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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猜忌

    萩原研二再次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换了一身宽松的睡衣躺在一间完全陌生的房间里,身下是只有生病以及被囚禁最开始试探着崩溃昏迷时才能享受到的干净而又柔软的床铺,刚想起身左肩却传来一阵疼痛,他吃痛的皱着眉一边捂着自己的肩膀一边打量着这间陌生的房间,与之前几年他所呆的地下室不同,这间房间里的家具一应俱全,甚至还有窗户和各类电器,他有些受宠若惊但又有些不安,不确定以现在自己左肩受伤的身体足不足够支付住在这间房间的代价。

    正在萩原研二患得患失间,赤木悟端着饭托进了门,淡淡应了声萩原研二呐呐的“马尔萨拉大人”后,便将饭托放在床头柜,自己则坐在萩原研二的身边,俯身将对方散落在脸上的几缕长发撩至一边,温和的问到,“除了感到肩膀痛之外,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没有....就是”说到这里萩原研二忍不住下意识瞄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粥,“就是,有点饿...”

    “那先起来吃饭吧”说着赤木悟便配合着将萩原研二扶起让对方靠在床背上并将床边的粥递给对方,却没曾想萩原研二的左手因为伤在肩膀而有些使不上力,要不是赤木悟反应快,粥差点就要翻倾在床上,赤木悟皱了皱眉,没有再把粥递给对方,而只是端着看着对方。就在萩原研二以为对方会要么喂自己要么直接叱责自己并让自己想办法喝粥的时候,就听到了对方有些疑惑的声音响起,“怎么了?你右手我记得没受伤”

    “啊...”被赤木悟话提醒的萩原研二连忙拿起调羹就着赤木悟右手举的四平八稳的碗喝起了粥,他有些欲言又止的一边喝着粥一边看着对方一手托着粥碗举在他嘴边一手发邮件的样子,试探的提议到,“马尔萨拉大人,要不...嗯..我自己喝?”

    “嗯?是我举的位置需要调整么?”

    “不、不是的,位置正好,我”

    “那就这么喝吧,你的左手现在用不上力”

    “...是,马尔萨拉大人”萩原研二看着丝毫不觉得这样有问题的对方难得的心里有了股强烈的吐槽欲,正常不应该要么是帮忙喂要么直接无视的么,怎么会有人做出这种cao作的啊...萩原研二默默加快了喝粥的速度,他敏感的感受到了马尔萨拉有别于以前对待自己的态度,神经在他反应过来前便已经不知不觉的松弛了起来。

    “我..我喝不下了,马尔萨拉大人”不多时,长时间被控制饮食而导致胃口极小的萩原研二便放下了调羹,赤木悟看着还剩下一大半的粥不解的问到,“你就吃这点?”然后又恍然大悟到,“这个不合你胃口?”

    “不是的马尔萨拉大人,我真的只是吃饱了而已”

    “这还不到正常男性摄入的一半吧?”赤木悟不满的说到,“再吃点”

    “我、我真的吃不下了”如果是平时的话萩原研二一定会勉强自己吃下去,但是现在他受着伤,万一吃太多胃不舒服来不及反应而吐在床上的话,会让马尔萨拉大人不耐的吧,所以他只能实话实说到,“我这几年一直吃的是这个量,所以...”

    “所以说为什么这几年要吃这么”说到一半赤木悟突然反应过来,“哦...”

    “嗯...”

    “嗯...”赤木悟佯装淡定的将粥碗放回托盘中,“以后再慢慢调回正常的量吧”他清咳了一声,“我还有点事要出去一下,你先好好休息,晚点吃中饭的时候我会回来”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都在这种尴尬的氛围中渡过,除了吃饭时偶尔会有几句沟通外,萩原研二基本上都见不到赤木悟的身影,日子似乎又重新回到了最初他被囚禁的时光,只是与一开始不同的是,这次他所呆的地方不再是那间除了床之外就空无一物的阴沉的地下室而是一间精心布置过的明亮的卧室,他不再必须毫无尊严的全身赤裸的蜷缩在地板上而是能好好的穿着衣服睡在柔软的床上,更主要的是,这一次的赤木悟每次送餐都很准时,再也没有出现过让他不得不喝水抵御饥饿的情况。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马尔萨拉的表情越来越严肃,萩原研二小心翼翼的偷偷窥视着对方的表情,战战兢兢的将餐具放回餐盘,他不知道是不是他无意中做错了什么让马尔萨拉不满但又不敢询问,只能任由他们俩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凝滞。

    直到有一天医生上门查看萩原研二的伤口并确认恢复得很好之后,两人之间,或者说赤木悟单方面营造出来的紧绷的气氛便一下子达到了顶点。等医生走后,赤木悟面无表情的一边从口袋里掏着东西一边对忐忑不安坐在沙发上的萩原研二平静的说到,“我需要离开三个月处理一点事情,这段时间你自己一个人好好呆着,手机、钱、钥匙都在这里,也不用担心会语言不通,你还在国内,这间是我在静冈县的房子,需要什么你直接外出购买就行,手机里存了我的号码,有什么事你直接联系我”他顿了顿,“明白了么?”

