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沈辞提亲被拒
林远本意是借逛超市了解沈辞如今的喜好，结果没成想自己反被调戏一番。超市也不想逛了，只想结账回家。 生活用品他们不缺，林远便多选了零食糖果，准备上班的时候分享给同事，分享他久候的甜蜜。 “您好，一共四百六十三。” “诶，等下，我来。”林远被沈辞拿出的黑卡吓了一跳，他这还是第一次见人在超市购物还刷黑卡的，他忙将人拉到身后，将自己手机递了过去，“我有超市的购物卡，用我的卡就行。” 付了钱，他主动提着东西，一手牵着沈辞要帮忙的手，一边笑得开心。 “怎么这么开心？”沈辞问。 林远顿时眉飞色舞地回答：“用我的卡！啧啧，我还是第一次说这种话，还挺酷的！” 沈辞闻言笑出声，“确实，那以后还得多多仰仗林总了。” “没问题！”林远将一购物袋的零食提到她面前，“以后辞总的零食我包了！” 沈辞忍俊不禁。 “你常逛这家超市吗？怎么手机还绑着购物卡？” “你们家超市开的遍地都是，购物首选。不过这购物卡是公司发的，公司逢年过节或者员工生日就会发你们家超市的购物卡。唉，说到这，你跟徐总是好朋友，你们家里是不是也认识啊？” 见他猜对，沈辞扬眉，“徐姨跟我妈是好友，两家生意上也常有帮衬，这次家里还让我弟弟沈珵跟徐婈订婚了。” “联姻啊？”林远惊讶。 也是，大家族一般都是会通过联姻来增强彼此实力，强强联合…… 想到这，林远脸上的笑容僵了下。 他跟沈辞的家庭有着云泥之别，论家境他无论如何也配不上她。 他与她，终究是他高攀了。 “怎么了？”沈辞察觉他情绪突然低落。 “你跟我结婚，你父母真的不反对吗？”他问。 原来是担心这个。 沈辞笑，反问：“为什么要反对？徐婈跟我弟弟的联姻除了保持两家后续合作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两家关系亲近，反正二人又都到了适婚的年纪，所以选择结为姻亲，亲上加亲！其实联姻从来都不是必要的选择，以远大集团的体量，不需要靠联姻来增强自己的实力。” 何况，也不是谁都有实力跟远大集团联姻。 后面这话沈辞怕林远误会，没有说出口。 “你也不要想太多，即便要联姻也联不到我头上。” 为什么？ 林远不解。 “因为我不愿意。” 不愿意？ 林远一怔，他无法形容沈辞说这话的神态语气。 自信、坚决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他不敢细问，立刻转移话题，“你微信查收下。” “什么？”沈辞疑惑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发现有人转赠了一张购物卡给他。 “我的卡呀！里面还有一千多块的余额，下次逛超市可不要再把你的黑卡拿出来了，吓死人。” “好。”沈辞笑着收下。 林远送给她后也才反应过来，沈辞应该不会主动去逛超市吧？ 她的衣食住行可都有专人伺候的！ 两人提着购物袋出了超市，司机薛信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上了车，沈辞问林远，“你生日是6月30号吗？” “嗯。” 那已经过去几天了。 “抱歉。” “嗯？” “我忘了给你过生日了。” 林远见她一脸愧疚的模样，突然恍然大悟，他不好意思地捂了捂脸，“糟糕，你不提我好像也忘了。” 在他生日的前两天，沈辞跟他结婚了。 这是足以让他忘却生日临近，危险临近，冲昏他脑袋的大喜事！ 谁还记得这生日呢！？ 谁还有空去想过不过这生日呢？！ 两人不由相视一笑。 “你不用跟我说抱歉。”林远伸手去牵沈辞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你已经给了我最好的生日礼物。” 