簇拥,朵朵似水中仙子,妖冶轻摆,分明是寒冬腊月,但是却不凋零落败,这全是兰昀息用他的能力创造的这一奇景。此刻寒风拂动层层轻纱,月台之上水波粼粼,似破碎的琉璃。月台中央位置,摆了一张宽大的雕木绘彩的铁木床,与荷池中央静谧的池水相逆,此刻熏香软铺之上有一名衣衫松散,昏昏欲眼的男子,听着靡靡奏乐,女子娇吟轻唱,醉眼朦胧地躺在上面。他身旁围绕着几名衣衫半褪,姿态极具挑逗的美貌女人,前方轻薄纱幕之中,也有数名如水腰般扭动腰肢的女子,正在闻乐起舞,一片歌舞苼平,醉生梦死。然而,很快这一切便被一声暴叱痛喊之声骤然打断,就便是断弦之音,刺耳震馈。“皇兄!自从曼陀山庄回来后,你便不言不语,不理朝政,日日卧于床榻之上,不眠不休地喝酒,你到底还想这样折磨自己多久,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如果你真的恨的话,你便一剑杀我不是一了百了吗,又何必如此对待自己?”兰天峻一把撕开雾纱薄幕,黑瞳蕴含着深沉的痛楚,他便这样直直地站在月台前,双拳紧攥。“拜见二皇子殿下。”那些衣衫楚楚,艳装粉抹的女子们一看到兰天峻,心下一惊,但见他此刻,面沉目厉,沉重的气势压得她们都快喘不过来气,便纷纷腿软地跪下请安。“滚出去!”兰天峻双瞳似针般,射向跪在地面的女人们,暴吼一声。那些女子听着他的命令,只觉心惊胆颤地,立即撩起裙摆,忙不迭地起身便趔趄跑出,可是一步尚末完整踏出,便被另一道幽冷,却带着久末开口的沙哑声音给生生地拉住了她们的脚步。“谁准你们离开的……”兰昀息长发如瀑披散于肩,他双眸微眯,细长而又猩松,奇异地多了几分惊心动魄的魅惑之态,只是那看向兰天峻的瞳仁没有半丝感情。那一刻回首的女子们,看兰昀息全都看呆了。“还不赶紧扶着皇兄!”兰天峻承受着兰昀息对他的漠视,眼中的惆怅与悲哀是如此清晰可见,在他见兰昀息支力想要起身,兰天峻立即朝着身旁傻愣的女人们冷声道。“这……”那些女人们颇为踌磋,委屈的眼神睨向兰昀息,就是不敢轻易靠近。她们可是看过,有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妄想触碰大皇子,然后整只手都被腐烂,成为废人的。至此,虽然她们依旧待在他的身边,可是却没有人胆敢碰他一分一毫。这些女人全是兰天峻为了让兰昀息忘记雪镜风的伤痛特地送进来,给他消遣发泄的,可是他没有想到,现在的兰昀息到了如此荒堂的地步,日日醉酒,夜夜通宵歌舞达旦,醉生梦死。见她们颇为忌惮地看着皇兄,不敢接近,兰天峻眸光一闪。他知道兰昀息根本就是有意在自残堕落,他心中一直愧疚着,对于雪镜风的无意伤害,所以他放弃了一切高贵姿态,变成了如今不务正事,贪晌过日的人。“皇兄……”“够了,没事的话就出去,我要睡了。”兰昀息打断了他的话,再次躺了下去,然后悠悠闭上了双眸。“我不管皇兄究竟有多恨我,多么不愿意再看见我,只是明白的登基大典至关重要,如皇兄到了时刻仍旧不来,那么天峻势必会亲自前来请你的,望皇兄三思!”兰天峻知道此时的兰昀息根本不愿意多看他一眼,他咬着牙说完要事,便面色黯然,步履沉重地离去了。而兰昀息在感觉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后,方慢散地掀开了睫毛,见那些女子一时之间不知退去好还是继续歌舞好,他便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都出去。莲香浓郁,水波静荡,兰昀息失神地望着那一池盛开的睡莲,记得雪霓国的三皇子府中也有那么一池怒放傲然的莲花池,只是当时他没有特意地去观注过,可现在却怀念不已。他已经什么都不想要了,什么都思考不了了,皇位还是天下,失去了雪镜风后,这一切都让他觉得他的人生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兰天峻说他是在折磨自己,其实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样活着了,他的心空空如也,荒凉得可怕,里面什么都没有,像是被人刮去了一个洞,无论再做多少事情,也填补不回来了,因为那颗心被他不小心遗弃了……端起桌上的酒壶,兰昀息扬首倒入口中,他感到心是那么慌,那么乱,却又什么也没有,朦胧的双眸一痛,他一把将手中的酒壶狠狠地砸向地面,便抱着脑袋嘶哑地低吼着。他的头很痛,心也痛,身体也无一处不在痛……只是他的心却只懂得一遍一遍地叫着,风儿~你在哪里,风儿……夜风寂静,梅瓣和着雪绒,在空中飘飘荡荡,落得远远的。突然,一双温柔的手臂将他紧紧地抱住了怀中,兰昀息感到那柔软的触感是那么真实,他突然面目冷厉,一掌便拍了过去。“滚,谁准你随便碰我的!”然而那一掌却像石落大海,了无声息便被来者躲开了,她一手抓住了他的手,一抬脚便将他推倒在床,身子随之压下去。“不过一段时间没见,你倒是矜贵了,连碰一下都不肯了?”女子的声音,带着慵懒戏谑,但仔细辨认,却隐约在话语的深沉之中,还有一丝心疼流露。远远看着时,只觉风骨清瘦,没有了雍华丰润,但在真在触碰到他的时候,她才发现,他变得好瘦了,明显在这段时间里他一定是没有好好吃饭还有睡觉。兰昀息心蓦地一跳,他忘了挣扎,忘了声音,也忘了痛楚,他整个人像是傻了一般,看着如神迹一般出现在这里的雪镜风。长长的对视,静静的相拥,寒风四掠,拂起两人的长袍黑发相纠缠。“风……风儿?”雪镜风微微一笑,顿时暗夜徒生盈光,她仅时低低地应了一声。原以为兰昀息不是惊喜欢愉,也会是惊讶错愕,然而他的表现却完全出乎了雪镜风的预料。“你是谁,为什么要假扮风儿,是兰天峻让你装成她,来迷惑我的吗?”兰昀息整个人失力软下身子,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像是木偶一样,麻木地望着上方。雪镜风闻言直接脸一黑,有些无语了。“哦,你怎么肯定我就不是你的风儿呢?”雪镜风好奇他的想法,遂顺着他的口气问道。“因为她没有理由在这里,也不会原谅我,我害了她,主谋是我的皇弟,而帮凶则是我,她曾说过,将永远都不想看到我了……”想到当时,她说的那句话,他感觉全身尤如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