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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了,一直自惭形秽,不敢登门拜见,直到听闻这次驸马拯救弱质女子的义举,反被人误会,再也按捺不住,忐忑上门。姬昭没想到自己在他人心中竟是这般高大?他听得目瞪口呆。关键秦文似乎说的是真的,他真的这么以为。他明明长得挺俊帅,非说自己貌丑,不如驸马「貌比潘安」,差点又要继续背成语。幸好姬昭及时打断他的话,既然是上门来交朋友的,一切都好说。姬昭也就跟他聊了起来,聊来聊去发现,两人虽说是鸡同鸭讲,竟然也能聊得下去?还约好,过了年,他们俩再见面。送走秦文,姬昭还觉得好笑,他竟然也是别人的偶像呢,其实这些人崇拜的是老祖先姬昭的才学啊。接着,年便来了。宫里已经封印,官员们也已放了过年假,街上每天都是热闹,哪怕侯府藏在宁静的小巷子里,姬昭也能听到外边的热闹声,偶尔还有胆大的卖货郎挑了担子来卖些小玩意。姬昭暂时还不能出去,外面人太多,他身子到底没有大好。他就叫卖货郎进来,把人家一整个担子都给买了,货郎高兴坏了,这直接导致往后几日,卖货郎全都跑到他府门口转悠了,姬昭哭笑不得,就挥挥手全叫买了,倒叫城里的卖货郎们发了笔小财。宫里此时却是最忙的时候,新年要祈福,宫里要摆宴,大大小小的宴,还要与凉国互派使官,恭祝新年,保守估计会忙到上元节也不带停。宗祯今年宫宴要露面,这是大事,宗祯也忙得团团转,即便如此,他还是抽空听人汇报姬昭近况,听说姬昭最近迷上了卖货郎。他看看桌上一堆玩意,他发现姬昭不喜欢那些值钱的东西,偏喜欢那些犄角旮旯里弄来的奇怪物什。各地都有东西晋进宫来,其中就有从福建上贡来的,据闻是从海上其他国家那处带来的,都不太值钱,海上的那些国家,能有什么好东西?也就是看个新奇。不过姬昭应该就喜欢这些。宗祯本来翻都懒得翻,想到meimei那期盼的眼神,再想到那日的大雨,这才坐下耐下心来翻了翻,翻出一匣子金刚石,亮闪闪的,想必姬昭能喜欢,还有个浅紫色的贝壳,也是怪里怪气,打开贝壳,里头还嵌着面小镜子,镜子与他们的铜镜不同,是琉璃镜,另有一块木板,上头雕刻着蝌蚪一样的外国文字。宗祯将这三样东西拿出来,交代道:“想着法子给驸马送去吧。”说完,他匆匆就要走,程深追上去:“殿下,驸马不收怎么办?”宗祯想了想,直接道:“找个人扮作卖货郎,卖给他。”还特别交代,“卖得贵些,银子放我桌上,我回来要瞧。”“…”程深目送他们殿下渐渐远去,心道,殿下您真的不是在占驸马的便宜吗?姬昭看着面前的卖货郎,再次目瞪口呆,如今的卖货郎这么厉害了?都能直接卖舶来货了!他觉得卖货郎太不容易了,给了五百两银子,把这三样东西抱回去。大家都看了几眼,魏mama道:“哎哟,我的好昭哥啊,您这是又被那些卖货郎给骗了!”“这些,不值钱?”这可是一盒钻石啊!魏mama便鄙夷道:“这些东西,值什么钱呀,就说这金刚石,在咱家福州那边的铺子里,都是直接捎带着送给客人的!还有这琉璃镜子,哪里有咱们的铜镜好!再说这木板,那是海上的人不聪明,不会写字,只好这么划,谁稀罕看,这些东西在咱家铺子里,五两银子都不值哦。”姬昭拿起那块木板看,看了半天没看明白到底是哪国文字,不是单纯的拉丁文。他放下东西,笑道:“算啦,大家都过个好年嘛!”魏mama笑:“也是!”只要他们郎君高兴就好!姬昭高兴,宗祯也挺高兴,他回到书房,看到案几上的十个银元宝,很满意地叫程深给单独收起来。太子殿下自认这也算对得起meimei那番话,再往后,礼物,没有了,就送到这里。姬昭其实不习惯照铜镜,其他的东西,他叫魏mama收了起来,浅紫色的贝壳却留在手边,就放在荷包中,不时就拿起把玩一番,照一照。姬昭身体不好,宫里的大宴小宴便全都抱病不去。除夕那晚,皇宫宫门外放焰火,与全城百姓共赏,大家也只能在家仰头看看,离得远些的便看不到了。姬昭住得离皇宫挺近,看得还算清楚。在这个时代,焰火才是真正的奢侈品,或者说不仅仅是奢侈品,即便是宫里,也只在固定的节庆使用,在民间,这东西是万万不能卖的。越珍惜越珍贵,越令人不舍。焰火放完了,姬昭还在留恋。他就叫尘星回去把这场景给画下来,尘星已成了他的御用小画家。皇帝一家三口过年过得极其的累,姬昭却过得无比欢乐,满府里的人在一起,高高兴兴地过了姬昭来到这里的第一个年,姬昭暗想,若是往后每年都能如此,他也就心满意足了。大年初一,倒是有很多人上门来拜年,就连何七娘都上门来磕了个头,恭祝新年快乐。姬昭谁也没见,躲开众人从后门出来,去了一趟姬府,与姬家人一同吃了顿饭。回来后,他坐在书桌前给外祖父写信。不知为何,外祖父始终不曾给他来过一封信,今日过年,他怎么也要写封信过去。写到一半,他忽然想起,宗谚很久不曾给他回信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姬昭凝眸想了想,写完祖父的信,给宗谚顺手也写了一封。宗祯喝了点酒,脸色微红,保庆他们就怕伤了他的身子,一回来就赶紧给他拿解酒的茶。宗祯却是很高兴,因为他喝酒了。他上辈子滴酒不沾,他的身体根本不能沾。今日他喝酒了,他能喝酒了!喝了之后并无太难受的感觉,证明他的身子已在变好,他也会越来越好。他甚少喝酒,哪怕是那丁点的酒,也使他微醺。他难得坐没坐相,靠躺在榻上,眯着眼睛看姬昭写给宗谚的信,姬昭问宗谚为什么不给他回信,字里行间甚有委屈之感。宗祯「呵呵」笑,因为他们的爹快死了啊,哪里有闲暇给你回信。宗祯放下信,眼神些微迷离,轻声问道:“今日席间,陈克业叫你出去是说什么?”那会儿他正被文相敬酒,陈克业作为他的侍卫长,本该在殿门口守着,却在门边晃了好几个来回,明显是有话要说,文相那是个老狐狸,缠着他,实在是没空出去,他便叫程深去。程深赶紧道:“陈大人叫小的告诉殿下,您要的那人,抓到了,他们已经往回赶,年后就能带到金陵。”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