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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就走。”依然的话让李泽远愣在那里,半坐半躺,依然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将他扶着躺好了,又给他盖好了被子,才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李泽远还很虚弱,气若游丝:“你别伤心,你可以不认我,但别惩罚自己。”依然听到李泽远的声音这么低,她的鼻子酸酸的,为什么会想哭,她不愿细想,看着李泽远虽然身体动不了却满是期盼的眼神,她很快低下头:“我需要时间。”李泽远了然地闭上眼,他说:“我不逼你。”“你的伤口……还疼吗?”依然还是问了。李泽远睁开眼,笑起来,手术后他并不轻松,麻药过后伤口是噬人的痛,他痛得不想说话不想动,还没笑过,可现在他发自内心想笑:“我很好,我会好起来的。”他的笑容是温暖的,依然笑起来的时候嘴唇上扬的弧度也是这样的,让人觉得无比灿烂的笑,依然脑海里记着这个笑,她说:“我会回来看你的。”这天依然在医院待到下午,安瑞林没有来找她,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昨天晚上依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睡去的,只记得后来睡着了,还听见自己的抽泣声,还有安瑞林在耳边轻言细语说的话。只是那些轻声的誓言如同一场梦一般,匆忙过境,醒过来以后什么都没有剩下。一直快到晚上,安瑞林还是没有出现。李泽远手术后还需要住院几天,他喝了点水,又精神不济的睡了。依然从病房退出来,李忆如还在门口等着,依然走过去看着她,千言万语,只剩无语,她只说:“好好照顾他。”依然的飞机是晚上十点钟的。她之前回学校就和签约的音乐团签好了工作合同,她提出要提前出国,音乐团也没有犹豫,人才难得,这点他们并不在意。若是以前,安瑞林是时时刻刻要清问她的行踪的。然而今天他没有问,甚至电话也没响起过。依然沿着医院外面的护城河一路走,春风沉醉,夕阳西下,这岸边青青杨柳低垂,四周很多散步的人。依然跟着人流走着,思绪万千,时过境迁,她竟然只有安瑞林,可以再听她的牢sao,她的抱怨。可是出国以后,她还有什么?天渐渐黑了,星星高悬夜空,一闪一闪,起先岸边散步的人几乎都没有了,依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这条河是绕城而过,或许一直走下去,还能回到起点。她抬起头朝对岸看,对面也是黑乎乎一片,红色烟头在黑夜中显得刺眼,她定睛往烟头主人去看,凭借微弱灯光,就认出那是安瑞林了。他一手夹着烟,全部注意力都在依然身上,烟快烧到手指头了,他才轻轻点一点,烟灰虽然不肯落下,却还是留不住。依然不知道他跟着在对岸走了多久了,他的五官隐在黑夜里,看不真切,可是她知道他的眉眼是精致的,他对着她的时候总是轻易就被她气得挑起眉,可是他爱抚她的时候,眉头又是舒展的,一张一弛之间,带着属于他自己的魅力。两个人就站在这夜里,哗哗流水,空气中浮动着樱花的味道,这过往的甜蜜,心酸,快乐,难过,都如同花瓣落入水中,终将成为滚滚东逝水。依然突然想到在很早以前,她和安瑞林还没有在一起的时候,安瑞林到学校里带她出去玩,那天李忆如突然要赶一个作业去不了,于是只有依然跟着安瑞林去。她本来和他在一起就不自在,安瑞林带她去北海公园,坐在大黄鸭上,她才放松下来。安瑞林一直掌着舵,她只负责坐船。中途安瑞林接了个电话,只好交给她掌舵。可是她笨,根本不会掌舵,船就横在湖中央被别的船撞来撞去,她自然坐不稳,被撞得七晕八素,直直倒到安瑞林怀里。安瑞林轻易就搂住了她,他的气息纯净,热气喷在她脑袋顶上,混合着春天的气息,阳光澄澈,水波粼粼,岸上的樱花如同现在这般,随着春风簌簌飘落,好闻的味道环绕,她害羞极了,脸上全是红晕。他也不去掌舵,任由船只被别的船攻击,那天真真不叫划船,只是被动承受,放弃抵抗。原来,他们之间还有那么动人美好的时刻。作者有话要说: Ganxiekanwen.haha,meipinyinshishenmegui?☆、大结局倒数计时依然不用再看,都能想象安瑞林抽着烟的时候,眉头微微蹙着,修长的手指熟练地夹着烟,烟雾藤绕,他的脸上一定是深邃的表情,眼神幽深,里面透着各种情绪。一天了,他没有找她,昨晚上在地窖里升温的欢爱,倒映的都是眼底的悲凉。他们谁都不说,却都知道相爱的路太难。繁星点点,依然接着往前走,安瑞林也跟着她走,他们始终在对方的视线里,可是他们之间就如同这滔滔河水,纵横在两个人之间,无法跨越,依然想象得到他的体温,总是暖热的。走到现在,她只想依靠的,只能依靠的,就剩下对岸的他。爱恨纠葛,就像这暗夜,无休无止,没有出路。依然在脑海里牢牢记住他的样子,她的脸上布满了咸湿的泪,流到了嘴角,又苦又涩,她告诉自己,不走了,抛开一切不走了。可是哪里有通往那里的路?前路不可知,但是再难走,她也需要自己慢慢探究。人不靠自己,又怎么能真正长大呢?“我走了。”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只有她自己能听见。她转过身,把一池春水和静默的安瑞林都甩到了身后,一步一步远离纷纷扰扰,从此相隔千山万水,相忘于江湖。***宋若山已经跑了好几趟,今天早上来送资料的时候,安瑞林就待在书房没出来,眼下急着请他定夺公司的事情,只能继续等着。安瑞芹站在书房门口,看着宋若山一筹莫展的样子,她也没办法,自从两年前依然走了以后,安瑞林就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出差,他还住在他们一起住过的家,长期的工作负荷让他的视力更是受到特别大的影响,眼前总是一阵阵发黑,视网膜变得很薄弱,直到半年前几乎什么都看不到了。医生让他做手术,他没有犹豫,约了时间做了,视力很快恢复了,日子按部就班,他把全身心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可是他内心的伤痕并没有恢复,还是道道血痕。安瑞芹推开书房的门,里面又是烟雾缭绕,安瑞林手里燃着烟,他没抽,一双眼睛低垂着望着书桌出神,上面有一叠账单。安瑞芹在心里低低叹气,她走过去:“依然又寄钱来了?”安瑞林不回答,每个月定时定点他都能收到依然寄来的钱,这每个月的钱就像一个个的耳光,甩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