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泺!取他俩项上人头!”他一脚踹开眼前的尸体,大吼一声,飞身往雷火楼的方向去。而不久前的雷火楼,幻鹊房门前。青喙被郁迟几句话安抚,暂且放下心中的纠结算计。来的人是卞鹰,那等人物重出江湖,恐怕只有仙尊和白邙前辈能与之匹敌,就连庄主都不知道能不能在他手下毫发无损。青喙连楼梯也不走,纵身便往幻鹊房间去,他胳膊刚抬起来,房门已经从里头打开了。幻鹊难得穿得严实,估计是因为身上的伤太重。她颈间系着斗篷,脚步间还能听见足腕上的清脆铃音。“跟我走。”青喙直接伸手去捉幻鹊手腕,却被轻飘飘甩来。“少主下令撤离?”幻鹊脸色很不好看,她本就因为重伤脸色发白,现下眉头紧锁,好看的眉蹙起来。“程火私探宋家被卞鹰发现踪迹,现在卞鹰带人攻上来了,我们中了宋家的计,津洲这块地方不是我们能啃下来的。想要活命就跟我走!”青喙强硬地扯了一下,牵动幻鹊身上的伤口,她扶着身边的门框咳嗽一声,再次甩开青喙的手。“他同你一样懦弱!”幻鹊直直看着青喙眼睛,说。青喙额头上的青筋都起来了,“幻鹊阁主未曾听闻过卞鹰这个名字吗?魔教在仙尊手上灭过一次,此时与他硬碰硬,难道你想重蹈覆辙?”幻鹊却勾了个清冷的笑,“那就让雷火楼毁在津洲,魔教再次重创,谢家统领正派繁荣昌盛!你再想翻身又待何时!”她说到最后声音抬起来,情绪压不住地激动。青喙被她逼得说不上话。她说得对,程火身受重伤,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雷火楼就这么没了,宋家将魔教从津洲赶了出去,紧接着是武林大会庄主坐上盟主的位子,这对魔教来说完完全全是重创,他不知道怎么反驳幻鹊,因为这些就是他的目的,他就是谢家的人!青喙上前一步,低声在幻鹊耳边说了一句“冒犯”,然后两指并拢劈手点了幻鹊身上一处大xue。幻鹊没想到青喙竟然这么大胆,一点防备也无,登时脚下一软,被青喙及时揽在怀里,直接将她扛在肩上。“幻鹊阁主,你知道我忧心你安危,青喙心悦于你你不会看不出来,你是阁主,我只是少主最普通的一个手下。其他的我管不了,我只听从少主命令,你说得很对,就是因为太对了我才无法反驳,只能出此下策。”“你背负着重振魔教的大计,少主多年来想的同样是重振魔教。你说我懦弱,我最丢人的样子都教你看过了,不怕向你承认,我就是懦弱,我将自己的命看得很重,也将你的命看得很重。”幻鹊被封住xue位,使不上一点力气,只能任由青喙扛着她。青喙将心里话尽数说了出来,他有预感以后就没机会说这些了,魔教经此一战支离破碎,宋家的底细他们也试探出来,若能在卞鹰手下脱身,他和郁迟不会再是魔教的人了。幻鹊以为她在辅佐“严泺”重振魔教,却没想到她亲手将魔教重振的路堵上了。自己骗她到这种地步,她会恨死自己的。青喙咬牙,“只要我在你身边一刻,我就不允许你看轻自己的性命。”青喙扛着幻鹊从雷火楼跳出去,一路往后院去,几个起落便已经绕过后院跳出了雷火楼的范围。卞鹰和宋家的人应该还在山下没来得及上来,他先把重伤的幻鹊安顿好,然后再回来找庄主和郁公子。“你看到她啃食心脏了,是吗?猜到那不是我了?”幻鹊在他肩头突然开了口。青喙心里一撞。幻鹊笑起来,耳边急退的风声将她的笑割成几片,将青喙紧紧裹住。“今早你来试探,装得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你知道吗?你眼底有恐惧,有犹豫,青喙。你觉得我像妖怪吗?”她语气轻飘飘的,腔调的她惯常那副妩媚的婉转,你觉得我像妖怪吗?这句话被她问得像情人间的调笑。青喙没接上话。“你心悦我。”幻鹊不是疑问的语气,她将青喙表白心迹的话重复了一遍。“待你见我万虫蛊发作,被万虫噬心的痛苦折磨到不成人形,心脏一点一点破损,为了保命不得不默许傀儡出去杀人、剜心、再吃下去,你还要说你心悦我?”“魔教一日不重振,我一日受万虫蛊折磨,那些心脏看似不是我吃下去的,又和我吃下去的有何区别!我巫族百年来从不入世,魔尊设计一场计谋想夺取我族傀儡术,如今我要帮我族血仇重振他教!我和严泺是仇人,我恨不得杀了他。”幻鹊的牙磨在一起,恨恨道。“和你也是。”“你还要带我走吗?”雷火楼从后院出去的路其实是不通的,要想上雷火楼,只有一条路,这是程火的精明之处,他精通九宫八卦机关之术,雷火楼建得隐蔽,就算是误入山上的百姓也不会发现雷火楼在此处。而青喙从后院出去,此时面前是一处断崖。“放我下来,我不会对严泺出手,也不会对你出手,要不要将我说的话告诉他你大可自便。”幻鹊说。青喙拎起一根藤蔓,将幻鹊紧紧绑在自己身上。他目测了断崖的高度,脑中突然闪过什么,程火不会不给自己留退路,一定有下山的方式。而万魔岭的那道断崖,郁迟踩着几个石碶顺利到了崖底,那应当就是程火的设计。他一跃而下,果然在石壁中看到了常人难以察觉的石碶,两人落下的速度极快,青喙借力三次,终于落在崖底。崖底有一处山洞,更远的地方青喙也没有时间去找,便解了藤蔓扶着幻鹊靠着岩石坐下。他单膝跪在幻鹊面前,手指在她胸前又点两下,“幻鹊阁主,半时辰后你便可恢复自由。到时不管结果如何你都改变不了,青喙劝你最好能一直呆在这,我若活着会来接你。”“你说的话我听到了,我的心意未变。我心悦你。”青喙说。“是你再三撩拨于我,幻鹊,你得承认。”“所以我说心悦,你就得信。”幻鹊紧紧皱眉,她试着抬手,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死死盯住青喙,“你去哪?你不是说少主下令撤离吗?你骗我!”“是。”青喙点头,“我骗了你。”骗了你不止一件事情。“对不起,我骗了你。”青喙再次说。他就当作这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