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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时,明日这些尸体便要发回去给各自的亲属安葬了。”靖千江道:“不是还没有结案吗?”“但尸体已经反复验过,并无异状,此案的重点又不在这几名死者身上,因此便不再留了。”靖千江看着黎秋河的尸体沉吟不语。这时候本来就是冬季,人又是冻死的,保存在刑部的冰室之中,表面无伤痕,也没有腐坏痕迹,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他并非专业的验尸官,在这上面懂的不多,再看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只是这黎秋河未免也死的太快了。邢森站在旁边,还想说什么,忽然便见璟王手按上腰间佩剑,擦一声抽了出来。他的快剑素有威名,邢森只感觉一股杀气,吓得慌慌张张连退几步,却见靖千江竟然一剑直插/进了尸体的心口,钉了个对穿。因为是死人,自然不会有鲜血流出。靖千江手握着剑柄,定定低头看去,只见黎秋河的尸体就像是一堆案板上的烂rou一样,毫无反应,任他动作。这样一剑下去,甭管他是真死装死,反正是都复活不了了。周围跟进来的人都吓傻了,邢森结结巴巴地道:“殿、殿下……”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还特意来到这里捅尸体?靖千江把剑收了,没解释,轻描淡写地说:“本王看完了,多谢。”说完之后,他就走了,留下一群人摸不着头脑。过了一会,才有个小吏低声道:“大人,这可怎么办啊,明天过来领尸的人看见尸体上的伤口,咱们不好解释。”邢森道:“罢了,找人来把这尸体弄好看点罢,谅也没人敢说什么。倒是你,快出去买点香烛纸钱回来祭拜,太晦气了。”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喃喃道:“这璟王殿下,可当真是不信邪啊。”*第二日,宋彦雇了一架板车过来,将黎秋河的尸体运走了,刑部没人自找麻烦,跟他说靖千江做过的事,宋彦自己也没发现。他曾经为官,刑部当中也有不少熟人,如今却落到这个份上,实在抬不起头,进了门以最快的速度将事情处理好,便离开了。宋彦不敢露富,买了口薄皮棺材,给黎秋河下葬。做完这件事之后,他悄悄来到后厨,拧开灶台,去了那藏满珠宝的地下密室。每回进去,里面闪烁的宝光都能把人眼给晃花。宋彦静静地在里面站了一会,然后抚摸着那些琳琅满目的珠宝,低声说道:“都说擅自拿了这些珠宝的人就会不得好死,暴毙身亡,说的真邪乎,可是爹,你已经是走上这个结局的第二个人了,那些南戎人——会就此罢休吗?”“东西不是我拿的,但现在所有的后果却都着落在我身上……嗯。”到了手的巨额财富——未来所有的荣华富贵全都着落在这里,要说舍弃,那肯定是万万舍不得。但这样拿着也不是办法,他需要保护和靠山。如果是原来,宋彦会毫不犹豫地找到齐徽,现在看来这位绝情的太子殿下是当真不打算管他了,所以该怎么办呢?他一边想,手一边无意识地扒拉着珠宝堆,突然觉得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宋彦低头一看,发现那是个黄金打造的狼头面具,龇牙咧嘴的,看上去十分狰狞,他方才就是被狼牙给扎了。只是……这面具看上去怎么有几分眼熟?脑子里突然有一些有些陈旧的画面浮现上来,宋彦眼前一亮,将那面具揣进怀里,带出密室。*入夜,齐瞻便听手下来通禀说,宋彦想要找个机会来觐见他,还进献给他一个嵌有宝石的纯金狼头面具作为礼物。齐瞻虽然被皇上给禁足了,但不代表他就真的不能和外界沟通,想要做什么,手段还是非常多的。听了这个消息,他冷笑道:“宋彦,不就是齐徽过去那个伴读吗?听说齐徽已经放弃他了,他又像条狗一样朝着本王凑过来,无非是想投靠本王——他也配。”他连多看那面具一眼都不稀罕,挥挥手让进来通禀的人下去。那人拿着面具出去了,过了片刻之后却又折了回来。他禀道:“殿下,宋彦说,您如今在府中养病,是因为原本就心中有疾,近来病上添病,才会如此,他知道如何为殿下医治,只盼一见。”齐瞻听见这话沉吟了一会,然后笑了。他问道:“武通,你知道这人最怕什么吗?”“属下不知。”齐瞻笑道:“有的人聪明,善于谋划算计,有的人勇武,能够所向披靡,但是这些都抵不过无耻两个字。”“一个没有原则毫无底线的小人,才是最不容易搞死的。”他悠然道,“行了,叫他进来罢,走密道,莫让人给瞧见了。”宋彦进门之后冲齐瞻行礼,齐瞻淡淡道:“你说本王有心疾,是在诅咒本王啊,活腻歪了吗?”宋彦道:“王爷息怒,小人绝无此意。只是小人斗胆说一句,因为我过去是太子的人,也深知您与太子之间,已经是互不能相容的关系。而上一回在宫宴之上,王爷的妙计本来已经占得上风,却在关键时刻反胜为败,却是因为向来不合的太子跟璟王联手了。”齐瞻挑了挑眉,似听非听。“而他们两人竟会如此,关键便在于曲长负,如果能除掉他,想必殿下此疾,一定可以痊愈吧。”齐瞻听见“曲长负”这三个字的时候,终于正眼看了看宋彦。“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齐徽是你的旧主,曲长负是你的表弟啊。”宋彦苦笑道:“小人已经将什么话都给坦诚说出来了,王爷又何必如此保留。众所皆知,太子麾下已经无我容身之所,宋家也将我除名,亲人旧主都没有了,小人希望能够得到殿下的庇佑,也希望殿下能够功成啊!”齐瞻不置可否:“亮出你的底牌,要是有足够的价值,本王也不会吝啬。”“其实东西从一开始就已经呈上了。”宋彦重新抬起手上的狼头面具:“具体的情况,小人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不过小人阴差阳错得知,南戎人正在寻找这个黄金面具。而此图样,早在两年之前,我便见曲长负画过。”齐瞻皱眉道:“这能代表什么?”宋彦很多话都没讲清楚,他将面具拿在手中打量,心里琢磨着这个提议。宋彦道:“此面具乃是家父无意中捡拾到的,听说对于南戎之人意义非凡,他们一直急着寻找。但东西是死物,如果让他们发现竟然有人画出了图稿,那么一定更加不会罢休罢。”其实他跟齐瞻说的话半真半假,宋彦的真实目的,是想要借齐瞻的手,不动声色地将曲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