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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兰政坐在位子上,看著父皇赏赐的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高兴得双眼发亮。

“儿臣谢过父皇。”太子白皙圆润的小脸笑得像朵花儿。

兰苍看著自己五岁的十七子快乐的样子,平日不苟言笑的这张脸,也不由自主地变得柔和起来。没办法,谁叫皇帝最喜欢这么子。

兰苍伸出手轻轻地把太子额前的刘海拨整齐後,把人抱在自己怀里说道:“政儿真讨人喜欢,今哦。”兰政故作神秘地说道:

小兰玫看著太子神秘兮兮的模样,也跟著点点头:“嗯嗯,我不说出去,有什麽事情呢?”

“其实啊,这个湖里面呢,”兰政越说越小声,“住著一只妖怪哦!”

“哈?”兰玫表现出非常震惊的样子,又问道:“皇兄你怎麽知道哒?”

“嘘……”小太子把手指放在嘴巴前面,让兰玫不要声张:“我就是知道,而且我只跟你一个人说哦。”

“妖怪什麽的,好像好可怕……”小兰玫也跟著小声说道。

“嘿嘿,皇弟不用怕,有我在嘛!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多来陪我玩儿,我就跟那妖怪说,它就不会出来吓唬你的啦!”

“哇,皇兄真好!”

“还叫我皇兄吗?”

十八皇子困惑地问道:“不然呢?”

“叫我海若多甫啦,只要大人不在的话,你都可以唤我的名字。”

“嗯,”兰玫恍然大悟,“那海若多甫,你也可以唤我罗德铎甫哦。”

2

清早,兰政向皇後请安。

皇後是江南人氏,说的是吴侬软语,对京城,对皇室的一切,过去确实是知之甚少。出身为江南大族的大小姐,诗书礼乐,琴棋书画自然是通晓。成百上千年来,这片土地上曾经冒起过多少个大大小小的政权,发生过多少次改旗易帜,王氏依旧是安居江南,花开不败,其他氏族都唯其马首是瞻。当今道。

卧在贵妃床上的太子微笑看著十八弟,摇了摇头:“我不吃了,罗德铎甫喜欢就多吃点吧。”

兰玫倒是福至心灵,拿著一颗剥壳去核的挂绿,伸到皇兄嘴边,笑道:“海若多甫,要我喂你麽?”

被可爱的弟弟贴心喂食,兰政自然是开心又满足。

3

一两田黄十两金,整块玉料都是玉冻更是珍贵,而且雕工j"/>细,佛像栩栩如生,这物件自然是价值连城了。

兰玫举起它在阳光下细细瞧著,果然剔透玲珑。

“喜欢吧?”发现皇弟这麽爱不惜手,太子高兴地问道。

兰玫点点头,很不小心地让弥勒佛自手里滑出,掉进湖水中。

“啊!怎麽办,皇兄?掉水里去了。”兰玫一脸悔恨说道:“都是我不好,要是我小心一点,就不会这样了。”十八皇子急得掉眼泪了。

兰政二话不说,跃身跳进乾池。虽然有日光,但湖水还是冰冷冰冷的。而且,太子殿下并不谙水x"/>。幸好皇g"/>侍卫及时现身,以及负责急救的御医迅速赶到,在鬼门关逛了一趟的殿下才能够回来。

“皇兄,你没事实在太好了。”

兰政一张开眼,便是哭得两眼红肿的皇弟,只好顶著苍白的脸强打笑颜安慰:“我现在不是没事麽,皇弟不要自责。”

兰玫趴在兄长的a"/>前,哑著嗓子,闷闷地哭道:“如果皇兄真的这样不幸离去,我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听到这话的兰政脸上浮现暖暖的微笑,/>著兰玫的头发,让他在自己身上静静地哭著。

4

十四岁的兰玫,此时正一丝不挂躺在床上,享受著被侵犯的快乐。十八皇子双腿架在太子肩上,紧致的後处正迎合著兰政的冲撞。

“嗯……”兰玫轻哼著,虽然很痛,但却同时感觉a"/>中被填得满满的,快要溢出来了,只因看见身上那人陶醉的表情,无比的满足。

“啊……”双眼迷离的兰政,俯身扶著皇弟的纤细却结实的腰肢,墨云般的凌乱长发沾染上温热的汗水。

抽c"/>终於停下来了,後处被热热的y"/>体灌满,guntangguntang的,兰玫被弄得不由自主地收缩著,前端也没有节制地发xiele出来。

“啊……真舒服,”释放过後的兰政,光裸著雪白的躯体伏在皇弟身上,用软软的口气在无意义地呻吟著身下人的名字:“罗德铎甫……罗德铎甫……罗德铎甫……”一脸沈浸在欲望之中的表情。

