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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幔后走出来,卫廉道;“言丫头,你两日在这里,你父母惦记,我派人去你家里说一声。”傅书言道:“卫伯父,我来时母亲知道,我母亲听说廷昶哥病了,很担心,我走不开,让我三哥回家说一声,免得我母亲惦记廷昶哥。”傅书言朝卫廉身后的傅明轩道;“哥,你回家一趟,跟父母亲说一声,就说我陪卫jiejie住两日。”杜氏知道她给人医病,又该埋怨她胆大妄为,不知轻重。傅明轩对卫廉夫妻道;“我meimei在家里从不给人瞧病,我们府上的人都不知道meimei能瞧病的事,烦卫伯父伯母替我meimei隐瞒。”卫廉道;“明轩顾虑的对,言丫头还未出阁,国公府的小姐,还是小心谨慎为是,是以方才我跟太医院的人没说,我们自家都把嘴封上,别说出去。”傅明轩放心,遂回家一趟,禀报父母,按meimei交代的,不跟杜氏说出实情,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高璟大可放心,剩下的卫家人也都不会说出去。第三日清晨,傅书言出去煎药,卫昭在床前守着,母亲有了几岁年纪,连日熬夜,身体受不住,她让魏氏睡一会,卫廷昶的手指突然动了动。卫昭揉揉眼睛,以为自己困迷糊了,眼花了,盯着哥哥的手看,卫廷昶的手指又动了一下,正好傅书言端药进门,卫昭兴奋地喊道;“言meimei,快来看,我哥的手能动了。”傅书言疾走过来,果然,卫廷昶的手指又动了两下,这真是个好兆头,卫廷昶中的蛇毒,破坏阻滞神经系统,卫廷昶的神经系统全面瘫痪,现在手指能动,说明身体机能在慢慢恢复。魏夫人刚迷糊一会,听见女儿喊声,扑棱坐起身,惊出一身冷汗,绣鞋都没穿,跑下地,来到床前,急问;“你哥怎么了?不好了吗?”卫昭眼含着泪,怕母亲吓到,赶紧道:“我哥开始好转,刚才手指动了一下。”卫廷昶之前一直昏迷不醒,一动不动。魏夫人欢喜地朝傅书言道:“言丫头,这么说你廷昶哥没事了?”傅书言保守地道;“伯母,现在还看不出来,等明日,我估计就能看出分晓。”傅书言掐指一算,明日是用药满三日,应该有反应了。卫廷昶的手动了几下,再就无声无息,沉睡。夜晚,魏夫人身体撑不住,卫廉强逼着她回房睡觉了,卫昭看哥哥好转,安心地在对面炕上睡了,傅书言坐在炕上,靠着板壁,直打瞌睡,几次迷糊要睡着之际,忽悠醒来,这三日她几乎没怎么睡,困了,坐在椅子上打个盹,心里装着事,睡不踏实。其他的人不知道,其实卫廷昶身上的毒素未除,仍处在危险当中,她们宁愿往好处想。侯府里各处的灯熄灭了,万籁俱寂,傅书言困倦,阖眼坐了一会,悄悄穿鞋下地,怕惊动卫昭,一个人轻手轻脚走到堂屋门口,推开堂屋的门。屋外月色明亮,青石板地面洒满银辉,傅书言站在院子里那棵有了年轮的树下,不知怎么突然想起高昀。身后传来男人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坚定、有力,她没回头,猜出是谁了。脚步声在她身后停住,“傅姑娘大半夜出来,是嫌屋里闷?”淡淡的声音响起,如头顶的凉涔涔的月,傅书言没回头,道:“屋里生火盆,人一热,爱犯困,我出了清醒一下头脑。”“傅姑娘是有心事吧?”高璟并肩跟她站在古树下。傅书言伸手摸着古柏树干,声音悠长,沉浸在回忆里,“我幼年时,这棵树已经很老了,我和卫昭两个人都围不过来,我记得有一次,廷昶哥爬到树上,正好卫伯父进了院子,来到树下,吆喝廷昶哥下来,廷昶哥害怕,一脚踩空,人便掉了下来,被卫伯父接住,后来魏伯母知道,好一顿数落。”高璟侧头,清凉凉的月光下,傅书言一身素裳,浑身上下没多余的饰物,只有秀发上插着一枝素银簪,洁净得不染纤尘。她答非所问,也许她心底最深刻的记忆,却不愿意示人。高璟面色暗沉,夜色掩着,看不清楚。“世子爷在屋外凉快,我要回屋看看廷昶哥。”傅书言故意避开高璟,她跟他在一起,莫名地产生压迫感。傅书言慢慢走回屋去,高璟这才转回身,看见西屋里,纱窗上一抹倩影。傅书言出去待了一会,头脑清醒了,她不敢真睡过去,怕夜里卫廷昶突然有变。直到窗外现出曙光,她揉揉太阳xue,站起身,活动一下筋骨。卫昭躺在炕上睡得香甜,卫昭连着两晚没睡,实在困极了。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魏夫人不放心,一大早就赶过来看,进门看见傅书言眼睑一片青黛,知道她又是一夜没睡,不免心疼地道;“你去眯一觉,我看着,有事叫你。”傅书言看窗外天光已大亮,脚步往门外走去,刚迈步出了房门,看见一个人朝上房走来,傅书言脚步顿住,那人径直朝她走过来。☆、第101章卫廷瑾从容不迫地朝傅书言站的方向走来,他害傅书言的计划失败,一度愤恨,连老天都帮傅书言。京城惨遭夷人洗劫屠戮时,卫廷瑾提前把孔凤娴从庆国公府接出来,在皇帝逃走之前,已经悄悄出京,待皇帝南逃,各路王爷纷纷起兵,卫廉乃一介武将,把家小安排妥当后,就投奔已逃到东南方的皇帝,卫廷瑾随后寻父,跟随父亲护驾左右,卫廷瑾是老皇帝亲点的探花,老皇帝对卫廷瑾颇有好感,又护驾有功,回京后,论功行赏,把卫廷瑾封为三等护卫,从五品。卫廷瑾走上台阶,站住,跟她站在廊下,“怎么,傅姑娘还放不下我大哥。”语气里尽是讥笑嘲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傅书言冷淡地道;“你自己行为龌龊,窃玉偷香,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在你眼里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听说是你救了我大哥?我记得你不通医术,奇怪!”卫廷瑾随意地道。傅书言余光瞥见门里姜黄色衣裙一闪,魏氏的身影,傅书言微微一笑,“我救活你大哥,你很失望吧?”卫廷瑾收敛起笑容,“你以为我真的很稀罕靖安侯这个爵位?”“你嘴上说不稀罕,那是你根本没机会,我不会让廷昶哥死,如你所愿的。”傅书言淡笑着道。卫廷瑾冷笑几声,“你跟我作对,早晚有一日我让吃到苦头。”突然话锋一转道;“你不嫁给我大哥,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