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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么?”公子话音未落,锦儿已踏着暮色而来。纪如卿迎上前去,拉住她的手追问,“吃过饭便跑的没影儿,你躲到何处去了?”锦儿将藏于身后的另一只手伸出来,一条刺绣素锦腰带现于眼前,“方才将之前未完成的收尾完成了,此乃我送公子的礼物,公子莫要嫌弃才是。”纪如卿愣愣将腰带接过,双眼只扫了一眼腰带便紧锁于她的面庞,犹疑,“还以为你……”“以为我想赖账,答应你的事全抛掷脑后了?”锦儿嬉笑替他说完,便指使他去将腰扣找出来。“用金丝收边稍微费些功夫,我在后院坐了小半晚才弄好的,你把腰扣拿来,我瞧瞧合不合适。”这一回,纪公子心甘情愿被使唤,一瘸一拐,动作却丝毫不慢,很快便将腰扣找出来,又交到锦儿手里,不眨眼地瞧着她将玉扣与腰带扣好,而后抬起双臂让她替他系上试试。半晌不见她动作,纪如卿疑惑,“不是完工了?不让我试试?”锦儿扬手晃着手中之物,翻白眼,“你腰上有伤,如今连裤子都没法穿,腰带还是免了罢,最近你安分些,好好养伤。”风水轮流转,纪公子顿时语塞,随即琼华之颜上爬上绯色,不自在地撇开眼轻咳几下,而后夺过她手中的腰带,握在手里。好端端的,怎就脸红了?“脸红成这样,莫不是身子不舒服?”想着他可能因伤引发发热,锦儿有些不放心,踮起脚,抬手覆上他的额。以往倒是不曾发觉,如今心猿意马之际,她忽然靠近竟带着一股幽香,不同于香料或是花香,是一种他也不知的香味,呼吸很近,他不由得身子僵住,一动也不敢动。察觉他的僵硬,锦儿收回手,退开两步,好像明白他为何不自在了,他不喜人接近。“我都忘了,你孤僻惯了。”纪如卿面色顿时不太好看了。“你想到何处去了?方才分明是你有意调戏我,本公子好歹也该矜持一下才是。”她调戏,他矜持。锦儿跟见了鬼似的,这人实在与她说笑么,还真是冷得可以的笑话。“纪公子,您老别冤枉我,我何时调戏您了?”锦儿抱臂哼哼。纪公子偷偷瞄了她一眼,羞涩忸怩道,“方才你说我没穿裤子,这么私密之事都被你知晓,想来你定是暗中偷看了我。”“……”锦儿无言却也没法淡然了,这还用偷看么,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的,更何况她还给他上药,那时他确实没穿……这么想着,锦儿也脸颊发烫。“懒得与你胡扯。”捂了捂脸,她准备脚底抹油,不愿再与他待在一处了。“隔壁的屋子已收拾好了,往后我住那边,时辰不早了,你也该歇着了。”纪如卿何等眼力,自是瞧出她的意图,眼疾手快拉住她的胳膊,断了她想要跑的后路,“这府邸方修葺完,许多屋子都尘网密布,要多打扫几次才能住人,更何况你若不在,夜里谁来服侍我。”锦儿只觉得胳膊上的热度灼人,想挥开又不能,也只得装作如无其事,硬着头皮笑了笑,“那时我与我娘住在凌阳的乡下,那房子才是泥巴糊的,风雨都遮不住,我一样长这么大了,这郡王府总不能比乡下的茅草屋还……”言未尽,她已被扯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怔愣中又听他疼惜道,“若是能早些遇到你便好了,也不会让你遭那些罪,我让卫离去查过,在进岳府之前,你进山挖药差点儿就摔死了,那时候你定是很疼的。”公子何时也变得这般矫情了。锦儿觉得最近公子跟变了个人似的,孤傲、冷艳什么的都被狗吃了,莫不是被鬼附身了,这绵绵情话让她毫无招架之力。呃,似乎在这时,她该感动一番,顺带也矫情一下下,正常套路不就是这样的,但是她想说她鸡皮疙瘩全都冒出来了么。“那个……公子啊,你最近是不是做过什么梦?”她怀疑他是否也是如她一般,忽然多了一个灵魂。纪如卿低头看她,俊颜上再次腾起红晕,比先前更甚了。又脸红。锦儿好奇地伸手去捏他的脸,还如以往一般的手感啊,并未变薄,可怎就这么容易脸红,说不上三句便脸红,这也忒诡异了。“你不是纪如卿,那你是谁?”锦儿忽然发难,用力将他推开。冷不防她有此一举,纪如卿被推出去,退了两步才险险稳住身子,也顾不上脸红了,赶忙上前将她抓住,“你又发什么疯,我不是我,还能是谁。”纪公子独有的语气,带着恼意的口吻,锦儿心下一突,是她草木皆兵了。“你以前分明不会脸红的,我还以为你与我一样是冒牌的呢。”她没底气地小声咕哝,说完又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声音虽小,纪如卿却听得清楚。“你说的冒牌是何意?我理解的是,你并非是安小瑾,更不是苏家的女儿,而是冒名顶替的。”纪如卿目光灼灼看向她,见她垂眸,随即双手固住她的肩,恶狠狠道,“即便你不是苏玉锦又如何,如此正好,往后只需陪在我身边便好,苏家人也不用再理会了。”语气虽恶劣,锦儿却莫名觉得暖心,他是在告诉她,即便她是假冒的也无妨,在他眼里,她只是她,是真是的她,无关身份背景,也只是他在意的那个小姑娘罢了。明明是想对他笑的,可眼泪也不甘寂寞来凑热闹,笑着笑着泪水便如断线的珠子落下,锦儿将埋进他的胸口,在他出声前率先开口。“不管我是谁,你都不会离开我的对吗?”“不会。”“那你敢娶我吗?”“……”这是激将法逼婚么。作者有话要说: 单身汪被虐得一脸血。。。简称狗血!就是这么措不及防。。。☆、忧思“你尚未及笄,此时成亲会不会着急了些?若是你急,待我明日便亲自上门提亲,与岳父岳母商议婚期。”公子用正经到不能再正经的语气说着。锦儿却羞得抬不起头来,方才‘逼婚’的定不是她本人,不过是话赶话到了此处而已,如今到让她骑虎难下,被纪公子给揪住小辫子,日后还不得时刻拿出来打趣她。果然,一失足成千古恨呐。“你方才听错了,我不曾说过什么。”锦儿往后退开一步,转身背对着他,面上窘得无以复加。先前有那么几丝小伤感、小感动,很快便明白过来,纪公子话中不无调侃之意,锦儿暗骂自己不该被男色所惑,痴心体贴什么的在纪公子身上根本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