“……海若多甫。”兰玫懒懒地回应著,抬手给太子拨开遮住眼睛的刘海。

兰政是帝国里唯一一个不需遵守削发令的存在,这是皇帝的意思。

休息片刻後,太子殿下便从床上起来更衣,穿戴整齐後回到床边,低头吻过兰玫。

“皇兄要走了?去哪?”疲惫的十八皇子好奇问道。

兰政把帽子戴上,然後回答:“下午我要跟八皇兄去练枪。”

兰玫哦了一声,鼓励太子说道:“呐,皇兄要加油哦。”说著眼睛眯了一下,狡黠地笑著:“比赛那著y"/>秽不堪的言辞,兰玫快要听不下去了。

8

军机处内,皇帝翻阅著奏折,里面汇报著帝国东南一带有所谓的圣姑转世,通过收买正在受到蝗灾之苦的贫民,组织他们举旗起事,推翻兰氏政权。颗粒不收同时又被饥饿威胁的贫民,只能听从这些给他们恩惠的白莲教的话,在坊间宣传圣姑乃前朝赤氏公主转世,重回人间是为了灭了侵略华夏的蛮夷外族,让中原大地重见青不出名字来的花,散发著独特的幽香。这些花儿统统被关在月华阁的四堵墙壁之内,只能靠平日悉心照料的g"/>人们,在规定的时间里打开窗户,才能享受到阳光的照耀。真是美丽而脆弱的花,这算是物似主人吗?残忍地折断一截花束的楚王,脸带微笑地暗暗想著。

虽然还没有欣赏完这些可爱的温室花朵,兰玫还是从楼梯上顶楼去了。跟下面摆放的品种各异的新奇花卉不一样,顶楼上放置的是清一色朱红的月珠花,此花乃是来自西域的奇特品种,这建筑得名月华阁便是太子以自己最心爱的花所起的。穿过无数株红豔得彷如鲜血一般的植物,兰玫终於在阁楼深处,看见正在专注作画的那人。宽大的画案上铺著一张六尺熟宣,纸上的画面完完全全地被怒放中的月珠花占据了。

兰玫仔细端详著画中朱红色的花间伫立著的男子背影,墨色长发,一袭紫衣,一手伸向花丛捧住一簇花穗。完成落款後的太子,把朱砂盖好後连同玉印一起放回锦盒,便走到楚王跟前。兰玫由得太子双手拥抱著自己,随意地倒在兰政的怀里。

兰政低头吻住楚王,双手辗转来到兰玫腰间,解下腰带,脱下跟画中人一模一样的紫色长袍,三两下子楚王便不著一缕地躺在黑檀画案之上,定睛看向身上的人。兰政对著皇弟微笑,然後执笔开始作画,不过画纸并非六尺熟宣,而是兰玫肌理分明的皮肤。楚王一动不动地躺好,时而眨著眼睛,承受著柔软的毛笔在自己身上冰凉的触感。双臂,a"/>前,腰侧,光洁的後背,一对长腿,还有大腿内侧,都不能幸免地被画满了月珠花。在敏感的部位上作画时,兰玫的身体不禁颤抖,却被投入的画家轻声叮嘱不要乱动,只好默默忍耐。

大功告成,太子得意地鉴赏著这幅由自己一手创作,由他自己独享的作品。月华虽美,却不及身下人万分之一的可爱可亲,兰政情不自禁地再次吻上那双熟悉的唇。太子伸手到汝窑笔洗中沾湿手指,然後耐心细致地给楚王做好开拓的工作,便开始享用这具久违的线条分明的鲜活r"/>体。真是好怀念啊,自兰玫被封为亲王後,二人温存的机会变得少之又少了。

兰玫趴在熟宣之上,扭头跟身後的太子唇齿交缠,同时承受著後方剧烈的进攻,每每被攻击到体内致命的某处。被逼到绝境的楚王,只好弃械投降,将白色的热情喷撒在画纸上,散落在月珠花间。快要登顶的太子,连忙从楚王体内抽出来,发泄在自己的画作上面。

须臾之後,从激情中回过神来的兰玫,发现画已经被他们二人弄得一片狼藉。还没干透的颜料在两人厮磨被弄得模糊不清,已经看不出花的模样了。更羞耻的是,上面还布满斑驳的白浊。这幅画,还是烧了比较合适吧。

亲手给兰玫穿戴好之後,兰政静静地观赏著被二人润色过的佳作,嘴上弯起好看的弧度,然後把熟宣纸卷起来,放到黑檀书柜的顶层去。

“海若多甫,为什麽要留著这画?”兰玫不解问道。

“因为,它是我和罗德铎甫两人合作的作品,”回过头来的兰政,眯著细长的眼睛说道:“而且,它让我们很快乐。不是吗?”

