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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十分糟糕,能全须全尾地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已经很难得了。只不过,她经常会动不动就这儿疼那儿疼的。去医院里做个检查吧,身体各个零部件都没什么大毛病,医生给她的建议也就是多休息多补补身体,一片药都不给她开。这说了就跟没说一样么。可程素心不耐烦一天到晚地躺在床上,病病怏怏的,闭门不出,只要身体状态好一点,她就喜欢出门到处溜达。去年冬天,有一天,她去美容院里做美容,听到身旁两个美容师在闲聊,说是旁边新开了一家艺术学校,噼里啪啦地放了一个早上的鞭炮了。正好,她做完了美容,闲着无聊,不知怎么地就跑到那家艺术学校里去逛荡。门外大牌子挂的是学校的名字,其实里面不过一百平米大小,不管怎么看,都不像个学校。里面接待她的女孩,正是这家学校的校长兼会计兼秘书兼保安兼人事兼……暂时唯一的老师。女孩的眼光贼毒贼精,一眼就看出来,程素心显然是无所事事正闲的蛋疼,很有成为她第一个职员的潜力。所以,她就对着程素心天花乱坠胡说乱侃了整整一个下午,终于成功说服程素心加入她的学校,成为一名……钢琴老师。是的,两辈子都不学无术的程素心,在这家名为华星艺术学校的职位,就是特聘钢琴老师。因为当校长大人,也就是那位姓周名英俊的女孩问她的专业是什么的时候,她斩钉截铁地告诉对方,她会弹钢琴!程素心这辈子连高中都没读完,只有抽屉里一张不知道外国哪个野鸡大学的文凭,那也是金冰冰拗不过她,托人给她买来的。金冰冰永远不会明白,哪怕她把白家整个搬空送给程素心,程素心也不会有安全感。实在不怪她杞人忧天。她自打穿越到这个世界,一路倒霉到底,九死一生触到底儿了也没见反弹,以后还没准会更倒霉。她就在想,万一她哪天落魄了,好歹有那个假文凭,她想找个能糊口的工作,想必不会太困难。虽说她当时跟周英俊有些夸大了她的本事,但是让她给孩子当钢琴启蒙老师,她还是游刃有余的。在她养病的那几年里,为了打发在疗养院里暗无天日沉闷单调的日子,她着实对学习钢琴下了一番功夫,虽说跟白牧原那样自小学习的专业人士比不了,但是糊弄糊弄外行人,她还是很有信心的。所以,程素心正式入了伙,在周英俊的学校里挂了个名。周英俊刚刚大学毕业,在大学里的专业就是人力资源管理。可惜,她找了几个工作,人家不是嫌弃她不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就是挑剔她连英语没过六级。她投简历投得不耐烦了,索性一狠心,就跟银行贷了一笔款,自己出来创业。由于启动资金有限,周英俊并没有能力承租大面积的写字楼当做教室,也就没办法弄一群孩子过来上课。但是周英俊从不这样跟家长解释,她会这样跟学生家长们介绍:“我们学校,摒弃了传统的授课模式。实行一对一的教学,我们这里的老师,都是名牌学校的毕业生,具有专业的素养。虽然您花的钱要多一点,但是孩子的进步是实打实看得到的。您要是把孩子送到那些一个班好几十号人的培训班去,老师哪里顾得过来啊!而且我们的老师全部上门服务,不用您接送孩子,多省事儿啊!”这不就是家教么?周英俊的口才极佳,又善于察言观色,几句话就把家长们哄得眉开眼笑,兜里的钞票也爽快地往外掏。所以程素心也就一直没闲过,这大半年来,她一个星期总能上那么几节课。慢慢的,来华星工作的老师越来越多了。这些人大多是周英俊在各个大学物色的来兼职的学生。当然了,为了口碑和品牌,除了程素心这个杂牌军,所有的老师都是有真材实料的。由于程素心是她的第一个员工,她有很多话都会跟程素心说,包括她对这家学校的后期发展的一些设想。“总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我现在就是在进行资本的原始积累。等我攒够了钱,能从银行贷出更多款项以后,那肯定还得走培训班的路子。精品教育那能赚多少钱,哪有批量招生赚的多啊!老师们上一节课的酬劳是固定的,能同时多教几个学生,我就能赚的更多。下半年,我还准备做公务员和英语过级考试培训,那才叫真的赚呢。”周英俊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晶晶亮的,里面闪烁的都是一个个的¥符号。看得程素心这叫一个羡慕啊。同样都是二十三岁,她跟人家的距离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啊。不对,应该是她活了两辈子,都没有人家的日子过得精彩!人家这才叫活得充实!有本事!这才是做大买卖成大器的人!程素心完全被周英俊洗了脑,拖着病怏怏的身子,跟着周英俊天天跑进跑出,托关系找朋友发传单,干得特别起劲儿。而且,周英俊算是程素心在这个世界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刚开始的那几个月,周英俊需要给老师们预付工资,资金有些周转不开,她抓耳挠腮的盘算着上哪儿再找点钱去。程素心见不得一向爽朗乐观的上司急成这个样子,就把金冰冰给她买的奥迪车给卖了,换了个便宜的小车,余下的钱都借给了周英俊。周英俊根本不跟她多废话,拿了她的钱应急。等到几个月后学费都收了上来,她第一时间就把钱一毛钱不差的都还给了程素心,并且还承诺她,等学校有盈余了,再把利息算给她。程素心十分喜爱这个看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朋友,她想了想,就又把钱拿给了周英俊,当做是她的投资,入股周英俊的学校。所以,现在程素心对外的身份,是华星艺术学校的副校长。拿到周英俊给她的名片时,看着“程素心”前面的头衔写着“副校长”三个字,她乐得一个晚上都没睡好觉。她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梦到自己坐在金山银山头上,跟周英俊一起眉开眼笑地数钱。一毛,两毛,三毛……有一百块钱都能让两人把手数抽筋了……程素心第一次有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