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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很不对头,可偏偏承阳回府后遵照了他父亲的圣旨还是把我圈在佛堂里,仿佛我是个妖孽————这里我才想,这孩子从来没有信任过我,他怕失去我,但他更相信用他父亲的方法来制住我:用佛家的“清心寡欲”囚住我!!无所谓,无所谓,可独独这王府里的佛堂我呆不下去,这里真有鬼,有只在心中sao动的鬼————我逐渐消瘦下去,没有人真正关心我,府里的奴才们会为我端来最丰盛的菜肴,可没人在乎我到底吃了没吃。我的活动范围也仅限这个佛堂的小院儿,景致绝佳,却沉闷至底。宫人们看见我,会恭敬地跪下尊我一声“公子”,却没有人敢多言,没有人和我说话。承阳更是一次再没有见到,听说他还住在宫里,而,据说这几天朝堂上热议的是远征南陵的大将军人选————可我更心挂的是,习宠到底怎样了?习宠,习宠,连老子自己都要唾弃自己,这他妈的鬼地方把老子变成个神经叨叨的疯子?!我就是这样一天神经衰弱似一天的过着,今天一早睁开眼,我竟然首先呕吐出一把清水。完了,老子一把小命要丧到这初来之地了。却突然听见外面吵吵嚷嚷,“快,快,圣驾已经到前门了,公子醒了没?”“不知道,你进去看看,”“我才不敢呢,王爷明令,谁和公子多说一句话,斩!你去,”“你以为我敢掉脑袋啊?!”原来是这样啊,我的孤寂就他一个“斩”字造成的,难怪谁见了我象见着了鬼。“好了,我已经醒了。”老子拖着怏怏的身体一推开门,门口站着的太监们立即全低下了头,象训练好的机器人一样,该进来整理屋子的整理屋子,该给我准备漱洗的准备漱洗,早点马上也有人恭敬端了过来,“不是说皇上来了吗,咱这儿需要准备吗,”没人回答你,他们甚至连看都不敢看我。老子泄气地端起一碗小粥漫不经心地就坐在门槛上搅来搅去,咳!到底要我怎样?!你说!我他妈“亲爱的”佛祖大爷!!当我正对着清粥里倒影出的佛堂那尊慈祥佛祖形象心里骂骂咧咧时,哦,骂地太专注,也太痛心,没注意一群人竟然已经浩浩荡荡向这边开拔来,————等我意识到气氛突然有些不对头时,————一抬眼————够震撼!龙驾已经威严地就摆在佛门前。院子里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除了我。我是故意慢一步折腾着跪下去的,显地特别艰难,仿佛老子就快要嗝屁了,这是做给他们看的!!有你,死皇帝!有你,燮承阳!还有你!习宠!!你终于做成和尚了又怎样?你一身单薄的佛衣显的清矍出尘又怎样?看看我啊,看看我啊!骨瘦如柴,脚镣胳着腿脖子都叮当做响!你就是这样照顾你老妹的?“咱家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混帐这次算是吃了点苦头了”,是吃了点儿?!看看,看看吧!老子心虽这样叫嚣着,可却也没瞪着他瞧。老子识大体着呢,这里,皇帝到了,太子也在,承阳,他的其他兄弟们,还有那些重臣,关键是,出了家的习宠,还有,瞑空和尚————我知道,此时要上演一出什么戏。果然,皇帝只是若有似无瞟了我一眼,却是漫不经心地开口,“瞑空,你是说那肩口有佛莲的女子在这里?”“回陛下,不是贫僧所说,是佛的指向,”“哦,那这里只有这么个女子啊,是她吗,”“如果只有这一女子,那定是她,”老子一直跪趴在地上听着他们的对话,不知怎的,心里就“突突”地跳着,不安心,却这时听见了承阳的声音,他的声音不大,却隐隐带着战抖,这孩子仿佛在竭力稳定自己,可又控制不住————“不可能,父皇,她是我的人,她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没有一个地方不是我的,没有什么佛莲,她是我的,”咬着牙地低声说着这每个字。我知道他在盯着我,那仿佛会把我剜出一团血rou模糊的————不知怎的,我的心突然真的痉挛地痛起来!不是怕,不是怕——真的,不是怕,是他所说的每个字确实如诅咒般往心里刻————皇帝却没有再出声,四周也是极静下来,我知道接下来会怎样,会有人上来剥离我的衣裳,他们需要在众目睽睽下求证我是否有佛莲,与其这样,不如自己————我突然直起了身体,谁也不看,只盯着承阳,一朵媚笑,笑地相当迷魅。没良心的习享知道对男人这样笑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他们的痴迷,我会尽收眼底!这时我是习享,不是那个被佛囚着的佛隅!轻轻解开胸前的婉扣,非常优雅地半褪下————我依然跪在那里,全束起的发让洁白颈项间的血管都清晰可见,我微笑着,象个无良的天使———展示着美好,又破坏着美好。“殿下,”我一手背后,一手护前,微微倾身,象个谦卑的使者,“我的肩口确实有一朵佛莲,这要感谢您,天天让我陪伴在佛祖的身边,他给了我眷顾,给了我最美丽的印记,”从来不觉得,我的声音竟能如此甜美,甜美的仿佛彻底染上了毒汁————“不!!不可能!怎么会,怎么会——-”我的身体被冲上前的承阳狠狠地扳了起来,“你!你!——-”他紧紧地掐着我的肩头看着我的眼睛,他那双赤红的眼睛————说实话,我看着难受!可不能不看,甚至,我要保持那样完美的微笑————“佛隅!你骗了我!!!”他狠狠地甩开我!那撕心裂肺的吼叫————他定定地站在那里盯着我,仿佛要看穿我的灵魂———“我还给你机会,我原谅你,我还给你机会——-”他在喃喃,仿佛在等待什么,在乞求自己什么————我有些不懂了,却————只听见那边的皇帝开口了,是对习宠,不,是福禾,而且,语气沉重,而伤心,“你真这样做了,真这样做了,她身上的佛莲是你烙印上去的吧,你竟然串通瞑空————我以为你和以前一样只是贪玩,你不会背叛我,————我给过你机会,我阻止你出家,我不希望你带我来这里,我不想看见这个女人肩口的佛莲————你————福禾——-”只那么一瞬,我甚至还来不及看清习宠的面容————就那么一瞬,一瞬————我所有的一切全被带走!随着————随着————他的首级被————也许,这只是我的又一个梦魇,我睡不惯那佛堂,甚至,这也许,只是习享的一个漫长的梦魇,她酗酒,常常宿醉不醒————可,还带着恬静笑颜的首级就滚落在我的腿边,他是,福禾?他是,习宠————我轻颤着想要抱起它————“不,佛隅,不要他了,跟我走,乖,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