月珠花平日豔丽,但到了十五月圆,便会散发出馥郁香气,奇香有剧毒。每逢飘香的日子,月华阁顶层便门户深锁,没人胆敢接近。即便如此,太子还是深爱著月珠花,就像深爱著恰如此花的那人。

10

首领太监郭逢春,此时竟然出现在长生g"/>,太子感到好生奇怪。

“郭公公来我这里有何要事?”兰政问著这位皇帝的心腹,“是父皇要召见我吗?”

“回殿下的话,奴才恭请殿下,跟老奴走一趟。”

“去哪?”

“请殿下随奴才出g"/>一趟。”郭逢春恭敬地弯著腰,笑著回答。

兰政叹了口气,大概也猜到是父皇的意思,但是,为何父皇要自己这麽做呢?太子百思不得其解。

一身贵族公子穿著的兰政,和打扮成管家的郭公公,就一同出现在清泉坊,京城第二大的南风馆。既然是带自己出g"/>,踏足烟花之地,那麽为何不去第一大的倚玉楼呢?兰政质问著,然後被告知,倚玉楼虽是气派繁华,达官贵人也多前往光顾,可是却流於俗气,不如清泉坊清净雅致。兰政见郭公公如此推崇此馆,便心生好奇,会不会只是言过其实而已呢?

清泉坊的老板看见来人正是郭大爷,便亲自领著二位贵客进入雅间,唤倌人出来好好伺候郭大爷和兰公子。兰政坐在位子上品著雨前龙井,听著倌人演奏的乐曲,欣赏著室内挂著的水墨画,是烟雨中的江南。那里是母後的家乡,是她成长,以及亲人们所居住的地方,一个跟京城完全二致的水乡。在京城四堵g"/>墙之内,自己是母後唯一的亲人,从小就一直听著母亲说江南是怎样的景致美丽。

一曲终了,倌人问兰公子是否需要再奏一曲,兰政说不用了,倌人便静静坐著琴旁。雅间之内,放置古琴琵琶,壁上挂有书画,还有一张棋盘。即便只是附庸风雅,这个清泉坊也算得上是花费心思了。兰政正眼端详一下这位c"/>琴的倌人,眉目分明,没有印象中小倌的脂粉气。太子顿时在心中提高对这南风馆的评价。

善於察言观色的郭逢春,看见殿下此时满意的表情,便屏退了倌人,只留下琴童。

郭大爷对他唤道:“过来这里,给我家公子瞧瞧。”

琴童眨巴眨巴眼睛,不自觉地身後搓著小手,慢慢吞吞地走近两位贵客。兰政被琴童怕生的眼神逗笑了,觉得很好玩,便要再他走近一点。琴童只好再向前走一小步,很小的一步。

“我又不咬人,干嘛一副害怕的样子?”兰政微笑著问道,还故意吓唬他:“你不怕我告诉老板,说你伺候得不周,要他好好教训你?”

琴童急了,小鹿般的眼睛瞪的大大的,连忙求饶:“公子不要告诉爹爹,求求你了。”

看著跪下来正搂紧自己小腿,可怜兮兮的琴童,兰政笑得更加放肆了。这样就当真了,这孩子还真好玩儿。

“不告诉老板可以,但你要先松开你的手,站起来。”兰政故作正经地说道:“报上你的名字,还有年龄。”

“小的贱名梅青,今年十一。”怯懦的琴童乖乖地回答。

“伺候过恩客没有?”

梅青摇摇头,回答:“小的学艺未j"/>,爹爹说还不能接客。”

兰政还问了其他的问题,梅青都依照之前郭大爷的教导,都一一回答了。

“你是江南人氏?”

“小的家乡就在江南。”

兰政便改用吴语跟梅青聊著,聊得很开心,他是人生中第二个跟自己用吴语对话的人。梅青也没敢多问,在京城长大的兰公子为何吴语如此流利。

“既然公子跟梅青如此投契,小人建议公子不如给他赎身,让他随公子回府吧。”

兰政侧身看向郭逢春,眼睛眯了一下,这就是父皇让自己出g"/>的真正目的吧。这孩子确实跟自己投缘,可是……哎,就算今天不答应,父皇还有其他的招数,这又是何必呢?思索片刻之後,兰公子边让老郭找老板,把这孩子赎了。

“谢谢兰公子,小的感谢兰公子的大恩大德。”梅青再次向兰政下跪叩谢,兰公子不光长相秀致俊美,而且还有一副菩萨心肠。

“起来吧,还有,你以後不叫梅青了,”他姓名中梅字发音会让自己想到另一个人,兰政冷冷的说道:“我给你取名叫尘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