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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把剑从松开的手里掉了出去,众人惊恐地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随即就连意识也模糊起来。最早反应过来的人飞速扯下碎布堵住耳朵,可琴声会抓住一丝一毫的缝隙爬入耳朵。武功高强一些的人试图运功抵御这诡异的琴声,然而不多时就发现自己已然不知该如何运用内力。一刻钟后,所有的挣扎都停止了,陈宗行负手站在空地中央,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一张张定格在惊恐神情上的脸。五阴琴是他家族密不外传的阵法,需要五把特制的琴摆成星形,每把琴奏出自己的旋律,却又交相呼应。除非修炼过特殊的功法,否则琴阵一成,即便武功再强的高手也只能束手就擒。唯一弊端是使用前要求特殊的仪式养润琴弦,需要漫长的准备时间。陈宗行原本计划白天等这些人来东院找他时,再奏响五阴琴控制住所有人,没想到他们夜里就杀了过来。幸好他提前吩咐人去准备了,才赶在情势不可挽回前发挥了琴阵的作用。被五阴琴控制的人需要十个时辰才能恢复清醒,现在他有充分的时间准备新的蛊毒,等这些人醒来,只有俯首听命于他这一个选择。他殚精竭虑步步为营这么久,对着二皇子那个该死的心腹做小伏低,如今武林首领的宝座终于近在咫尺,他只需要轻轻迈上那么一步。陈宗行抬脚踩在旁边不知是活人还是尸体的身体上,扯出一个疯狂血腥的笑容。“你似乎高兴得太早了。”一个冰冷的声音飘入耳际,而铺天盖地的琴声也倏然停止,陈宗行的笑容僵在脸上,不可置信地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秦与峥平静地站在那里,他随手甩掉剑上几个弹琴者的鲜血,寒光四射的剑锋遥遥指向陈宗行的咽喉。七杀剑法修炼至顶层后,不会被一切夺人心智的术法所惑。“秦与峥。”陈宗行咬牙切齿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挟着欲把对方碾碎成泥的怒火。他按捺下隐隐浮起的心慌感,挤出一个倨傲的冷笑:“现在只有我和你两个人,就算你还醒着又能怎样?”秦与峥没有和他争这个口舌之快,他在空地上轻踏几步,纵身飞到陈宗行面前,一言不发地挥剑袭去。陈宗行立刻举剑应对,然而十几招后,他惊怒交加地意识到,自己居然打不过这个人。怎么可能。陈宗行越打越慌,他身上被凌厉的剑风多次划伤,虽不致命,可足以让他急乱的剑法显出更多漏洞。他自认对各派武功悉知一二,然而秦与峥的剑风他从未见过乍一看平平无奇,实则滴水不漏。他只能狼狈地防守,没能在对方身上留下任何伤口。从始至终,秦与峥连眉头都没皱过一下,仿佛对付他是轻而易举的事。陈宗行的心理防线被击溃了,他加速几剑逼得秦与峥后退半步,转身就想要逃离这里。天下之大,他早晚有机会东南山再起。然而秦与峥并没有放过他,那恐怖的剑又一次贴了上来,使他不得不回身应对。在陈宗行腹部被狠狠刺中后,他的心彻底沉了下去,意识到今天自己或许真的会命丧于此。凭什么,凭什么他吃了那么多苦,用了各种又恐怖又恶心的方法,废寝忘食地修炼,还是打不过一个比自己小的年轻人。陈宗行恶狠狠地盯着秦与峥,眼里几乎要滴出血来。几个含着血腥气的字从他牙缝里挤了出来:“你不放过我,我也不放过你。”秦与峥心里升起了不详的预感,他猛得止住攻击,疾步向后退去。与此同时,陈宗行面目狰狞地将浑身内力逼至右肩,左手五指成爪扣在上面,随着青筋暴起,右肩皮肤下出现了一块扭曲的凸起,弯弯扭扭地向心脏方向移动着。陈宗行疼得大汗淋漓,仍然没有停止动作,他感觉到刚才被秦与峥划伤的伤口在飞速失血,满脑子只剩下要和对方同归于尽的疯狂念头。几个转瞬后,浑身暴血披头散发的陈宗行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扑向了秦与峥,剑速和功力竟都有了显著提升。秦与峥心知对方已是强弩之末,无意缠斗,只想快速脱身,然而这次穷追不舍的人换成了陈宗行。十余招下来,秦与峥身上多添了数道伤口,他心思急转思索着脱身的办法,却见陈宗行的表情诡异地僵滞了,下一瞬,竟是全身爆裂,无数道鲜血从他的身体和四肢飞溅而出。秦与峥拧紧眉头向后飞掠,然而他之前和陈宗行离得太近了,仍然不可避免地被淋了一身血。他嘴唇抿成一条线,刚要把外衣脱下扔掉,忽然停止了动作。刚才有什么东西,混在血液里钻了进去。肩膀倏得一痛,麻痹感随之蔓延开来,秦与峥摔在地上,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沾血在地上留了模糊的几个字:蛊、包、地图、沈,便沉入了黑暗之中。●求援夜空下,几率黯淡的星光从阴云间穿过,洒在躺了一地的人们身上。其中一个身影忽然挣扎着动了起来,先是指尖轻微的移动,随即是一条手臂,最后猛得睁开眼,一蹬地跳起了身。任杭之曾在黑市里碰到过一本让人在极端情况下保持心智的心法。那门功法遗世已久,残缺不全,中原又许久没有出现过惑人心智的武功,因此摆在那儿许久都无人问津。然而他对这种奇奇怪怪的偏门武功很有兴趣,买回来把能看懂的部分修炼了下来。那诡异的琴声响起时,他急急运转起心法,在混沌中保持了一丝清明。然而不知是因为他修炼不完整,还是那门心法原本也并非上乘,他仍然失去了五感和对身体的控制,只能凭借着仅剩的一丝清明努力恢复被扰乱的心智后来他隐隐感觉到,外在的扰乱停止了,于是集中精力寻找破除混沌的突破口,直到刚才才抓住那一点缝隙,击碎了封住心智的迷雾,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站在横七竖八躺倒的人群中,任杭之紧按着仍感到眩晕的额头,目光飞速从昏迷的人们身上掠过,心头狂跳不已,紧张到几欲呕吐。琴声已经停了,一定是秦与峥做了什么。他曾说过七杀剑法能帮人抵御迷惑心智的术法,现在他突破到顶层,应当能够保持清醒。可他为什么没有看到阿骁?陈宗行一身功法诡谲,阿骁对上他有没有受伤?任杭之没有在周身看到熟悉的面孔,捂着因为紧张而皱缩在一起的胃勉强运起轻功,期间几次踩在地上其他人的身体上借力。看不到阿骁,他没有精力区分人和地面的区别。几息之后,任杭之在后门旁边看到了闭着眼睛的秦与峥。血……阿骁身上,好像有很多血……他的心狠狠揪了一下,从半空中直接跌到地上,慌乱地爬到秦与峥旁边检查他的身体。有几个伤口,但是不严重,不可能流这么多血。任杭之仔细地拿纱布把那几个小伤口都包了起来,抬头在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