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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诺没有底气的样子,顺带在心里嘲讽类似于“看吧,尊严和钱只能要一个”的话。他还知道,“有钱一方被下降头一般被管教得服服帖帖”,也是吃瓜群众喜闻乐见的一种展开方式。以至于刚确认关系那会儿,沉浸在恋爱脑模式无法自拔的他甚至觉得,钟权就算把他当做炫耀的资本,人前人后的总压他一头从而凸显在两人关系中的地位,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钟权一次都没有这么做过。一开始特别感动是真的,后来恶趣味横生,坚信人总是有劣根性,以至于干出故意引导钟权在人前打压他的缺德事,也是真的。到最后内心咆哮,“给小爷耀武扬威地炫耀啊,小爷这么个有钱又听话还只听你一个人话的对象不值得你钟权炫耀吗!”也是真的。实话说,开始时,他只是纯粹贪图钟权长得顺眼,外加管着他的时候贼丫帅,却没觉得两个身世背景完全不同的人真能处多长远。结果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最后起了结婚想法的那个人却是他。想当年傲气犹存的他佯装不经意的模样,问钟权结婚的事,钟权先是一愣,接着笑了下:“我一直以为,你对我只是随便玩玩罢了,没打算结婚的。”一句话,就让薛玉成整个心揪了起来。那之后,他就一直特别顺着钟权。回想完过去,薛玉成还是没找到体温计,不情不愿地往客厅蹭,开始反思平日里是不是太听话了。他虽然乐意被钟权管着,但是也不能他只要表现出一点不听话的地方,钟权就不吭声了啊,从前可不是这样的。现在这算什么,变相冷暴力?他没看出来钟权明显的身体不适是不对,但钟权骗他去朋友家吃饭,结果车停情人节上三个小时的账他还没算呢!钟权何许人也,一抬眼就看出来薛玉成的小情绪,却丝毫没有要哄的意思,继续板着脸,表露出一副跟闹着要吃零食的小朋友,苦口婆心讲道理的模样。“不是非得把你叫过来我才高兴,”钟权拉过薛玉成的手,让对方挨着自己坐下,“我这次发烧的原因是扁桃体发炎,现在连喘气嗓子都是疼的。咱家的构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客厅说话想让卧室里的你听见,就必须得加大音量。”薛玉成不吭声,他决定让钟权也体验一下冷暴力带来的伤害。“不是不愿意跟你说话,”说话间钟权万分自然地倒在了薛玉成身上,因为两个人离得更近的缘故,钟权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轻到恍惚间让人觉得是在撒娇的一般,“只是你老公现在嗓子这样,疼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哪还能喊得上去。”第十世界第四章薛玉成整个人心疼得快要化掉了。“玉成,现在几点了?”钟权语气如常,听不出什么情绪。“十一点多了,”薛玉成觉察到钟权的气息喷在他的颈窝处,烫的吓人“你这温度可不行,要不……我把黎飞文叫过来?就他那个作息,这个点夜生活刚开始。”“不用,我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了。”“还是让他过来一趟吧,看看终归放心些,这不才十一点——”“才、十一点?”薛玉成知道,钟权是个很不喜欢麻烦其他人的性子,所以以为钟权是因为不乐意大晚上的让黎飞文跑一趟而闹脾气。“我跟黎飞文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这点事儿真算不上什么,再说又不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让他跑一趟,这不是你病了么。”“黎飞文他怎么着我不在乎。”钟权撑着身子做起来,“我在乎的是,十一点了,你怎么还在这坐着。”薛玉成懵了,不坐在自己家里还能去哪?“后面几天的那个通告,你之前就跟我提起来过,你自己都忘了。当时你说,行程上早上五点就得从家里出发,一路又是坐车又是坐飞机的,想想就遭罪。”“所以我前些天变着法的让你早睡早起,就为了让你明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不受罪,也不会因为前一晚缺觉而路上晕车难受。再说了,你那作息早就改调了,成天两点才睡像什么话。”“也就是说,之前……只是为了让我早睡?”钟权抬眼,“不然呢?”薛玉成之前怀疑钟权出轨,并非只是因为钟权睡梦里非常熟稔又亲昵地叫另一个人的名字。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钟权在履行“夫夫义务”方面,表现的不太对劲。钟权倒不是排除和他的接触,似乎只是不想实cao的样子,什么事情都是一双手就给他打发了。可是毕竟老夫老夫了彼此知根知底,钟权只用手也能给他搞的挺惨的,基本上完事后一歪脑袋就睡过去了。合着钟权拿那档子事当助眠剂了?薛玉成很难说服自己相信。薛玉成既然问出这问题,指不定之前胡思乱想过什么,钟权一听对方的语气就知道。只是……钟权按了按眉心,发烧也便罢了,还不算太难以忍受。要命的是人发烧的时候心率会加快,本来他现在心脏状态好好待着都难免不出乱子,现在还让他心率加速,当真受不住。“实战,我就不说前前后后有多少麻烦事了,就最后清洗的时候,就能给你洗清醒了。我不是嫌麻烦,等你把作息调得健康些,早上好好干也是一样的。”薛玉成心中万马奔腾而过,“那你、好歹提前知会我一声啊。”“要是提前告诉你,你还能乖乖被折腾吗?”钟权目光向左上角飘去,做回忆状,“不过……我也承认,后来几次是存了私心的,就想等等你忍到什么时候愿意开口求我一下。”“钟——权——”薛玉成眼瞧着就要恼羞成怒。钟权没有丝毫的退意,反而无比嚣张地翘起了二郎腿,“我现在是病人。”“病人也没用,众生平等。”“好,那就平等。”钟权反而笑了。“跟你平等的那一位,怕生病影响你休息,特意在外面等到十点多才回家。因为他上次生病的时候,和他平等的伴侣一晚上爬起来探了他八次鼻息,生怕错过他第一手咽气时间一样,给他整怕了。”薛玉成尴尬的摸鼻子,他不知道钟权知道的这么清楚。紧接着,钟权虽然声音轻,但是话就跟机关枪一样没停过:“接着呢,这个人还担心和他平等的伴侣,出发太早路上买不到早饭,绕路去对方喜欢的甜品店,拖着病躯排好久的队买小蛋糕。”“在停车场的时候他就在想,不是众生平等么?他这都过的什么日子,发烧不说还有家不能归,下人也不过如此了。”钟权身子一点点压过来。“想不想猜一下,我看见你出现时候的心路历程?”薛玉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