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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触陈氏霉头。春日,阳光明媚,京城南栖灵山,山势不高,依山而建寺庙,散落山中的八角亭子掩映在绿树中,供游客歇息,山脚下溪水环绕,漫山遍野开满野花,五颜六色,由于山不高,女眷们能徒步登上山顶,半山腰的寺庙供游人素食斋饭歇脚。傅家女眷在山底下下了轿子,沿着台阶往山上走,在山脚下就能看见顶上的八角孔雀蓝顶亭子。上到半山腰,离寺庙山门不远,老太太、太太们去亭子里,丫鬟们把石凳铺上厚实垫子,老太太、太太们坐在石凳上歇息,傅老太太捶腿,“老了,上不动了,我们别进寺庙里,人多,坐在这里风凉,方便看景。”几位太太坐着直喘,丫鬟们去寺庙里要茶水,冲泡上好茶,端来寺庙里素油做的点心,太太们边吃东西,歇脚,边看远处风景,高处望得远。杜氏道;“姑娘们自己玩去吧!我们山也爬不动。”傅家的七位姑娘听杜氏一句话,像出笼的小鸟儿,四散去山间采野花,傅书言今日没跟傅书毓在一起,她无意中偷听到三姑娘和朱姨娘的对话,知道这次春游,傅书毓被安排来偷着相亲。傅书琴在一片绿色植物中摘花,傅书言跑去山坡下。这时,从山上下来一行人,中间的是个锦衣年轻公子,前呼后拥,沿着台阶下山,大概出游早起就出门了,现在游完了,已经往山下走了。锦衣年轻公子身量颇高,气质高贵,眉峰微蹙,像是有什么心事,他无意中朝山路左侧扫了一眼,突然发现不远处山坡上,绿草地里开着一片各种各样颜色的野花,一个绿衣姑娘站在花丛中,堪比花娇,锦衣公子驻足,不自觉朝那个姑娘走了过去。傅书琴手里捧着一把野花,放到鼻子底下闻,一低头瞬间,十二皇子高恪站在他身后,目光落在她露出一片雪白颈项,圆润的洁白耳垂。清傲的声音响起,“姑娘比花还美。”傅书琴沉浸在花草清淡的香气里,猛然背后一个男子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高恪锦衣华服,肤色白净,俊美的五官鲜明,绝色容颜堪比女子,却丝毫没有女气。高恪黝黑的眼眸,射出两道强光,傅书琴被他盯着看,害羞,蹲身,“臣女傅书琴拜见英亲王。”“傅姑娘,许久不见,你们傅府的姑娘今日也出来春游?”高恪不加掩饰地灼热的目光盯着傅书琴。傅书琴浑身不自在,不敢得罪,垂眸敛身,“王爷,臣女告退,臣女要去找meimei了。”傅书琴掉头刚想走,高恪动作比她快,抢上前一步,拦在她身前,“我话没说完,姑娘着急走什么?”两人距离很近,傅书琴这两年长成大姑娘,高沅她很少见面,见面也拘束,不像小时候随便,傅书琴还没跟一个男子这么近,甚至感受到扑面男人的气息。傅书琴小脸涨红,柳眉微蹙,“王爷请自重。”高恪却没生气,看着她囧态,反倒笑了,突然正色道;“嫁给我,做我的王妃。”傅书琴本能后退,慌张摇头,“不,不。”傅书言手里拿着一束五颜六色的小野花从山坡上走来,发现她jiejie被高恪堵在哪里,傅书言心砰砰地跳,十二皇子刚立府封英亲王,跟安亲王争夺储君之位,这次封王,似乎说明点什么,十二皇子落了下风,不过朝堂风云变幻,东宫之位是多少人眼红盯着,jiejie被这个英亲王缠上,不是傅家之幸,卷入夺嫡之争,未来凶险不可预料。高恪欺进一步,傅书琴无路可退,不容傅书言多想,她像是刚从坡下上来,喊了声,“姐,祖母找你。”高恪听见喊声,侧头,看见一个跟傅书琴穿戴打扮一样,只是身量稍矮,年龄小一些,眉眼有些相似的姑娘朝他们这边跑来。高恪眯眼,突然想起,对走上前的傅书言道;“傅家的七姑娘,傅书琴的亲meimei?”傅书言上前,规矩地行礼,“臣女傅书言拜见英亲王。”高恪挑唇,“你小时候很胖,现在大了跟你jiejie越长越像了。”傅书言歪头,故意道;“英亲王记性真好,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现在我们都长大了,我jiejie都快嫁人了。”高恪方才还带笑的脸,瞬间僵硬,直愣愣地看着傅书琴,“你想嫁给那个?”傅书琴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好意思说理亲王世子高沅,两家口头定亲,还没正式下聘。傅书言接话道;“我jiejie要嫁给理亲王世子高沅,两家早有婚约,早就互称亲家。”高恪脸色阴霾,眸色幽暗,傅书言抓住她jiejie的手。半晌,高恪一字一句,笃定地道;“傅书琴,我一直耐心等你长大,你必须做我的王妃,我不管你嫁给谁,你最后都是我的王妃,你记好了。”说完,高恪转身,头也不回大步走了。傅书言姊妹瞬间如冰冻,高恪冰冷语气,傅书言脚底生寒,傅书琴眼睛里含着泪,凄凄惶惶,高恪的话不是说着玩的,高恪早把她纳入囊中之物,高恪能从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除了生母是贵妃,手段自是不一般。高恪明白告诉傅书琴,即使她嫁人了,他也不会放手。傅书琴每次看见高恪都很害怕,害怕他看她的眼神,怕他会不择手段,怕高沅因此受伤害,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长大后要嫁给高沅的,偏偏这个十二皇子看上她,若是别人被英亲王看上,是可喜可贺的事,傅书琴却不是,除了高沅,她从未想过嫁给别人,尽管这两年,都长大了,不常见面,见面不似小时候亲热,她知道高沅对她好,今生不会改变。姊妹俩站了半天,傅书言扯了她jiejie的衣袖,道;“姐,我看这高恪说到就做得到。”傅书言已经明白告诉他,高沅要娶她jiejie,高恪和高沅名分上是叔侄,封建礼教道德约束不了高恪,皇家淡漠的亲情,他又怎能顾忌。傅书琴泪汪汪,无助地看着她meimei,“这如何是好?这件事不能让高沅知道,我怕高沅知道会出事。”高沅待她jiejie如珍如宝,岂容旁人染指,这人还是自己的叔叔,本来储君之位手足反目,这样一来,无异于火上浇油。傅书言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高恪个性强势,想要的不到手,绝难罢休。傅书言想不出所以然,道:“等回去告诉祖母,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祖母经历的事多,求祖母做主,拿个主意。”姊妹俩催头丧气往山下亭子里走,长辈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