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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欢上前止了他。挑眉细细打量他一番,“你今日倒与平日里大不相同。到底何事?”沈无尘直起腰,面上有些不自在,停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军器监已察,那断弦之弓本是不符量材之品,不知为何竟输于武库……”英欢一下子便明白了他是何意,不由轻笑一声,“原来是为此事而来。”她想了想,又道:“关也关了这么久,朝中众人之口也该堵上了,你去将人接出来……”话之尾音还未落,沈无尘便撩袍而跪,谢恩之时唇扬而笑。英欢眉头蹙起,复又散开,着他起身,望向他地目光裹了股深意,“你何故对一名男子如此上心?”沈无尘面上喜悦之色僵了一瞬,眸子滚了层黑雾,低声道:“臣都能看得出来,陛下何必装作不知……”英欢蓦地挑高眉毛,上前走近他,定定看进他眼中,目光肃刹,开口时语气却是轻描淡写,“你能看得出来什么?”沈无尘闭了嘴不再说话,拳微微攥起。欺君之罪谁能当得起,英欢不说,他又如何能说!英欢偏了头低低一笑,转而又望向他,一字一句道:“朕说她是男子,她就是男子……你又能如何?”一言锁死他心中所有的期冀与希望。他指节突起泛白,语气急迫:“陛下……!”她淡淡扫过他光亮骤暗的眼,“情之漫漫一路,你才刚迈出几小步而已……沈无尘。”话语轻轻,随风而散,可他耳中却似雷轰。当日蔑她之情,今日为之所缚。他低头,极力压下心中陡起山潮,“臣明白了,这就去把人接出来。”昨晚写了一半,12点时准时滚床……早晨七点爬起来继续写,抱歉这么晚才更……强行修正作息时间in……宁粉不要打我,打我也不能打我脸……此ED属于一次性的,不是生理缺陷……(捂脸)卷三欢若平生,喜之不尽帝业二十五水滴声滴滴嗒嗒响无休,空气中湿漉漉的,外面花香穿过长长的石砖通道至她鼻间时,香气已是淡得快要没影儿了。窗棱外透进来几缕阳光,细小的微尘颗粒在空中飘荡着,愈显室内昏暗清冷。外面远处门闩锁开锁落,门开门合,金属木板相碰之声漾起回音,渐渐传入她耳中。隔了良久她才反应过来,是有人来了。手中的笔一下子落在案上,墨染白宣花了一片,眼睛也绽出些亮光,急急忙地起身,还未站定思虑好时,门便被人重重打开来了。非用膳时间而有人前来,若非大理寺断丞,那便该是……“曾大人。”小吏的声音于外面响起,略带恭敬之意。她忙抬头,朝门边走了两步,一角青衫自门柱后露出,看着甚是眼熟……目光移下去,就见金鱼袋刺眼之光,再下面,深赭官靴前端稍有磨损,可仍能看清其侧六卯之印……心咚咚地跳起来,呼吸也变得越来越紧促,手一握,掌间一把湿汗。男人的声音在外悠悠响起,语气淡缓不躁,“出来罢。”她耳垂轻颤,这声音……这人……自己还未反应过来时,人已快步走了出去,不顾礼数不顾尊卑,直直地望向他,开口时声音扼不住地抖,“怎么是你来了?”沈无尘侧目看一眼那小吏,转而又望向她。“皇上着我来接你出去。”他下巴朝右微微一撇,“走罢。”曾参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半晌才反应过来,脸色蓦地一变,鼻尖瞬时发红。手攥了攥身上皱巴巴的袍子,低下头跟着他往外走。一步连一步,他在前负手而行,长长的石砖甬道中光影相错,他青衫之上映出条条黑棱,袍边随着他地步子一动一动的,人还是那般儒雅不惊。哪怕是在这里,哪怕是对着这么狼狈的她。他神色也无丝毫变化。出得外面,眼前大亮,头顶阳光扑面而洒,金茫似海,晃得她睁不开眼,身子摇晃几下,险些就要摔倒。沈无尘回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待她站稳后才慢慢松开掌,“这些日子吃睡都不好罢?”她鼻间愈发酸了,忍不住朝后退了退。看着他墨眉黑目不起波澜之样,更觉自己此时惨不忍睹。衣衫多日未换,头发蓬乱,脸色腊黄发白。一副枯草之样。沈无尘定定地忘了她一会儿,眼底暗动,忽然探手过来勾起她的指,将她往一边拉着走去。曾参商惊诧不定,握拳要挣,才动了一下便听他低声道:“莫要乱动。声音一沉到底,不留半丝余地。她身子似是被箍住了一般,不再挣扎。由他带着她不知往何处走去,三根手指被他紧紧捏在掌间,指腹与他掌间细纹摩挲不休,微微发痒。他宽宽地袖口垂下来,盖住二人交缠的手,步履如飞。头不回身不停。自小径花丛间一路穿过,直到一面高高朱墙后才止了步子。转身看她,手却不松。她丝毫不敢动,不敢挣扎,不敢大声斥他,生怕会有旁人路过将这一副骇世之象看了去,只是气惊不休,头一回对着他,心中竟生出些恐慌之感,开口时声音也不由自主地低了不少,“放手。”沈无尘非但未放,反而得寸进尺地将她整只手握住,眉眼之间一点冰,“被关了一回,性子竟敛了不少,倒也不全然是坏事。”曾参商听到他这般说来,眼眶一下子没出息地红了,心中委屈感一阵阵儿地往外冒,压了又压,才小声道:“皇上她……”被关多久都无碍,谁人对她不善都无妨,她只怕英欢从此之后再不信她。沈无尘又看她半晌,才道:“若非皇上有意护你,你以为你今日出得来?没将你提至大理寺右治狱,反而关在禁中,你也不想想这是为什么!”曾参商闻言抬眼,胡乱拾袖扫过鼻尖,掩去先前狼狈之态,“我现下能去见皇上么?君恩厚重至此,我却未得当面谢恩……”沈无尘不语,只是看着她,而后慢慢放开她的手,抬手触上她的额头,将她散落在额前的碎发拨至一边,又擦了擦她的眼角,修长手指缓缓而动,在她干涸的嘴唇上摩挲了一下。眼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