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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4

    泪。

叶潜眼看着母亲的手粗糙红肿,那袖子分明已经脏污不堪,她却还在用来擦着眼泪,只擦得两眼通红。

他眸子里闪过痛意,但是想起母亲说的话,他还是起身压抑地说:“娘,我会好好想想的。”说完他便回自己房去了。

在她走后,叶蔫儿进了屋子,轻声问母亲:“娘,潜说什么了?”

叶婆子擦着眼泪说:“没什么,不过是心里想不开罢了。”

叶蔫儿闻言叹息:“娘,你不知道的,自从上次公主上山遇了贼寇,当今皇上龙颜大怒,说是肃宁城治理不力导致贼寇横流危机百姓安危,于是派了三千精卫来到咱肃宁城,其实这些都是为了供咱们公主差遣的。这三千精卫,个个英俊健壮,我看正合咱们公主口味呢。若是潜再这样闹脾气使性子,怕是真得地位不保呢。”

叶婆子红着眼圈道:“你别担心,潜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他向来知道分寸的,想来这次总会想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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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潜独自一人回到屋中,冰冷的炕头,缀满补丁的被褥,他颓然地倒在那里,望着挂满蜘蛛网的顶棚,脑子里只觉得一片纷乱。

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修缮堤坝苦累交加,饥寒交迫,可是这一切身体的折磨都没有让他忘记那个没心没肺的凉薄女人。刚才看到母亲的凄苦,他的心仿佛被刀一点点地凌迟。

他本是一介底下的奴才,既然得了主人家的垂青可以凭此让母亲过上更好的日子,又为什么要因了那一点尚存的傲气而和公主赌气呢?

你怎么可以因了自己这低贱奴才的颜面,让母亲处于那样窘迫的处境?

这时候的他,想起了自己的jiejie。

jiejie,明明是喜欢着萧侍卫的,可是却曲意奉承,委身于那个少年天子,为的是什么?

这一刻,他忽然想起那个囚徒所说的话,忍不住嘲讽地笑了下,叶潜,你生来卑贱,为什么要去贪恋那些不该属于你的甜蜜?

什么封侯拜相官至极位,那不过是一介囚徒的空口狂言罢了,这朗朗乾坤,哪里有你低贱奴下的容身之地!

叶潜的脑中,各种念头纷乱杂陈,可是最后在脑中沉淀下来的,却是nongnong的自弃和悲哀。

他是一个没有骨气的卑下奴才,痴想妄想地贪恋着自己的主人,这样的自己,为什么竟然不自知地和主人闹气?

放下所有的傲骨,将主人侍奉得当,为母亲和家人争得更好的处境,这难道不是他该干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皇上叫刘彘本身就是随手写的,架空嘛我也向来不是太讲究的人。没想到竟然有亲因为这事给我打负分啊!顿足!我下个文的男主那是九世帝王命啊,我打算给他起名叫卫犬儿的啊,他的皇后叫慧通的啊!求你们继续负分下篇文吧~~

☆、公主的期待

叶潜想通了这个关节,便沉沉睡去,劳累了这么些日子,他确实也累了。

第二日,他如往常一样灰溜溜地去公主身边当值。锦绣见到他,只是抿唇笑了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周围的侍卫都是知道叶潜和公主的关系的,多日不见了他,以为他失宠了,如今又见他回来,倒很是意外,便都多看了他几眼。也有和他关系要好的,过来悄悄问他怎么回事。

锦绣进入房中,向朝阳公主提了叶潜在门外候着的事儿,谁知朝阳公主只是淡挑了下眉,嫣红的唇发出一声不置可否的“哦”便没有了动静。锦绣见此,便也不敢多言,只静静侍立一旁。

叶潜倒也不笨,见锦绣进去,想着她必然会告知公主自己在门外的消息,心下竟然砰砰直跳,想着公主若是知道自己来了,不知道作何想法?

他昨晚翻来覆去一夜,虽然自认卑贱,可是到了公主门外,终究心里存了一丝希望,想着她还是念着自己的。可是谁知道他等来等去,眼瞅着从早等到了晌午时分,值班的侍卫都要换班了,公主并没有召见的意思。周围的小侍卫们交头接耳,那几个和他素日要好的,颇为同情地望着他,拉着他说是要请他一起喝酒。

叶潜摇了摇头,此时的他无心他事,只一心一念想着公主。

就在这时,只见不远处一个嬷嬷走来,身后领着两个身材高挑的男子。待到他们走近了,叶潜一看,那两个男子形容俊美,丰神朗目,不是那抚桃品莲还能是谁!

抚桃品莲自那日玉华池之后便被公主冷落,幽居别苑许久不曾见过公主。侯府里自有多嘴的丫头仆人,于是二人便知道是这叶潜抢了他们的位置,夺得了公主的青睐。那品莲倒也罢了,他天生性情懦弱,知道公主不喜自己,虽然哀伤,但也认命。可是这抚桃却是个心气高的,他暗地里不知道抱怨了叶潜多少次,只说这叶潜是家生的奴才在侯府是站稳脚跟的,何苦跟他们这些浮萍之人争抢呢。

他在门前日日盼着公主回心转意,又诅咒叶潜早日失了公主欢喜,盼来盼去,总算听到叶潜失宠被送去做苦力的消息,那真是欢天喜地,每日在别苑里修整姿容只希望公主召见时能够让公主回心转意。谁知道叶潜是没了,公主却也没召见他们,这抚桃满心期望都付诸流水,几乎绝望。

就在这绝望之际,忽然得到公主召唤,那可真是天上掉下大馅饼,再也没想到的意外惊喜。

这两人连忙梳妆了,穿上最为得体的衣服,这才跟着嬷嬷来到公主所居的别苑。到了这里,远远便见一人如荒山上孤立的树般直挺挺站在那里,此人正是叶潜。

这两人对视一眼,抚桃眉梢带了几分恨意,却是面皮一笑,上前道:“原来你回来了。”

叶潜是知道这两个人的,远在他和公主要好之前,这两人便是公主的入幕之宾,后来自己和公主好了后,便不见这二人踪迹。如今见了他们二人过来,他的心不由黯然,心道原来自己不在的日子里,公主竟然又召了他们来陪侍。

他那个狠心的主人,何曾惦念过自己半分?

抚桃暗暗观察叶潜神情,顿时明白过来,笑道:“你站在这里多久了,怎么不进去呢?”

一旁和叶潜素日要好的小侍卫叫吴门中的,见这抚桃向叶潜挑衅,不由得上前道:“你要去便去,何必在这里多嘴讨人嫌。”

抚桃却不以为意一笑:“你便是不说,当我还不知道吗,叶潜定然是惹怒了公主,再也没法子见公主了。这可真是没想到啊,昔日最得公主欢心的叶潜,也能失宠呢。”

吴门中见此,很是不悦,手握着长剑便要上前给这贱男一个教训,却被叶潜拦下。

叶潜淡扫了这二人一眼,晦涩地道:“不要理会便是。”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