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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如此。她之前跟邹大学士合出的关于算学基础知识方面的书已经刊印发售,听说卖的还可以。因为修书有功,再加上年前年后帮户部改革的功绩,皇上已经将她从正五品的直学士升为从四品的侍讲学士。这道晋升圣旨皇上一个月前就写好了,正巧碰上贺眠告假,到今天才拿给她。所以旁人并非只是庆祝她得了个大胖闺女,这里面还有升官之喜,可以说是双喜临门。其实对于贺眠晋升,大家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年后她从户部回来,众人便已经猜到她的官职肯定会往上提一提。短短两年时间,贺眠由从六品升到了从四品,这个速度前所未有,说她是朝中新贵一点都不足为过。尤其是贺眠年纪轻轻,至今尚未二十,跟她同一年考中进士的那几个差不多同龄的,如今最高也就是宋荣,从六品。而这只是贺眠的起点。更何况沈蓉笙才从七品。贺眠自己当然不会拿她跟宋荣和沈蓉笙对比,但止不住旁人私底下议论。瞧瞧那两个,也是年轻有才,只不过没有贺眠这么好的命。“提什么命好?这都是实力,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状元,命再好考不上状元又有什么用。”有人对于那些酸言酸语嗤之以鼻。“也是,如果没有实力,还真办不下工部跟户部的差事。”底下的这些话邹大学士多少都知道,见贺眠回来,便跟她说,“炽热之时,要谦虚行事。”免得招来太多非议。贺眠赞同的点点头,保证道,“您放心,我肯定低调。”邹大学士欣慰的点点头,正要再说什么,就听贺眠继续道,“我绝对不会到处炫耀我升官了。”因为她最近忙着噉瑟自己有了个女儿呢。提起小棉花,最近是越长越好看,贺眠偶尔夜半睡醒,就忍不住去她那屋看看她醒了没有。小棉花有专门的奶公照顾,不跟妻夫俩人同床。贺眠有时候去的时候,贺画刚醒,正自己蹬着手脚跟自己玩的开心,她屋里点着微弱的油灯,瞧见贺眠过来,就朝她挥动双臂咯咯笑,眼睛都弯了起来。贺眠心里一软,没忍住将她抱回去,跟林芽两个人逗她玩。有时候奶公出去如个厕的功夫,回来瞧见孩子没了,魂儿都吓掉一半,结果找了半圈却发现她就在贺眠那屋呢。人家小两口盘腿坐在床上,正跟孩子玩的开心。奶公,“……”其实升官对于贺眠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感觉,她最近惦记着别的事情。中午休息的时候,贺眠推开小偏房的门,探头去看陆霖。陆霖不知道这两天怎么回事,心情像是不太好,人焉焉的靠在身后的椅背上,也不见她继续写书。陆霖余光瞥见贺眠过来,眼皮子都没抬,“没空理你,有事说事,没事让我自己待着。”“谁说我来找你了。”贺眠表示,“我是来找书的。”她拉开椅子坐在陆霖对面,问她,“最近有没有出什么新画册,就那种一张床,两个人的。”芽芽出了月子,贺眠觉得抽时间得把耽误许久的学习重新捡起来,“没有床上的,软榻上桌子上的也都可以,我朋友不挑。”“你那个朋友就是你自己吧?”陆霖生无可恋的看着她。贺眠不提这事还好,一提陆霖就难受的不行。自己这边曹欣郁不允许她再去找他,为了防止自己爬墙还特意养了条狗,再看看贺眠这边不仅女儿满月,还都想着跟林芽研究新体位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你算什么朋友,我都快孤独终老了,你还来刺激我。”陆霖侧身扒着椅背,神情幽怨又落寞,活像个刚被人抛弃的弃妇。以后她怕是真要让小棉花给她养老送终了。贺眠狐疑的看着她,觉得这里面可能有事,瞬间来了兴趣,趴在桌子上拿书卷起来戳陆霖,蠢蠢欲动的问,“你有什么不开心的说给我听听,我回头告诉芽芽让他高兴高兴。”林芽不仅喜欢话本,还喜欢这些小八卦。陆霖气的差点没扭头咬她!所谓损友不过如此。陆霖其实不是个喜欢跟人交心的人,她跟谁不管玩的多好,都若有若无的保持着那么点疏离感,所以极少将自己的事情说给别人听。可这回实在是憋的难受,没忍住跟贺眠倾诉,把那天曹欣郁说的话告诉她。“我不过,就是想看看他。”陆霖声音低下来。曹欣郁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知道她跟丞相府嫡长女关系好,最近连丞相家的小公子约他,他都不去了。陆霖想见他,抓心挠肺的想,他不出来那只能自己过去了。她进不去沈府老宅的门,就只能爬墙。上回沈府办丧事陆霖留意了一下,对老宅的布局一清二楚,知道曹欣郁住哪个院子,便坐在墙头上晃着腿朝那个方向看。偶尔运气好了能看见曹欣郁两眼,运气不好只能看到他什么时候吹灯休息。虽然这样的做法有点猥琐,可唯有如此陆霖才觉得自己离曹欣郁更近一些。以前知道两人不可能,陆霖就压着心思不去想他,那样反倒还好受一些。可现在知道他俩还有希望,陆霖就忍不住想见他。可如今,她连守着他睡觉的机会都没有了。就这,贺眠还过来跟她要画册!这不是往她伤口上撒盐吗?贺眠不仅撒盐,她还欠欠的捏了把孜然,均匀的撒在陆霖伤口上面,准备来回翻烤。她纳闷的看着陆霖,疑惑的问,“曹欣郁不让你去,你就不去了,你要是这么听他的话,还能有今天?”当初曹欣郁让陆霖解释的时候,陆霖也没解释啊,明明心里有他,还非要嘴硬的说两个人不合适,自己不能耽误他,让他找个好人家嫁了吧。她要是当初就听曹欣郁的话,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连墙头都爬不了的下场。贺眠说的话虽然扎心了点,可听起来好像还真有那么点道理。曹欣郁不出门,如果她再不过去,那下次见面的时候可能就是在曹欣郁出嫁的酒席上了。枉她平时那么善于变通,怎么遇到自己的事情就死心眼了呢?陆霖想明白后,只觉得这两天笼罩在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整个人豁然开朗,桃花眼都亮了起来,“贺眠,你可真是太聪明了!”她探身伸手拍着贺眠的肩膀,“姐妹你放心,我要是能抱得美人归,以后肯定忘不了你!”贺眠也颇为激动,手拍在陆霖的手背上,表示,“别以后啊,现在就先报答着。”她说,“把画册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