    “是...我明白了马尔萨拉大人,那”萩原研二小心翼翼的看着对方脸上的神色试探的问到,“那我一个人的时候,可、可不可以穿着衣服?床...床,我能睡在养病时睡的床上么?”他看着对方突然皱起的眉头,忙不迭的改口道,“沙、沙发上也可以的,是..是因为刚刚医生说休养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受凉我才...我才”

    “可以”赤木悟五味杂陈的看着眼前卑微的萩原研二,明明这几年来最得自己心意的就是对方的柔顺和知情识趣,但是现在面对着同样甚至比以往将自己的地位摆的更低的萩原研二心里却完全高兴不起来,“你可以穿着衣服,可以睡在床上,可以外出,可以在这段时间内做你任何想做的事,还有”他伸手有些粗暴的将对方的颈间的项圈摘了下来扔在一边,“这个也没有必要再戴着了”他冷冰冰的问到,“我说得够清楚了么?”

    “清楚了,对不起,我,马尔萨拉大人,谢谢您”

    等送走了不知道为什么低气压的马尔萨拉后,萩原研二探索了一阵新的房间后便回到了刚刚的沙发上,拿起崭新的手机看着里面除了马尔萨拉联系方式之外空荡荡的通讯录,有些犹豫的输入了几个号码,却在要摁下拨通键的时候触电般的将手机扔向沙发的一角,而他人则紧紧抱住自己蜷缩在沙发的另一角,如临大敌般的看着手机,却不知他所有的一举一动都清晰的被这间房间里无孔不入的摄像头记录其中并传输到赤木悟的手机中。

    赤木悟面无表情的看着摄像头中摄录出来的各个不同角度的萩原研二,直到对方拿起手机输入一串陌生号码的时候才嘲讽的勾了下嘴角,而后在看到对方放弃后才又回复了平淡。与在组织期间胸有成竹的放任对方传递情报不同,现在的赤木悟根本无法确认萩原研二跟在自己身边是否别有目的,所以在那晚为对方取出骨钉后他就决定等对方伤口无碍后便离开对方,让对方在通讯自由进出自由的情况下独自生活一段时间,看看对方会不会趁机联系他曾经的朋友或者家人出卖自己,而在这间房间各个比较起眼的地方,他更是放了些无关紧要的与现在组织有关的情报,就看萩原研二在看到这些情报后会不会联系对方的同期传递信息。他的分身相叶大辅也随时待命,只要萩原研二一出门就会被全程监视,以防对方戒心重而选择在外面交流。

    时间就在赤木悟一边处理着新组织的事物和黑泽阵一起带着被保下的人开拓地盘,一边抽空看监控录像的日子里缓缓流逝,期间他看到过萩原研二多次拿起手机又最后放弃,也看到过萩原研二对着那些情报整夜整夜吸着烟或者喝着酒颓废的模样,他不知道对方最后选择没有传递信息到底是因为那些情报所展示出的都是踩在对方底线内的内容还是因为自己,但是无论是哪种原因,对方最终没有选择背叛都让赤木悟松了口气。在一开始给对方选择权而对方自愿留在自己身边后,如果对方最后还背叛自己的话,虽然不舍,但是他也绝对不会让对方好过,会让对方好好活着然后一生受尽折磨。

    随着约定的三个月的时间越来越接近,监控下的萩原研二rou眼可见的越来越不安,赤木悟经常可以看到对方坐在门口一坐就是一整天,晚上睡觉的地方也从卧室转移到了客厅中的沙发,被对方不自觉表露出的依赖而取悦到的赤木悟在一次完成任务后便顶着黑泽阵杀人的目光将后续潇洒的扔给对方然后出现在了萩原研二的面前。

    “马尔萨拉大人!”正不安的倚靠在玄关处鞋柜盯着门发呆的萩原研二在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时下意识激动的站起身朝着还没打开的门喊道,这三个月自由的独居生活非但没让他感到放松,反而让他越来越患得患失,他害怕在失去了家人朋友还有光明正大生活在阳光下的资格之后,连唯一能赋予他一隅让他苟延残喘继续活下去的马尔萨拉大人也会在看清他不知廉耻的本质后抛弃他,所以在看清来人确实是马尔萨拉之后,萩原研二也顾不得在门口,直接又重新跪了下去急切的拉开对方的裤链想为对方服务,他想的是,只要他能好好做好他宠物这个身份分内的事,说不定对方就会看在他还能用的份上多留自己一阵。

