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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机一样的精算,这帮家伙一点不敢放肆。奚狝是根本懒得搭理这些琐事的,烟岚海阁的生意他都不愿做,更何况这些琐碎的政务。干脆就离开崇华殿,自己溜达出去了。陶獉对这些事情同样不感兴趣,早早就不知道野去哪里。海鲜三人组都各自回了所属的军队报到,奚狝难得一个人清清静静地闲逛。虽然五年没有镇海灵祝,红泉岛底子还是很不错的。这片行政办公的楼宇修的相当雅致,像是一座精心设计的园林,里面各种景观十分赏心悦目。据说灵祝居住的灵川宫更是构筑精妙——就是老海参号称可以拎包入住的地方。奚狝慢悠悠地信步而行,服务的仆役见到他,一个个都满眼惊喜地下拜,却根本不敢直视他。穿过一道月洞门,奚狝发现前面有个人影,那人背对着他,一身天青蓝的鲛绡衣袍散发着清冷纯净的微光,宽幅玉扣的腰带衬得他肩宽腰窄,身姿秀逸挺拔,飘然若仙。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垂到腰际,闪烁着有如玉质的光华。头顶素色发冠缀着几颗粲然生光的明珠。只是一个简单的身影,就好像把身边的花木景致都变得不染凡尘。奚狝停下来,饶有兴致地欣赏美男的背影。“放肆!”那人突然出声,音质干净纯澈,如同冰玉相击,有种理所当然的高高在上和清淡疏离的冷漠,“我已说过,不许过来搅扰,明知故犯,该当何罪。”奚狝歪歪头,抱臂靠在一棵玉兰树下,唇角弯着一抹笑,什么都没说。那人似乎没想到竟然有人敢无视他的问话,有几分惊讶,随即好像有些怒意,转身看过来。第27章冷淡骄傲的鲛人祭司(新受)青年看上去约摸二十三四,身形挺拔颀长,脊背挺直,有种凌凌然崖岸高峻的感觉。一身天青蓝鲛绡衣袍,扣子一直系到领口,多余的皮肤一寸不露。乌发上一顶玳瑁宝冠,冠上垂下一颗光华璀璨的明珠。他的肤色非常白皙,五官俊美异常,甚至美得有些秀丽,却有种浸透霜雪般的冷漠疏离,一双烟蓝色的眼睛非常干净深邃,给他的气质添了几分神秘。他的眉目间隐含极淡的不耐,即使是平视,也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俯视意味。像是一尊供在高远神殿里的冰冷神只,少了几分人气儿。奚狝就那么斜倚着玉兰树,红衣玉冠,眼眸微垂,仿佛蕴藏着灿烂的光华,唇角微微弯着一抹笑,颜色却更胜身后的玉兰花,说不尽的写意风流。青年看到奚狝的刹那明显愣住,烟蓝色的眼睛怔怔地凝视奚狝半晌,表面仍旧冷然,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难道灵谕中的启示指的就是他?真的是吗?这种感觉没错了,本就应该是他青年的手在重叠繁复的衣袖里握紧,突然开口道:“天末镇海灵祝,虽则福禄无穷,然一生飘零无根,风湮云散,魂魄无依,只有一种方法可解危难。”青年又恢复了淡漠冷凝的表情,声音如同冰玉相击,动听却冰寒,神色间有胸有成竹的冷漠与笃定。奚狝闻言,并没露出青年期待的那种震惊忧虑的表情,只是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青年,眼神充满顶级掠食者的侵略性,仿佛能用眼睛把青年的衣服扒光。不是色迷心窍那种,而是纯然的,没有一分敬重的,审视爪下猎物的目光。青年从没被人这样打量过,俊美却疏离的脸上染了一点薄红,更添丽色,他淡声道:“我名颂蓝。”然后就是一副“你知道我是谁了吧还不赶紧跪舔”的高冷模样。奚狝眉梢微挑,眼中带了一点兴味:“你认识我?”颂蓝语气淡漠,却有种居高临下的意味:“新任镇海大人,威名赫赫,谁人不识?”怎么听都有股冷嘲的意思在里面。奚狝轻轻折下一只白玉兰,漫不经心道:“既然认识我,不知道行礼么?”颂蓝淡漠的表情冻结在脸上。似乎才意识到眼前这人是位于天末海金字塔尖上的镇海大人。似乎才想起来,任何人,只要见到奚狝都是要行礼的。像他这种没有任何正式官职的妖灵,必须跪拜。这是享受灵祝福泽之后,必须给予灵祝的敬重。可是从来,从来就没有人让他行过礼!就连八月灵祝见到他颂蓝也是客气有加的。颂蓝冷淡的表情有龟裂的趋势,他很想扭头一走了之。可是奚狝似笑非笑的目光却把他定在原地。如果敢对镇海大人不敬,没有任何人能为他求情,奚狝当场把他弄死都没人置喙。颂蓝僵立了半晌,轮廓优美的嘴唇微抿,终于生锈一样慢慢弯曲双膝,跪伏于地,叩首道:“鲛人族海洋祭司,颂蓝,拜见镇海大人。”他的声音都在颤抖,里面有勉强压制住的屈辱不甘。即使理智上知道应该行礼,可是因为身份特殊,他的膝盖就没有跪过任何妖灵。他浑身微微战栗,只觉这是此生最不堪的时刻。即使这人是镇海灵祝,也没有资格这样羞辱他!他听到轻轻的脚步声,一双纤尘不染,绣着无比反繁复精美花纹的靴子出现在他眼前。来人蹲下,非常不客气地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拉得仰起脸。他一抬头,就看见一张好看到极点的脸。这人的眼睛真美就是唇边那种略带嘲讽的笑意让人咬牙切齿。颂蓝不由自主地想。“说说吧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颂蓝不答话,只是冷淡地看着奚狝。奚狝唇边的笑意深了些,眼中的光彩变幻莫测。颂蓝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随即又为自己的心绪波动感到愠怒。就在颂蓝以为奚狝会进一步逼问他的时候,奚狝突然放开他,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离开了。只留颂蓝一脸僵木地跪在地上。他低下头,脸色一寸寸红起来,生平头一次手握成拳,在砸到地上之前,又一点点放开。如果这人不来诚恳求告,跟他认真道致歉,他绝不会帮这人一个指头!奚狝溜达了一会儿,觉得累了,就找了块玉兰树下的大青石坐了,然后觉得,躺下似乎更舒服,于是铺了块软绵绵的垫子,就地躺下了。猫爷就是这么洒脱,走到哪睡到哪。仆役都躲得远远的,不敢打扰镇海大人的雅兴。天空是悠悠飘过的白云,空气中飘着白玉兰的香气。猫大人眼看就要睡着。“灵主奚狝你”奚狝听到呼唤,慢慢睁开眼睛,正对上一脸无奈的陈黜衣。那眼神无害又无辜。陈黜衣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忙着处理政务,眼错不见他家猫大人就没影了。明知道奚狝实力非凡,明知道在红泉岛上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危险,可是陈黜衣的心就是放不下。仿佛一种野兽直觉,在奚狝身上,他总能感到一种让他不安的感觉,仿佛自己一疏忽,那人就会不见了。这无关爱人的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