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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斗场打死了他。这个陈杰的妻子是开封知府的表妹。为了避免被开封知府的人找到,邱华森销声匿迹有一段时间了,我们也不清楚他在哪儿。再说,这种情况覆月教一向是不干涉的。”秦与峥冷笑一声:“签过生死状死了还用官府的力量来找事。知道了,继续吃吧。”楼下的事丝毫没影响众人吃饭的胃口,这里作为覆月教产业之一,饭菜都是上好的佳肴。大家不紧不慢地吃完后,秦与峥喝了杯茶,起身带了左右护法下楼去会见开封知府的人。任杭之知道没自己出面的份,坐在包间里调运起内力凝神听着楼下的动静。秦与峥几人下楼后,楼下先是一个温和的声音开口,并未因为秦与峥晾了他半天而动怒:“秦教主。在下王石,是开封知府大人的手下。贵教的邱华森前些日子打死了知府大人的亲戚,我们一直寻不到人,又不便去覆月教打扰。正好覆月教途径开封,特来请你们帮忙找到邱华森,在下也好向知府大人交代。”秦与峥的嗓音响起,隔着墙听起来比往常冷漠几分:“陈杰死于签了生死状的武斗,我教教规里,没有武斗场里不能杀官员亲属这一条。如果能找到邱华森,怎么报仇是你们自己的事,如果找不到,那也和覆月教无关。你找错人了。”“邱华森能藏到现在,分明就是靠你们教的庇护!”一道刺耳的指责声插进来,听语气里的激愤之情,大概是陈杰的什么亲戚。这一次是右护法带着杀气的回应:“我教教规也允许对先挑衅的人出手,死伤不论,你要试试吗?”“陈勤。”又是那个姓王的声音,他制止了之前的人,客客气气道,“在下理解贵教的意思了,会回去向知府大人禀报。希望贵教在开封做客愉快。”●变故不速之客走了。任杭之啧了一声,不再凝神去听下面的动静。长时间把内力集中在耳部让他有点疲惫,他微合眼靠上后墙,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来人最后那句话。希望贵教在开封做客愉快——总觉得里面有种“你们愉快不了了”的意思。邱华森这个人他听说过,江湖人大多有点自己的爱好,喜欢喝酒的赌钱的找姑娘的,他的爱好有些麻烦:喜欢杀人。不过他是个有理智的人,知道过分满足喜好会让自己成为江湖的众矢之的,因此成了武斗场的常客。别人去武斗场是出于各种原因想决斗或者靠比武挣钱,邱华森专找签了生死状的人通过决斗来杀人。像他这样杀人成性,虽然不至于被人围剿,正统门派为了声誉是不敢收的,唯独覆月教无所顾忌,收了一批行事出格的人。这些人只要不违背基本教规,平日尽到了贡献的责任,即便惹了天大的麻烦,覆月教也不会把人交出去了事,还会提供一定的庇护。但是被官府找上门来应该还是少见的。任杭之撇撇嘴,心说陈杰既然娶了知府的表妹,多半在官府也有个一官半职,这种人哪门子想不开跑去武斗场学人签生死状。江湖和官府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默契地不跨过那条潜在的边界线。一旦有人跨过去,就是个麻烦事。轻微的开门声响起,任杭之睁开眼坐回原位的秦与峥,即便了解了事情始末仍然习惯性搭话:“官府的人来做什么?”秦与峥慢条斯理地喝了几口茶,眼皮都没掀一下:“你刚才难道没想办法偷听?”“咳,这也不算偷听吧。”任杭之见秦与峥手里的茶杯快空了,干脆起身到一旁拿了茶壶给人倒满,岔开话题道,“听那个手下的意思,开封知府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秦与峥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静了片刻,转头对左护法吩咐道:“在他们的地盘上,的确会有些风险。让大家尽快休息,明天一早离开开封。”“是。”当天夜里,一个一身书卷气的年轻人被刚结识的好友带着来到了一处府邸的会客厅。会客厅门关处悬挂着贝壳制成的门帘,影影绰绰可见屋内端坐着一个身影。好友让年轻人先在门关处等一会,自己进去呆了片刻,出来笑道:“不巧,林少爷正在回一封紧急的信函,刑兄可能要稍等片刻。”姓刑的年轻人满口答应,略微出神地看着好友。好友肤色白皙,眉眼轮廓柔和,在大厅四周摇晃着的烛光映照下,含笑的面容温柔而神秘。好友被年轻这样盯着看,似乎略有不适,微微偏头把脸侧在背光的阴影里,温声道:“林少爷刚才让我叫管家过来一趟,我先去找管家,马上回来。”“好好,你先去吧。”年轻人望着好友的背影,心里感叹同龄男子里少见身材这样纤细的,或许是小时候营养摄入不太好?年轻人叫邢书来,上个月刚来到开封,整日在茶楼书会里流连。几天前和他这位好友结识,两人在诗词上的见解相仿,很快就成了相见恨晚的朋友。今天好友说自己认识林少爷,开封大多数茶楼都是林少爷家的产业,他对诗书词赋也颇心得,经好友引荐,想要见一下刑书来。邢书来自然愿意,虽然觉得不在白天而在夜晚拜访人家有点奇怪,但好友说林少爷白天要巡视自家产业,通常在晚上会友,邢书来也就接受了这个理由。此刻百无聊赖,邢书来四处张望了一番,门关处的器物摆设、门帘缝隙间透出的房屋装潢无不透出这处宅邸的大气庄重。他内心嘀咕着明天要去了解一下这个林家,又有点奇怪好友过了许久还没回来,林少爷那边也没动静,刚要出声唤一下人,身后传来了一声轻呼。“你是谁?为什么在林府?”来人一身侍女装扮,满眼疑虑地看着年轻人。年轻人有些发窘,刚想解释自己是被人引荐来见林少爷的,那侍女已经绕过他撩开帘子,探头望向会客厅,随即爆发出一声尖叫。“来人啊!!死人了!”●不速之客去而又返第二天一早,覆月教一行人用完早餐,在一楼三三两两地坐着喝茶闲聊。秦与峥前一天晚上和左护法聊武林大会的安排,因此下来时,所有人基本都到齐了。任杭之今天穿的是一身松绿色的衣服,腰间松松挂了条浅金色的腰带,比之前几日的烟紫色,今天的他坐在一群黑衣灰衣为主的覆月教众人之间更为显眼。秦与峥走下楼,对着起身行礼的众人微微点头后,目光落在任杭之身上:“你怎么每天穿得像花孔雀一样。”任杭之看看周围人再低头看看自己,有点无奈:“我没有这种素色的衣服。”他从上辈子就喜欢颜色灿烂的事物,身上的衣服,家中的挂饰,眼前的于骁……于骁喜欢穿黑色的衣服,但他只要站在那里,就比世间的一切都灿烂了。秦与峥眉头皱了皱,任杭之身上这种和上辈子故人相似的细节让他忽然有些烦躁,难道名字对人有决定作用?那他应该离任杭之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