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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长摇摇头:“那我就去走一趟。”庄蕾目送甲长脚步轻快而去,看着他去拍高门大户的马屁。人一多,嘴就杂,多少人想要知道这里的细节。庄蕾跪在那里捶着门板哭喊:“爹啊!自从我来家里以后,你一直把我当成亲闺女,月娘有什么,我就有什么……你把月娘放在心尖尖上疼。月娘出嫁,十里八村的谁不说你嫁女儿嫁地风光。刚成婚,月娘被那个畜生打了,跑回家。你和咱娘又劝她,做人媳妇了,不能像姑娘家一样……”庄蕾句句把月娘怎么在夫家被打,爹娘怎么心疼,怎么样一次次地拿钱拿东西过去一一细数:“可没想到,豺狼的胃口是填不饱的啊!他们不仅是想要钱财还是想要月娘的命,哥说去带月娘回家,以后咱们一家子,只要我和他有一口饭,就有月娘一口饭。谁想到出去的时候你们都是活生生的,回来就这样了?”庄蕾爬起来,扑到陈然的身上大哭:“哥,我以为嫁给你了,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我只想着等老了,我能走在你前头的,你和爹这样,丢下我和娘,还有月娘,以后让我们怎么过日子?”反反复复地庄蕾哪怕是哭地哑了,还是一遍遍地重复这些事情,往来吊唁的人多了。陈家父子本就是横死,也有不少隔壁村子的过来围观。看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娘子,哭得涕泗横流,也听地明明白白这李家六郎真是头恶狼。下午道士和尚都到了,还是吹吹打打,张氏一直在盼着陈焘回来,庄蕾看着时间流逝,心里却有些想法,恐怕那安南侯未必会让陈焘回来,毕竟这个家成了这个样子。会增加陈焘的牵挂。突然声音沸腾起来,亲戚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你个畜生还来做什么?”听到这个声音,庄蕾抬头看去,李家的父母护着李春生过来。李春生长得眉清目秀,还是乡下不多见的读书人,平日在人前话不多,待人接物也客气,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张氏站起来哭叫着哑着嗓子叫:“你还来干什么?把我们家闹地家破人亡还不够!”李春生的爹往前踏过来:“亲家出这样的事情,我们心里也很不好受。这个畜生是犯了错。可他年纪也小,还是个孩子呢!再说了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这是小夫妻俩吵架,心疼女儿也是常理,你们家呢?一点点小事,父兄就过来撑腰。弄得月娘在男人面前一点都不柔顺,越发地两人一点点地小事就吵地天翻地覆。月娘还怀着咱们李家的种。春生总是你陈家的女婿,今儿我就让他过来给他岳丈,大舅子磕个头,赔个罪过。月娘总是要回李家的。”还是个孩子,十九岁的人了,还是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拿一个孩子的说话来顶事儿。张氏被气地浑身发抖:“你说的是什么话?你儿子把我女儿打成那样,她爹过来找你们说两句,说错了?月娘脚上,身上全是伤,怀这孩子,还被这个畜生打成那个样子。你们做公婆的管过媳妇的死活吗?”庄蕾站起来退到后面,从墙角抄起洗衣棒,冲上去一棍子敲到那李春生的背上,那李春生吃痛地“嗷!”一声大叫,李六郎的娘立刻护着了李六郎伸出手指着庄蕾:“我们是来给你公公和你男人祭拜,你干什么?一上来就打人。大家伙儿看看,陈家都是什么教养,我们家娶了个媳妇就是迎了尊大佛回来。只要有个风吹草动,亲家公就上门,弄得做女婿的抬不起头来。今天我们来诚心祭拜,你们家是个什么样子?陈月娘是我李家的人,早晚都要回来的。”庄蕾冲上去抱着陈然的灵位:“有话跟他说!问问他要不要你们祭拜?你们要是真心祭拜,就在这个灵堂之上,把你儿子打死了。这就算你们真心诚意来祭拜。”“她嫂子,我怜你年纪轻不跟你计较,看看你说的什么话?你看看你们陈家家教。”庄蕾往蒲团上一跪,一手抱着陈然的牌位,一手指着上头:“上有天下有地,是对是错自有老天评断,我男人如今横死。李春生,我咒你不得好死!哥啊!公公啊!你们做了鬼,要收了这个畜生去。”说完抱着陈然的牌位,扑在地上捶着地:“哥,你连命有不要,都要把月娘救起来,现在这个畜生还要来要回月娘。我今日就拼了和你睡一口棺材,也绝不会让他们带走月娘。”说完,把头侧过去仰着看一家三口,红肿的眼露出了抱着拼了命的决心。陈月娘回去就是死路一条,为了这个家,为了躺在门板的大郎,她都要护着。☆、回家陈月娘听见庄蕾这般说本来她在屋里哭,这会子摇摇晃晃过来一把抱住庄蕾叫了一声:“花儿!”张氏也扑过去哭,这个家里孤儿寡母三个人哭在了一起。边上的亲眷,看着陈月娘的肚子,看着庄蕾抱着自己男人的牌位,想着矮子能娶了这么个媳妇儿,还没给他留下一点香火,就这般去了,实在可怜,。听说那个儿子刚刚被那个什么大官家给要走了。一家子连个男丁都没有了。最惨的时候,这个害死这家两个顶梁柱的一家子过来了。都是自己村上的人,同宗的或者不同宗的,看了都心疼,女人们开始骂那李家是畜生,男人过来推搡着要将一家三口推出去。把三人给推了出去,那李六郎离开前:“陈月娘,是你自己不认是李家媳妇的,明儿我就休了你!”听见这句话,庄蕾爬起来,虽然伤心加熬夜让她有些站立不稳,但是不妨碍她拿过边上桌子上舀茶水的碗往李六郎砸去,李春生被砸开了额头,他娘一看见宝贝儿子额头砸开,血流了出来,心疼地捂着儿子的额头,张嘴就骂:“克死男人的小烂货!老天要败了你们陈家。”庄蕾想起书里陈月娘难产的时候,这个老太婆一定要保孩子,不顾月娘的死活:“我们会活地好好的,老天到底要败了谁,日子过下来才知道。”李春生指着月娘:“以后别想再进李家的门!”“做梦,以后就是要饭也跳过你们家,再要!”若非庄蕾被身边的婶子们给拖住,恐怕她就冲出去了。李春生的娘一边走一边骂:“小泼妇……”此刻若是不泼,以后还怎么立足?庄蕾看着李家三口嘟嘟囔囔地出了门,除非她死,否则账总是需要一笔一笔算。一家子差点撞上院门口的马车,倒是把那个李家老头给吓了一跳。一前一后两辆马车,宽大的马车架子,好生阔气,幸亏陈家在村子里的第一排,前边儿空地也大,否则这么大的车还真进不来。庄蕾站直了看,难道是安南侯和阿焘?甲长从前面的车里爬了下来,跟着他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