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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面皮,放在二师兄的脸上就行了。按这样来看,假山密道只会少二师兄一个人的面皮,而不需要少王不老的。”大师兄皱紧眉头:“他可能只是当时没想到啊,他去密道之后拿走了两张面皮回到卧房,就直接换了,然后摘掉自己脸上的面具也可能——”杨夜道:“不。这么做不合理。去密道之后,他根本没有必要再返回卧房。”大师兄:“为……为什么?”杨夜道:“因为凶手杀了人过后,做的事情越简单越好。他杀完人,把自己脸上的面皮摘下来,放到给尸体脸上,脱下尸体的血衣,去往假山密道,取走二师兄的面皮戴上,就完事了,可以直接去厨房拿早饭,再回你们师兄弟住的房间。他根本不需要再回王不老的房间。”“离开现场再返回,不仅多余、耽误时间,他还不能保证他离开期间,尸体不会被人发现,到时候万一一堆人围着尸体,他那个时候返回现场,岂不是自认凶手?何况,他还得去厨房拿早饭,从假山到王不老卧室,和从假山到厨房,完全是两个方向。他完全没必要。”“因此,你刻意拿走王不老和二师兄的面皮,就是想把破案方向,往王不老和二师兄交换了身份的方向引,让大家以为凶手是二师兄。只是你没算准所有细节,算是弄巧成拙。”“你应该是在搜证的时候,最先发现了密道,然后临时想到这个嫁祸的办法,拿走了两张面皮。当时你来不及想太多,也是因为你得尽快离开密道。你怕其他玩家随时会找到这里。所以……你其实也玩得很不错了。现在,那两张面皮是在你身上?”大师兄苦笑,随后跌坐在地上,仿若神魂俱丧。他从怀里拿出那两张面皮,扔在地上,整个人的头蓦地垂了下去。片刻后,杨夜道:“最后,顾良去密室拿到了死者留下的信,让我们明白了整个故事。你要看吗?”大师兄这摇了摇头,把脸埋进掌心。“故事我猜到了。不用了。”“那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杨夜问他,“你杀王不老、或者说小师弟扮演成的王不老,你真正的动机,到底是什么?看了这封信,我们确定,不是他强了你。”大师兄沉默了很久,最终说:“十年前,王不老带小师弟出门游历,但回来的时候,只剩王不老一个。我问他小师弟是怎么死的,他语焉不详,只说是被什么妖邪杀的。可我去他们游历的地方调查过,根本没有妖邪杀人的传闻。王不老回来之后,走火入魔生了重病,加上他为人向来残暴……我认定,小师弟是王不老杀的。”“所以,我杀王不老,是想为小师弟报仇。”所以,大师兄杀王不老,是为了替小师弟报仇。可是他没想到,现在的王不老,恰恰就是小师弟扮演的。大师兄说完这句话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集中讨论室一片静默。每个人都活深或浅的皱着眉,也许在感慨大师兄一会儿就要接受死亡惩罚了,又或者他们也只是感慨这个剧本的故事本身。大师兄将头仰了起来,现代建筑的集中审讯室内,房顶闪着白色的日光灯。被这样的灯光一照,大师兄的脸色更加惨白。他的瞳孔也呈现出一种近乎灰白的颜色。大师兄呼出一口气,说:“我这个角色,不知道现在这个王不老就是小师弟扮演的。但我本人猜到了。可能因为我是凶手,我卡牌上的剧情线索,比你们的丰富很多。只是……”“我并不知道逍遥派里藏着哪些跟小师弟、跟我有关的线索。我怕你们会知道死者就是小师弟,对他和我的关系产生联想,继而怀疑我是凶手,所以我选择彻底将这条线隐瞒,谎称自己的杀机,只是单纯说大师兄被王不老强了。”“或许,我不做这么多,反而不容易被发现。我咬死什么都没做,我和二师兄的嫌疑其实也就是对半开……不,他的嫌疑可能还大一点。他衣袖上有血。我做多了,破绽反而多了。”说完这句话,大师兄把脸彻底埋入掌心,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广播声音继续响起:“凶手即将接受死亡处罚。其余普通玩家每人奖励一枚金币,侦探额外获得一枚金币。侦探表现格外突出,评分获得满分,有格外一次抽取奖励卡的机会。另外,衣美人找到了跟NPC对话的机会,触发支线剧情,也获得一次抽取奖励卡的机会。”广播声落下,一名黑衣人给大家发放金币,另一名黑衣人则走到杨夜和顾良面前,他的手上出现一堆卡牌,供杨夜和顾良抽取。杨夜和顾良颇为默契地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抽取了卡牌。看完卡牌,两个人面上都没露出什么明显的表情,只兀自把卡牌收了起来。最后,是广播宣布惩罚的声音。“在游戏里的最后,让我们来看看死者王不老和大师兄的真面目吧!让我们看看他们先前犯下的罪行。这些罪行将刻在他们的墓志铭上,供所有后来人唾弃!”照例,一面墙亮了起来。光幕上渐次出现两个人的生平。“王不老(小师弟),真名程振,37岁,被公司开除后成为无业游民,喜欢偷东西,因为偷走过一个人治病救命的钱,害其无法按期手术而惨死。罪人啊,下地狱吧。”“大师兄,真名汪杰,28岁,投资公司经理,协助政商人士进行金融欺诈,cao控股价,往普通股民身上捞钱,间接害许多人跳楼自杀,家破人亡。你终归会受到‘天台见’的惩罚!”墙打开来,那里面竟奇异地出现一栋高楼。大师兄汪杰如提线木偶般被两个黑衣人带往那栋高楼。随后,不用黑衣人推,汪杰就自己从楼上跳了下去。-顾良闭上眼,眼前还是光幕上的那些文字。他在想,会不会有一天,他做过的事,也会像这样出现在光幕之上。可他的那些事,是能三言两语概括的吗?旁人会理解他的苦衷、借口、或者他真正的内心吗?大概不会吧。就在这时,有人扶住他的肩,轻声问:“没事儿吧?”顾良转头看见杨夜,摇摇头,把那封署名为“小师弟”的信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