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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绕的心思。他只能怪自己。那天,他还吩咐陈克业给逍遥子写信,他不知姬昭会去哪里,给逍遥子写信也是多条途径,这几天他说话渐渐利索多,能在床上坐一坐,也能自己喝药。伤口在后背与腰腹,都绑着绷带,刚能清楚说话的时候,他朝保庆程深他们发了一通火,就这么让姬昭偷偷跑了,当时扯到伤口,血流不止,这些天他也不敢多动。他得快些好起来,才能去找姬昭。如这般,过了半个多月,姬昭已经开始往眉州走。金陵城中却是一片混乱,因为庆旸公主也不见了,眼看凉国使团就要到,仁宗愁得嘴上都长了几个泡。宗祯一日三餐地喝着药,陈克业从地道内带出个哑巴来,这是刘苍给他传话了。宗祯也想知道,这一回刘苍要把这事栽赃给谁,正听小哑巴用唇语说着。保庆在外求见,陈克业出去,很快回来,告诉宗祯:“说是逍遥子找了过来,想要见您!”宗祯惊讶,赶紧叫陈克业先带小哑巴下去,再叫带逍遥子过来。宗祯艰难地下床,套了件长衫,终于见到传说中的逍遥子,令宗祯吃惊的是,对方身量格外纤细……纤细得有些过分,纤细得甚至不像男子……对方还带着幕离。宗祯怔了怔,说道:“先生请坐……”“咳!”对方好似有些尴尬。宗祯更惊,这声音,分明是女子啊!静谧片刻,对方索性扯了幕离,迎上宗祯的惊诧神色,尴尬道:“既然我都来了,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也遮不住了,是,我是逍遥子……”宗祯看着她的脸,岂止大惊啊!这,这张脸几乎与姬昭一模一样,这不是姬昭这辈子的母亲,殷家唯一的姑娘殷莺么!殷莺显然依旧十分尴尬,她故作正色:“我收到你的信,便急急赶来,出了这样大的事,事关昭,昭昭,我不能不露面。”宗祯也回过神,对方到底是姬昭的母亲,他请她坐,还给她倒茶,问道:“您是有什么线索?”“呃,我没什么线索,但是我愿意去一趟凉国。”“为何?”宗祯这般问道,却又想到从前觉得诧异的很多地方,例如凉帝刘乾看着姬昭发呆,给姬昭送画,还有关于德妃的疑团。毕竟是面对小辈,殷莺说得有些吞吞吐吐:“我与凉国皇帝,早年认识,我能说服他不打仗。”“您可能具体说一说?”宗祯非常有礼貌地说,“我了解得多一些,也好能帮助您。”“咳咳……”殷莺喝口茶,给宗祯大概说了遍。宗祯叹为观止,他这位岳母,了不起啊!那天,刘蕤说的话,还真有几分说对了。宗祯问:“那刘蕤,是昭昭的弟弟?”殷莺立即鄙夷道:“他也配!他是我的一名侍女生的,我发现刘乾骗我,早就想走,无奈怀了孩子,我是想着生下孩子留给他便走的,我在外行走,并不利于孩子的成长。偏偏我那侍女想害我,要用火烧了我,我岂能任她如意?当初我离开金陵,家父怕我危险,是派人暗中保护我的,此事只有我一人知道。我自是带着孩子顺利逃脱。”事情这就非常明朗了,显然那德妃也是利用殷莺在骗刘乾。宗祯便道:“您大可不必如此,这样您太辛苦,我有办法把这件事办了,绝不会起战事,无需您出面。”殷莺却道:“我不觉麻烦,我只觉这母子三人令我恶心,我没想到他们竟将算盘打到我儿子头上!敢做出这样的事,就得付出代价!你办你的,我也办我的事,他们三人都必须得死!让我去见刘乾!”宗祯想了想,又道:“去凉国路途劳累,您看这样可成,明后日,凉国使团便能到,据闻凉帝刘乾的心腹,那位韩大人也会来,他与凉帝从来形影不离,他可曾见过您?”“见过我的人不多,他还真算一个。”宗祯松口气:“那就好办了……”殷莺出现在那位韩大人面前的那刻,他就惊呆了。他们陛下始终认为她还没有死,魂牵梦萦这么多年,五皇子再厉害,哪怕十个五皇子加起来也不如一个这位啊!尤其殷莺直接将当年真相说出口,刘蕤根本就不是她的孩子,德妃想杀她,母子三人欺骗刘乾多年,五皇子刘蕤之死顿时也就不是多大的事,凉帝这么多年对刘蕤过分的宠爱,说到底也不过是因为她而已,否则那么多皇子,也没见凉帝个个宠爱。凉国使团留在金陵,那位韩大人派人回去报信。谁也没有想到,后来,刘乾竟然亲自来到金陵,仁宗都忙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怎么该打的仗没打,反而邻国皇帝还来了?上次凉国皇帝来金陵,熙国皇帝去燕京,可都是近百年前的事了!但这些已经是近一个月以后的事。宗祯已能下地自如行走,姬昭却还是没找到,没有丝毫的消息,宗祯的心情非常不好,谁也不敢往他跟前凑。宗祯想着,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姬昭走的时候只带了殷鸣与尘星,这俩都是靠谱的人,可他们也从未长久在外行走过,谁又知道在外会遇到什么?尤其姬昭,压根就是从旁的世界来的。一想到这点,他的心就火烧一般,一丝一刻都待不住。宗祯甚至没有等到刘乾过来,他从山上下来,进宫去延福殿。仁宗这些天忙得脚不沾地,见到儿子还有些羞愧,直白点说就是不好意思,宗祯也没有浪费时间,直抒来意:“父皇,我打算出趟金陵。”仁宗怔愣:“啊?”又赶紧道,“不可!你还在养身子呢!”“前些日子之所以那样凶险,无非是因为中毒,如今毒已解,伤口倒尚可,昨日换药时,罗大人说,恢复得还不错,总归这一两个月要养身子,无法处理朝政之事,我不如离开金陵,路上我也会主意休息,不会赶路太急。”“好端端的,又为何非要离开金陵?!”“我想去找姬昭。”仁宗噎住,又道:“说来也奇怪,这孩子是怕朕怪他?朕又怎会怪他,唉!朕会派人去找他回来,不必你亲自去一趟。”“父皇,其实我有件事想要告诉您。”“你说,你说。”“我确有心仪之人,那人也从来不是什么庆旸公主。”仁宗皇帝这些天,该知道的也知道了,庆旸公主骗他的事,他也已知晓,对此他自责道:“都是父皇草率,轻信他人之言,不过那位庆旸公主好歹救了你的命。”“这也是我要说的,我能醒来,根本不是因为她的药。她给您的药,处理过,我若是靠她的药,长达一两年,都无法好透,她也好用这药控制您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