    “停下研二君,我还没洗澡,太脏了”赤木悟急忙阻止到,只是话说出口后两个人都同时楞住了,在这过去的四年间,赤木悟何曾会考虑过这些,往往是他兴致来了,也不管下面在闷了一整天后会有多难闻的气息都会直接用萩原研二纾解,而萩原研二也早已习惯不管何时何地被马尔萨拉不顾他感受的使用,所以一时之间都忘了回话,只是呆呆的含着马尔萨拉疲软着的性器自下而上仰视着对方,甚至在口腔唾液分泌太多时还下意识的嗦了嗦口中的性器。

    “我...”赤木悟看着这样的萩原研二有些心软,但是想到将来还是狠了狠心,“我等会儿还要出门,研二君跟着我一起去吧”这是最后一次,他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以防万一我给你做点易容”

    易容后的萩原研二乖巧放松的坐在浅草寺附近的长椅上等待着去挂绘马的马尔萨拉返回,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他紧盯着脚尖的眼睛蓦然睁大,浑身僵硬着却不敢抬头,反而将自己的头压得更低,直到那熟悉的三个人离开后才松了口气。所以他也就没有看到,在这三人经过的过程中,那道引导着三人经过他后看到他没有上前和自己父母jiejie打招呼时满意的目光。

    “研二君,给”换回出门时穿着的衣物和撕掉易容后的赤木悟将求得的大吉签和御守交给萩原研二,温柔的说到“专门给你求的”

    “谢谢马尔萨拉大人”萩原研二双手捧过御守和大吉签,阅读着签文,“深山多养道,忠正帝王宣;凤遂鸾飞去,升高过九天?”这个签文...是自己哪里又做得不对了么所以才得到这个警告?还是只是巧合?正好求到了这个大吉签?萩原研二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仔细的将大吉签收进御守中,直到跟着马尔萨拉回到家时都还是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

    “晚饭你自己弄点吃吧,我有事要先走了”还不等萩原研二想出个所以然来,却听到马尔萨拉又要走的消息,他急切的拉住对方的衣角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也只能再次目送着对方离开。

    而本该离开的赤木悟却并没有走远,反而站在门前透过手机监控看着同样呆立在门后的萩原研二,在枯站了几个小时候后,赤木悟掏出暗袖中的匕首,慢条斯理的划破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是最后一次,他看着匕首刀刃上的倒影默默说到,然后毫不留情的刺向了自己的腹部。

    睡在客厅沙发上的萩原研二半梦半醒间被一声巨大的关门声惊醒,然后就透过月光看到一个身影踉踉跄跄的向他走来,走到近时他才发现竟然是受了重伤的马尔萨拉,被对方腹部骇人伤口惊到的萩原研二瞬间清醒,一边上前搀扶着马尔萨拉,一边条理清晰的说到,“还好没有伤到要害,你先躺在沙发上,我去帮你拿医疗箱”他将自己的衬衫脱下,赤裸着上身让对方先拿着自己的衬衫止血,“以防万一我先烧点热水备用”他将医疗箱拿来后交给对方,“你先自己包扎,我去清理一下路上还有门外的血迹”

    “就清理门外的就行,路上的已经清理干净了”赤木悟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冷静自持,与平时判若两人的萩原研二,一边处理着伤口一边看着对方有条不紊的处理着一切,想到自己的目的,故作虚弱的说到,“那剩下的就交给研二君了,我回房间休息一下”

    等萩原研二忙完一切来到马尔萨拉房间想问对方是否需要连夜转移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已经失去了意识,他心下一惊连忙上前查看情况时却发现对方只是单纯的昏睡了过去,萩原研二看着虚弱的躺在床上的马尔萨拉,对方平日里凌厉的眉眼舒缓着,在透过窗户的微弱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朦胧绰约,褪去了那些冰冷神态的脸此时甚至看上去有些幼态,萩原研二看着这样毫无防备的马尔萨拉,一个大胆的念头控制不止的在心中升起,“马尔萨拉大人?马尔萨拉大人?醒醒”他一声声试探着,在发现对方在这种情况下都没有醒来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付诸行动。

    赤木悟维持着呼吸频率静静的等待着,随着房间内萩原研二越来越粗重紧张的呼吸,他放在被子下面的右手也不动声色的握紧了刀柄,只是心中还是忍不住涌过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果然如此的释然,感受到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气息,刚想抬手挥刀杀了对方时手中的刀柄却无声无息的掉落在他腿侧。

    那是一个虔诚到只敢小心翼翼印在他嘴角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