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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住了洪水猛兽,他对纪浔太过于着迷,他怕白天刻意的伪装破碎,怕控制不住,控制不住用目光去注视着他,控制不住想要他。控制不住想咬他。所以他只敢在夜里,一遍又一遍地吻他。沈斯缪又躺了回去,最终还是忍不住从后面抱住了纪浔,他把脸贴在纪浔的后颈上,轻轻地摩擦,伸出舌尖去舔。然后在后颈处凸出的节骨上,落下一吻。他把脸埋在纪浔的肩颈处,狠狠地嗅着,闷声说:“你怎么不知道哄哄我。”他盯着纪浔熟睡的脸,小声说:“王八蛋,闷葫芦。”你明明知道的,只要你一开口,无论是什么话,我都愿意听。白天工作的时候,沈斯缪也没有让李柏叫纪浔吃饭了,一个人吃着明明是两人份的饭菜。纪浔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区别,中午用餐时间,他就和同事去万嘉的员工餐厅,或者是金融街的餐厅,随便应付一顿。万嘉的总部在金融街的最中心,也是最大的一座摩天大楼,其中光是员工餐厅就有好几个。整个三十六层只有四个实习生,纪浔理所当然的和他们一起用餐,纪浔对吃什么无所谓,两个女实习生挑了许久才决定吃粤菜。坐上桌的时候,又来了一个部门经理和他们一道。两个女生用餐比较慢,他们三个男的去了专门的抽烟区。等到两个女生吃的差不多了,才起身去找他们。吸烟区有一面很大的透明玻璃,光线良好,里面站了三个人,其中有两个人手里夹着烟,白色的烟雾就顺着他们手指往上漂。纪浔手里端着一杯冰水,靠在玻璃上,薄薄的眼皮半垂着,像是在听他们说话,又像是发呆。女实习生推开玻璃门,在上面敲了敲,那两个人许是聊的太过于投入,没有听见。纪浔缓慢抬眼,目光淡淡地看了她一秒。他身体微微前倾,把水杯放在了一旁的台子上,侧着脸,声音平淡地说:“该走了。”一旁的两个人像是注意到了门口站着的人,把手里的烟捻在了烟灰缸里。上了电梯,纪浔站在了最旁边,等到电梯的数字徐徐上升到三十六层时,“——叮”的一声打开了。纪浔抬眼,目光正好撞上从茶水间里出来的沈斯缪,他手里端着一杯咖啡。一群人连忙道:“沈总好。”只有纪浔站在一旁神情静默,没有开口。沈斯缪扫了纪浔一眼,漠然地路过他们。他们朝办公区域走去,路过纪浔的办公桌,和他办公桌靠在一起的女实习生说:“纪浔,你的办公桌上又有一盒草莓。”“让我看看有没有贴纸条。”她笑了一下,作势去碰,被挡了一下,抓了个空。她有些惊讶地去看纪浔,只见他睫毛垂下来,投下来浅浅的阴影,漆黑的眼睛盯着桌子上那盒草莓。两根手指捏住了盒子的一角,往旁边挪了一点。女实习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也不知道是谁送的,还是进口的。”他打开草莓盒,低声说:“我知道。”女实习生有些疑惑地“啊”了一声,又见他指尖抚摸过草莓,然后蹭破了草莓的表皮,红色的汁水粘在了指尖。他手指修长,手背处的节骨凹陷下去,上面浅青色的血管,指尖挂着点红色的汁水,女实习生感到了一种莫名的色情感。晚上回去的时候,沈斯缪开车,他西装脱了下来,只穿了一件白衬衫。纪浔有些懒散地靠在座位上,一只手搭在车沿上,目光寡淡地看着窗外。车子开过地下隧道,光影快速地掠过,纪浔微微侧头,说道:“草莓很甜。”沈斯缪僵了一下,用力地踩了一脚刹车,车子猛的向前倾,他却感觉心抛了出去,然后又重重地落地。纪浔看着前面,淡定自若地说:“隧道不能停车。”那颗落地的心又回到了胸膛,以不正常的速度,砰砰乱跳。他一脚油门踩下去,隧道的光影又快速的变化起来,他按下了车窗,晚风吹了进来,吹乱了头发。晚上洗完澡之后,沈斯缪依旧在书房处理着繁琐的工作,他回房间的时候,纪浔已经睡了。他躺上床,滚到了纪浔身旁,搂住了他的腰。纪浔睡得并不安稳,梦里他趟过了黑色的河流,又到了逼仄的房间,窄小的窗户,全是儿童的怪叫声。画面又变成了快速移动的车子,下来他望着高高的铁门,站在那里久久的发呆,铜黄色的漆已经掉了,上面还有锈渣。他一回头,就看见铁门后面,一个女孩怯生生地朝他看。他感觉到了有人在拍他的脸,着急地叫道:“纪浔,醒醒。”他猛的睁开眼,对上了沈斯缪担忧的脸。他粗喘了几口气,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沈斯缪看着纪浔紧锁的眉头,把他搂进了怀里,凑过去亲了亲他的眉心,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慢慢的安抚着他。第二天纪浔就感冒了,沈斯缪叫他请假在家,纪浔摇了摇脑袋说用不着。他们之间紧张的关系还没有缓和,沈斯缪听了他的话冷着一张脸。坐车的时候,司机在前面开车,他们两个坐在后面,沈斯缪脸色不好地看着外面,纪浔靠在座椅上睡觉。这一天,沈斯缪的心就是悬起来的,他每隔一个小时就走出办公室,绕到办公区去的长廊上去看看,见纪浔精神疲惫地趴在桌子上睡觉,他又心疼又气愤。好不容易挨到晚上回家,纪浔就开始发烧了,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沈斯缪叫了家庭医生过来帮他打了点滴。晚上不敢睡觉,怕他半夜又烧了起来。索性把纪浔半抱在怀里,他头靠在床头柜上假寐了一会,然后又醒来摸摸了纪浔的额头。纪浔的脸色发白,嘴唇也有些干燥,冷俊瘦削的脸庞有着平时难以见到的脆弱。沈斯缪低头亲了下他的额头,手伸进他的头发里,慢慢地抚摸,说道:“我如果是君王,肯定是会灭国的那种。”他看着纪浔的脸说:“会为了博你一笑,而烽火戏诸侯。”纪浔的感冒总共折腾了三天,请了三天的假,沈斯缪寸步不离的照顾他,两人依旧没什么话说,他还在为纪浔不爱惜自己身体而生气。沈斯缪穿着一条黑色的吊带裙,晃晃悠悠地从房间里出来了,他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脑袋晕乎乎的,感觉有些低血糖。他看见纪浔站在厨房里,脸色苍白,削瘦又高挺,手里还拿着一个水杯。纪浔本来就瘦,生了一场病感觉又瘦了不少。沈斯缪盯着他拿水杯的手,看着他凸出的手腕骨,又移到了他的手指上。纪浔抬了一下眼皮,视线相对,漆黑的眼眸凝视着他。沈斯缪感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