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试药

    还是让他跑了。

    对着面前的瓶瓶罐罐，时年叹了口气，放下星盘，算出自己抓来的道士朝渡船口的方向逃了出去。她踮起脚取下另一个罐子，把丹药丢进嘴里，像嚼豆子那样一口吞下。

    这批解药看来也不太行，起码味道不过关。

    几百里外的地牢里，某位不知名华山少侠还是那副九分欠揍一分桀骜不驯的样子：

    “我早就说你们煮的这玩意儿不太行。我都喝饱了，嗝——屁事儿没有～”

    说来也奇特。方昃打小就是个身强体壮百毒不侵的体质。别人还在为新入门时龙渊泡澡差点把后槽牙都冻掉而苦恼的时候，他已经学会当场给师兄师姐们在水里表演倒立花样游泳了。

    可现在没了兵器封了内力，被抓来试解药，待在这里天天吃牢饭吃不饱，一口正常的水都喝不着。他委屈。一想到没有道长的消息，他更委屈，委屈到连干三大碗汤药解渴，最后抱着牢房的柱子诉苦。

    方昃的行为着实给地牢看守整不会了。上面的命令层层下压，为了根治大肆横行的怪病，不惜任何代价，要这些抓来的人两个月内把解药都试出来。

    时间已经浪费了整整三个月，这小子，或许是个希望。

    “……把他从那上面拽下来。照着名单继续试，下一个。”

    “不不不，不好了！”

    一个受伤的狱卒滚下台阶，连爬带跑逃到桌案前。被狱卒驱赶着排队试药的人趁机乱起来。

    “统统抓回来！丢人现眼的东西，快说！”

    “大大大人，劫狱……有人劫狱！！”

    “劫狱怕什么，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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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长——”

    方昃一个熊抱，从他身后挂上去，撞了司明镜一个踉跄。

    “……下去。”

    “不可能～”

    他的手力气很大，在自己身前不老实的动来动去，并开始逐渐下移。司明镜还不想被他发现自己身体上的秘密，用力挣脱却挣脱不开，只好松口气，无奈道：

    “你就不怕那些人追上来？”

    “这有什么好怕的？说来还是道长你厉害，这些个乌烟瘴气的东西早就该被炸上天去，一把火烧了都算便宜他们。只是……”

    “那些人和试药的百姓已经被我放了。按照路线和时间，现在该是……呃——”

    马车一路向前狂奔颠簸，某个小兔崽子倒是开始闹腾个没完没了。司明镜为了掩盖身形特意穿了宽大的衣服，还拿白绫在腹部粗略缠了几圈。这孩子长得未免也太快，不过四五个月光景，看着和一般坤泽六个月的大小差不多。

    “怎么了，我有那么重？可是压的你痛了？”

    还不是都怪你。

    方昃见状也不闹了。乖乖坐在他身旁，见他时不时僵着腰皱着眉头冷汗涔涔，伸手就要掀开他的衣服查看究竟。

    “你干什么！”

    这么大反应。他腹诽一句。明明什么都做过了。

    那一晚正逢道长押镖路上雨露期提前到来，自己碰巧经过，手痒想截个镖捉弄他一下。结果好巧不巧，司明镜连货物和赏银也不要了，突然发作和他滚到了无人的林子里。

    然后？

    然后发生的事，方昃不能再想了。自己趁人之危本就心虚，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把他后颈那块皮肤完好的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