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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地上。剧痛袭来,阿诺抽着气倒退两步,不敢再去拽尤里卡。他刚才被弓箭擦中,那奇怪的一幕显然被注意到了。全场静默无声。只见这名公爵惊异地顿了一下,很快便兴奋地眯起了眼睛,再次拉开弓箭。阿诺的手掌心有血液顺着指尖一路滴下来,几乎成了旁人发现他的重要线索。不知为何,这些人瞧不见他,却能瞧见他流出来的血。他慌乱地忍着疼在自己的衣服上蹭蹭,再一抬眼鲁伯特果然瞧着地上的血迹看得眼睛都直了。正常人遇到这等无法解释清楚的事情一定会害怕,可他的兴致却越发高昂。“奇怪,奇怪!”鲁伯特语气上扬,尾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嗓音都颤抖起来,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新奇。“不愿意现身的客人,我可以亲自来抓住你!”阿诺捂着手离开了原位,四处游走躲避,也不往尤里卡身边凑,他觉得可能现在自己才是靶子。他一边关注着鲁伯特的动向,一边分神担心着尤里卡,余光就见到尤里卡傻傻地站在原地,一直注视着地上的血,然后又向阿诺望过来。阿诺回过去一个勉强的笑脸,苦中作乐地想着终于靠“英雄救美”得到了尤里卡的一丝“青睐”,却感觉整个空间突然剧烈震荡。而其他人当然也感觉到了。是地震吗?阿诺有些茫然,这种感觉与当时在尤里卡的飞行城堡中感受起飞时的颠簸还不太一样,是一种无规律地激烈摇晃,周围的景物甚至都摇出了重影,有一种……有一种整个世界都在破碎的感觉。阿诺呼吸急促了一下,他赶紧望向站在正中心的尤里卡。会不会是尤里卡要醒了?比如因为他深爱着自己所以看到自己受了伤一下子战胜了梦魇?虽然这个猜想十分自恋,但是也存在一定的可能性吧?!在阿诺的猜想得到证实之前,城堡中的一众人龙早已慌成了一团。阿诺迟迟等不到世界的终结,却不能继续等着越是危险就越兴奋的鲁伯特来终结他们。他赶紧冲过去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拉住尤里卡,混在慌乱地逃出建筑的人群之中。如果真的因为自然灾害死在这里也够滑稽的。“站住!”身后有鲁伯特尖利的阻拦,因其独特的声线,哪怕被隐在众人的叫喊声中也依旧听得清晰。显然他确实发觉了不对劲,尤里卡被人拉着前行的姿态看在别人的眼里还是十分明显的。阿诺不去理会,一股脑地加快了速度,他的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几乎下一秒就要吐出来。一支弓箭擦着他的耳朵就射了过去,插进不远处的木头柱上,几根金色的发丝在空中被斩断,阿诺一阵后怕,却也没有停下脚步。然而尤里卡却停下了,他痛苦地扶住了头站在原地。“尤里卡,走啊!”阿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使劲地去拽人,鲁伯特已经追下来到了一楼的彩窗边,正神经质地狂笑着不断射箭,其他人他已经完全看不见,也不顾整座城堡坍塌的危险,只专注地追击着他们。尤里卡怎么站这里给人当靶子!“地震”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不少人因为这一趟趁乱离开了城堡,阿诺他们距离大门也只有一步之遥。只听“轰隆隆”一声巨响,眼前电光闪过,忽明忽暗,紧接着便是噼里啪啦的玻璃碎裂的声音。阿诺惊恐地转过身,呆在了原地。窗外一瞬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天象诡异的变化只发生在一瞬间,谁也没有反应过来,从天而降一道巨雷竟然劈向了幽灵城堡的一楼。无数玻璃碎片飞溅,站在窗边的鲁伯特一瞬间变成了焦尸,前一秒,他的脸上还挂着神经质的笑容,这一刻已经烧得不见人形。周围被雷电波及燃起了熊熊烈火。耳边众人惊慌地逃难,时不时听见几句“鲁伯特遭天谴了”的呐喊。这般不符合自然常理的情景,只能让人联想到是鲁伯特作恶多端,终被天收……阿诺腿都软了,却也不再停留,拉着尤里卡一路狂奔出了城堡。尤里卡的身体条件不允许,阿诺就把人背在背上。外面果不其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阿诺像一个机器一样不知疲惫地跑着,几百年前,这里似乎还不属于乌哆王国,没有那么多歪七扭八的小巷子的同时却也少了能避雨的建筑群。他哆哆嗦嗦地迈着步子,自身体力的消耗渐渐也到了极限。尤里卡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在他背上昏睡了过去。阿诺想要跑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避雨,尤里卡身上那么多伤口,淋雨对他而言太过危险。可是一直到阿诺踉跄着摔到在雨中、猝不及防地被地上的污水洗了脸,也没有找到这样一个地方。身上到还好,起码有衣服这一层防护在,只苦了本来就被弓箭刺伤的手掌,再添新伤。阿诺用手肘强撑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试图把尤里卡再揽回自己的身上。“……”他咬着牙站起来迈开步子,其实身后早就没有任何追击者,城堡的主人被雷劈死,一众仆人四散奔逃,可是阿诺不敢停下。眼前隐隐开始发黑了,阿诺已经分不清那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在他倒下之前,好像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宽大袍子带着兜帽的红发女人,举着伞悠悠地走过来。这样的装扮令人熟悉,如果她藏在袖子中的手指甲是黑色的,并且还顺便随身携带着水晶球的话,几乎可以断定这就是一位数百年前的女巫。她的嗓音沙哑,语气轻挑,吐字缓慢,轻笑着叹了一声:“呀,天选之子,与……不属于这里的人?真是个奇妙的组合呢。”阿诺仰起头想要看个真切,那女人手中的黑伞却扔了下来扣在了他和尤里卡的身上,帮忙遮蔽了部分风雨。“真是狼狈呀。”奇怪的女人嘀嘀咕咕地感叹着:“不过,明天开始会是晴天呢。”她的话语淹没在雨声中,如同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把伞扔在这里,奇怪的女人淋着大雨悠然自得地离开了。……明天会是晴天吗?阿诺的眼皮控制不住地合上,最后一秒,他用仅剩的力气攥住了尤里卡的手。明天会是晴天。-……可是谁又能想到竟然没有明天。阿诺就着突然打开的烛台们发出来的光源,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上面完好无损,干净白皙,没有脏污也没有被弓箭刺穿的血痕。一开始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死掉了。直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