两人的视线都落在十指相握的手上。 沈辞心跳不由加快了几分。 “沈辞，谢谢你……” 谢谢你将我从绝望等待的深渊里救了出来。 沈辞为林远认真又喜悦感激又谦卑的眼神所动，她紧紧扣着他的手，道：“小远，我希望你跟我在一起是开心的。” ———— 两人重新回了林远家，他父母已久候多时。 “mama，爸爸。” 林远推门而入，将跟在身侧的沈辞露了出来，“伯母，伯父。”沈辞点头问好。 林父林母听到声立刻从沙发起身迎了过来，看到沈辞那一刻，纷纷眼神一亮：好一个出尘美人！ “伯父伯母，我是沈辞，很抱歉今日才登门拜访。”沈辞微微鞠躬，很是谦逊。 “哦，媳、沈辞，别客气！快请进吧，不用换鞋！快进来进来！” 沈辞再次礼貌点头，“谢谢。” “太客气了，你太漂亮了，我们实在没想到我儿子竟然有这福气，哎哟快请坐，家里比较乱，不要客气。” 林远被他欢喜到语无伦次的父母小小震撼了一下，他看了眼仿佛请了十几个家政打扫过的家，在一旁偷笑。 “小远，你站在那傻笑什么，快去倒两杯茶来。” 林远听话去倒茶，他眼神偷偷瞥了眼沈辞，果见她也在惊讶家里变化之快，无奈笑了笑。 他爸妈要是知道沈辞从昨晚一直留宿到今早才出门，不知道什么表情。 会不会觉得白打扫了！ 还是说想揍他？ “沈辞，我叫你小辞好不好？” “妈，你叫她名字就行。”林远端茶过来。 这世上还没有人在沈辞名字里加个小字吧？ “没事，伯母，你随意就行，小沈小辞都可以。” “哦哦，好的。”看到沈辞进门，嘴上笑容就没下来过的林父林母下意识用手搓了搓膝盖缓解紧张。 “小沈，听说你是小远同学啊？”问话的是林父。 “咳。”林远在旁咳嗽了一声，林父没有接收到他的提醒，继续问道：“你们是高中同学还是大学同学呢，小远很少带同学回家，我们也不认识几个人。” “中学同学。” 听到沈辞回答，林远嚯地抬头，满眼是不可置信。 她……记得我了？ “哦哦，那现在做什么工作呢？”查户口正式开始。 “在研究所工作。” “哦，科学家呢！”夫妻俩呵呵一笑，继续查，“你住哪儿呢？不好意思哈，小远跟你扯证的比较匆忙，他不说我们也不知道你的信息。” “应该的。”自己孩子许给了什么人，总要是了解清楚的，何况她自己还查过林远信息呢！ 想到这，沈辞老实回答泰山们的提问，“我现在住在研究所附近，远大·棠湖，离这开车大概三十分钟，伯父伯母有空可以常来坐坐。” “哦好好，那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呢？你跟小远匆忙领证，父母知道吗？” “家里做点生意，父母都知道的。”沈辞十分有耐心，“这点伯父伯母不用担心，我这次登门也是遵父母之命来下聘礼的，我跟林远得了国家认可，尚未与亲朋分享喜乐，所以想跟伯父伯母约个时间，商量婚期之事。” 婚期？！ 林家人大震，内心却是十分激动。 沈辞的举动代表她对这个婚姻的认可，她们夫妻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小远，你把门打开一下。”沈辞叫林远。 林远不明所以去开门，“这是……” 林父林母纷纷抬眼一看，只见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两排身着古代制式服装的年轻男女，她们手上端着木制的托盘，托盘上放着精致的檀木盒子。 “这、这是……”林父林母见这阵仗，惊大了嘴巴。 “进来吧。”沈辞招呼。 众人井然有序地进门，鞠躬见礼，而后分别将各自手上的檀木盒子整齐放在林父林母面前的茶几上以及一旁的餐桌上，然后轻轻打开，展示。 雁、羊、酒、粟、稻、麦？！ 这不是古礼中的聘礼吗？ 只不过雁、羊均是玉器雕刻，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精贵的古董首饰。 “这……”夫妻俩不由起身，惊讶对视，她们眼神询问林远：这沈辞到底是什么人？ “爸妈，沈辞家里确实是做生意的，就是做的有点大，远大集团就是她家的……”沈辞这下聘的阵仗，让有心想隐瞒她家世的林远也不敢再瞒，老实说了。 远大集团？！ 林父林母差点站不稳。 这种天上的人家是他们想也不敢想的！ 夫妻俩脸上的笑凝了下来，他们坐回沙发上，却怎么也不自在。 “沈……大小姐。”林母改了称呼，沈辞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抱歉，我们不知道你是远大集团的千金。”沈母脸上没了笑，她思考了一下，郑重开口：“这些聘礼你还是拿回去吧。” “妈？” “伯母？” 林母抬手，打断了惊讶的二人。 “沈大小姐，你在小远即将陷入危险之境帮了他，我们很高兴，但你也看到了……”林母指了指眼前琳琅满目的贵重之物，又摆摆手看了眼自己的家，“我们不是一个阶级的人……” 屋子里的氛围陡然冷了下来。 林母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跟小远结婚，但是你帮小远免受强制分配之难我们是很感激的，可是，小远配不上你，我们也不配不上你们家……” “伯母！”沈辞听到“配不上”三字，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郑重了语气回道：“我选择林远，只是因为他是林远……” 林远听到这话，紧紧盯着沈辞，红了眼眶。 “……跟家庭和其他什么身外之物都没有关系，他很优秀，值得我选择他、喜欢他。我希望他开心，也希望他不要有跟你们一样的想法，不要因为那些身外之物而伤心自贬，我跟他是平等的。” 沈辞最后这句话是看着林远说的，看着他红了眼眶落下泪来，心不由紧了紧。 “自古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又有几个好结果？我从未听说过入了豪门的穷小子有几个得到幸福的。‘淇水滔滔终有岸，沼泽虽宽有尽头。’侯门一入深似海，由来只见新人笑，小远，你若动心动情，受苦受难的就只是你自己。” “妈，不会的……” 沈辞：“……”原来是不相信她。 这世上，有不少文学作品和影视剧，对所谓的上层社会豪门家庭极尽编排，虽然她也承认不少狗血剧情是事实，包括她好友徐婈跟他弟弟的婚事，其中隐秘说出去也能让人吃一地瓜。 可是关于人之感情，人之性，这跟阶级没有关系。只是富人在遇到真爱之前，有更多的选择而已。 她承认她也曾有过露水情缘，但她绝不会在婚后故意去招惹他人，让林远伤心。 “伯母，对林远我可以向您保证，除非他不想继续这段婚姻，否则我绝不会做让他伤心的事。” 林母不吭声，此时沈辞手机又不合时宜的闪了两下。 听到这不同寻常的声音，沈辞眉头皱了皱，“抱歉。”她说，然后拿出手机看了看，脸色一变，俄而又恢复正常。 “伯母……” “嘟嘟——”手机铃声响起，再次打断了沈辞，她看了看来电显示，微微鞠躬道歉，走到门外去接电话。 “沈工，有大发现！你快来研究所！” “好，我马上过来。” 沈辞挂了电话回头，林家一家人都在望着她。 “呵。”沈辞突然自嘲地笑了笑。 研究所来个电话，她就不顾场合和时间要离开，这在对方父母看来，算哪门子可靠？ 果然，只听林母道：“沈辞，这些聘礼你拿回去吧。在结婚证的有效期内，我们一家人都尊重承认你的身份，但办婚礼的事我不同意。” 林母态度坚决，林父在一旁也不吭声，只是冲难过的林远摇摇头，让他不要开腔。 “抱歉。”沈辞再向林母林父鞠了一躬，“是沈辞考虑不周。不过伯母，沈辞从不说违心的话，我对林远的喜欢是真，想跟他一生一世一双人也是真，希望你们能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