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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要找人来收拾屋子,反而像……给她腾地儿?这是将烂摊子丢给她的意思么?她心里委屈地想着。已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她总不能拔腿便跑,这也显得她太那啥了,如此便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那个……公子近日来可还好?”她移步让过地上的碎片,来到轮椅前方蹲下,抬眼时满是真切的关怀。纪如卿面无表情盯着她。他越是如此,安小瑾心里就越没底,在她的认知里,常年被病魔折磨的孩子身上多少带着几分戾气,俗称病态!冷不防便会爆发,而眼前的少年便是戾气中的极品,她不只见过一次他爆发。少年一言不发,她便垂眸看他的手,脑中浮现方才卫离之言,想也未想便抓过少年的手,卷起他宽大的衣袖看他手腕上的伤。入眼的是三道狰狞的疤,有一道还只是结痂,看着有些瘆人,不用想也知另外一只手也好不到哪儿去,至于脚腕,她已不忍心再想。“伤处还是得上药才好得……啊……”果然是害怕什么来什么,她在关心他的伤口时却冷不防被他挥开,半蹲的她身子失去平衡就这么倒了下去。手背上传来刺痛,接着便是鲜红的血液流出。安小瑾痛呼一声,抽着气支起身抬起被碎片扎伤的左手,细看下觉着更疼了,也不知是委屈还是疼痛所致,不觉间已噙了满眼的水雾。“纪如卿,你有病啊!”她恨恨瞪着罪魁祸首。纪如卿也被吓到了,愣愣望着自己的手臂,他只那么轻轻一挥,不曾想会伤到她,他并非有意伤她。对上她带着指责的眼,他有些无措,想开口解释却无法言语,倔强地撇开眼。安小瑾除了疼得龇牙外,还很生气,满腔怒火就差喷出口了,她忍了又忍,怒到极致便是无言,从地上爬起,托着受伤的手往外而去。纪如卿黯然抬眸就只见到了纤瘦的背影以及她后肩衣裳上的血迹,她今日穿的是浅白衣裳,后肩处红得刺眼。他竟然伤了她!纪如卿扶在轮椅边沿的手不自觉收紧,双眸紧盯着门口处,直到瘦小的身影消失不见,他听见了卫离的声音。“小瑾,你受伤了?”卫离从厨房中出来,见安小瑾托着流血的手往外走,赶忙上前将她拦住,他身上带着一股nongnong的药味儿熏得安小瑾往后退了一步。“卫大哥,我先走了。”她极力扯了扯嘴角却未能成功。卫离拉住她的手臂,不容置疑道,“你受伤了,不能久拖,伤口需得即刻处理。”挣不过他,安小瑾被卫离拉着进了她曾住的那间屋子,将她安置坐下后,卫离又急忙去拿了药箱来,这才注意到她肩上也流血了。“小瑾,你的肩也不太好。”卫离见她毫无所觉,又出声提醒。闻言,安小瑾下意识抬起未受伤的右手往后肩处摸去,指尖的湿润触感让她动作顿了顿,而后收回手盯着自己染血的右手看,带着苦笑道,“不祥的预感果然应验了,原来是有血光之灾。”“公子他……我先替你扎进去的碎片取出来,忍着些。”卫离想替公子辩解却找不到理由,只对她安抚笑了笑后便将她受伤的手轻放到一旁的桌上,要替她取出扎在rou里的瓷片。安小瑾用右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闭眼点了点头。“卫离,你先出去。”纪如卿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面色沉沉,语气依旧恶劣。卫离为难看着安小瑾,又不能违背纪如卿,看出他为难,安小瑾对他感激地笑了笑,卫离这才叹了口气走了出去。纪如卿转着轮椅进了屋,衣袖一挥,身后的房门便关上了,屋中寂静异常就只剩木制轮椅与地面细微的摩擦声。安小瑾一言不发望着纪如卿来到她跟前,托起她受伤的左手放到他的膝上,指尖被他一手轻轻握住,感觉到他的手比她的还凉。“嘶……”愣神间手背上传来剧痛,她呲牙瞪着罪魁祸首,“拔之前你吭声提醒一下会死啊。”纪如卿看也不看她,抿唇拿了伤药敷在她的伤口处,又拿了干净的布条替她包扎,动作娴熟利落,手上包扎好后,又转着轮椅来到她身后。“待碎片取出,你将衣裳褪下,我给你上药包扎。”即便他语气好了许多,安小瑾依旧心头不舒爽,换做谁也不喜这种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的方式,何况这是血的代价。“还真是有劳公子纡尊降贵来做这等有失身份之事,小女真是无福消受呢。”她冷笑一声后便站起身。本姑娘并非受虐狂,不伺候了!作者有话要说: 呀呀呀,公子犯大错了,要跪搓衣板的节奏啊~欲知后续精彩,且待下回分解O(∩_∩)O~顶着锅盖遁走。。。☆、反常渐渐冷静下来,痛感也变得清晰,手疼,肩后也疼,委屈堵在心口憋成一股气,呼吸也不顺畅了。积攒了两辈子的泪水已压抑不住,她极力忍着,不愿让自己软弱的一面现于人前。上一世,她到死都是孤独的,最渴望关怀的时候无人在意她。此刻纪如卿或许也是如她当初一般想抓住一丝温暖,只是用错了方式,这一刻她忽然顿悟了什么,准备离去而抬起的脚又落回原处,她侧眸望着身旁的少年。他也在看她,平日里幽深的凤目带着几许凄然,如被人遗弃的委屈,目光中还有她看不懂的挣扎。他今日的反常到底是因何而起。“今日发生了何事让你恼怒至此?”到底是忍不住问出口了,安小瑾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难听。这才意识到竟差点儿在纪如卿面前哭了。纪如卿闻言,眉目微动,却又倔强地撇开眼脸,带着恼意道,“你既要去与你亲生父母相认过锦衣玉食的日子,何必在意我的喜怒哀乐。”别扭的语气让安小瑾听出了他的委屈,带着赌气的意味,还有被遗弃的凄凉。安小瑾心下一软,眼前这少年身心所受的罪已够多了,而他待她却是有恩的,想到自相识以来的相处,她再无法硬下心肠来恶言相对。归根结底她也有错,未曾顾虑到他的感受,正如卫离所言,纪如卿待她是不同的,也许她可将这份不同理解成心里的依赖。一个人孤独久了,自是想要有人陪伴。安小瑾沉默着又折回身去,背对着在他面前蹲下,极为平静道,“你动手时利落些,我最怕疼的。”半晌没有听到回应,她也不期待他会理会她,就在她要站起身时,肩膀忽被一股不重的力道按住,她听到了他淡淡应声,“嗯,不疼的。”随着语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