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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视线和季燃的对上,心里升起微妙的慌张,有悠长的情绪浅淡的蔓延开,无措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又等了几秒,苏棠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季燃把手指抽回来,疑惑的又问一遍:“为什么抓住我?”苏棠局促的把手收下去,她皱着眉,迟疑了足足有半分钟,摇头低声说:“我不是故意的。”然后她抬起头,望着季燃认真解释:“刚才我忘了你手上的是痣,以为是灰尘,想擦一擦。”她的回应季燃感觉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好吧,”他看了眼苏棠,又问:“你脸红什么?”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夕阳,季燃声音里带着一些疑惑:“外面的太阳也不大,晒到你了吗?”苏棠态度摸了摸自己的脸,温度果然比平时要高,她用上了力气按一按,这时有些庆幸季燃已经给出借口了。“对,就是有些晒!”“那我去拉窗帘。”季燃拉完窗帘回来,见苏棠坐着没有动,神色还有点愣愣的。他视线落到苏棠面前的桌子上,问了句:“你的试卷写完了?”苏棠站起身,椅子被她撞的往后退了一小段距离。她摇了摇头,低声道:“写完了,我出去……出去吃一点水果。”季燃说句“好的”,苏棠的试卷写完了,他还剩几道练习题没有做完。“你先去休息吧,一会儿我出去陪你玩。”平常季燃也是这样照顾她的,苏棠抿了抿唇,转身离开卧室。—离开季燃的房间,苏棠一直走到客厅里才平静下来。萧静婉见出来了,关切道:“糖糖作业写完了吗?累不累呀?”苏棠摇了摇头,回答道:“写完了,不累。”萧静婉戴着手套,在给花盆里的花松土,苏棠没有让她忙活,自己去冰箱里取出一些草莓,装在碗里洗干净。洗干净的草莓分成两份,留了一份在客厅,剩下的被苏棠端去了卧室。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已经不见了,苏棠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也下意识的没有探究。女孩年纪尚小,朦胧的心思就像花园里不经意间飞过的一只蝴蝶,好像稍纵即逝,并未留下什么印记。—四月之后慢慢就到了夏天,苏棠和季燃的生日都是冬天,每一年都是先给苏嘉措过生日。今年苏嘉措过生日的时候,他把许愿望的机会让给了苏棠。苏嘉措觉得每年闭着眼睛,对着一堆奶油和蜡烛许愿太傻了,索性把机会让给臭丫头。“成天到晚说我对你不好,这下够好了吧?”苏棠没有和他客气,当即双手合十,虔诚的在心里默念愿望。mama留在家里的时间变多一些。想考上苏嘉措他们的学校。今年能看一场大雪。要是这些愿望都能实现,她愿意三个月不吃任何零食!苏嘉措和季燃上的初中是市里最好的初中,苏棠成绩平时不错,但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考上。初中前的最后一场考试苏棠有些担忧,等成绩出来之后她才松了口气。这个暑假苏楚望带着两个孩子出去玩了,虽然还是没有机会看到大雪,但东京的迪士尼乐园还是很不错的。唯一可惜的是季燃去参加了国外夏令营,暑假没有和他们待在一起。他们是开学前的一周才又见面。苏棠整天和苏嘉措待在一起看不出变化,隔了快两个月见到季燃,发现他长高了不少。苏嘉措不服气的跑过去和季燃比身高,在意识到自己比季燃矮了三厘米之后,气的跳脚。“你该不会背着我们偷偷做了什么增高手术,其实根本没去参加夏令营吧?”苏棠都听不下去了,嫌弃道:“苏嘉措,你好幼稚啊。”苏嘉措顿了下,忽然笑出声:“哈,忘了还有你。”他仿佛刚想起来还是苏棠,语气变得轻松:“垫底的苏棠都不着急,我还发愁什么呀。”苏棠很生气,不满道:“我是女生,还比你小两岁,你确定要和我比身高?”苏嘉措轻嗤一声:“土豆。”“……你太过分了!”苏棠在班里的女生之中身高并不算低,是苏嘉措和季燃个子太高了,才让她从小生活在一种矮个子的阴影中。苏嘉措不在意她的怒火,扯了扯唇角:“就你这个生长速度,再过三年,走出去别人还会以为你还是小学生。”事实上过完暑假,开学之后苏棠就和他们一样是初中生了。苏嘉措这样说话未免太气人,苏棠低低的“哼”了声,决定先不和他一般计较,等晚上爸爸下班回家了再告状。等苏嘉措初三开学的时候,苏棠又和他在同一所学校了,当然还有季燃。开学之后,苏棠很快就适应了新的校园生活。并且因为有两个哥哥在,她又恢复了中午食堂吃饭不花钱、以及书包不用自己背的特权。可惜这样的好日子只能过一年,他们两个现在初三,明年就要考高中了。中午掏钱给苏棠买饭的时候,苏嘉措收起钱包,喋喋不休的抱怨:“真是麻烦精,在家里伺候你,来了学校还得伺候你。”这话在苏棠听来仿若天方夜谭,苏嘉措哪里照顾过她,最多让他付个钱,还挺会卖惨的。季燃帮苏棠说话:“不就花你点钱?这些钱买装备是一堆数据,给你meimei买鸡腿能吃出来香。”苏棠跟着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苏嘉措:……他现在不想理苏棠,走过去狠狠瞪了季燃一眼:“我看不起你,没有男人的信仰。”而且居然能说出“鸡腿比装备香”这种话,苏嘉措觉得他比爷爷辈的人还古板。—时间一天天过去,苏棠在学校里交到了新朋友。新朋友慢慢的也像小学里的朋友一样知道,苏棠在高年级有两个哥哥。初中的课程比小学多了很多,日子过得忙碌又充实。就在苏棠习惯了这种生活的时候,蒋绾出现了意外。这次舞团的演出在巴黎,她去彩排的路上被醉酒的司机撞到,伤情严重,右腿不得不截肢。苏棠学校里请了假,被苏楚望带去巴黎的医院,在那里待了三天,又被苏楚望先送回来了。苏楚望需要处理很多事情,还要等蒋绾情况恢复一些,才能带着她一起回国。苏棠很害怕,只要一想到医院里蒋绾的样子,难受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蒋绾,明明不久前打视频电话的时候女人还明艳照人,光彩熠熠,但是躺在病床上的她形容枯槁,向被从枝头摘下来的花,不见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