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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装病?!”晏行昱偷偷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垂下去了,小声道:“我只是想让殿下再抱我。”荆寒章……荆寒章从没有见过像晏行昱这样的人,明明狠毒到杀人不眨眼,但平日里却是一副无害到了极致的模样,连装病想让抱抱的事都能眼睛眨都不眨地说出来。都……都不害臊的吗?!荆寒章又羞又怒,直接甩手就走,留下一句:“本殿下可没那么好心了,自己抱你自己去吧。”又不是断袖,抱什么抱?!晏行昱坐在榻上,有些怔然地看着被甩得乱七八糟缠在一起的珠帘,许久都没动。他垂下有些黯然的眸,轻轻揉着因为噩梦而发疼的心口。晏行昱小声说:“我疼惯了,我不疼。不用他抱我也能……”他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到一个人风风火火地掀开竹帘冲了进来。还在安慰自己的晏行昱怔然抬头,就看到荆寒章满脸通红地冲进来,气势汹汹给了他一个拥抱。晏行昱一呆。荆寒章方才在外面无能狂怒地踢了好几下雪,整个人身上全是那冷冽的冰雪气息,他心口跳得极快,面上却还要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小声哼唧:“就一下啊,抱一下你就消气,说好了的。”晏行昱怔然半天,才轻轻点头,几乎是贪婪地嗅着那味道,脑海中一直萦绕的令他恐惧的胭脂香竟然悄无声息消失了。晏行昱也没有多要求,说抱一下就一下,很快就扯开身体,轻轻拽着他的袖子,小声喃喃道:“多谢殿下。”荆寒章猛地将他松开,这回他没敢推,小心翼翼像是对待瓷瓶似的,盯着他的眼睛,凶巴巴地说:“你殿下可不是断袖,记住了吗?我只是不想你生气耽误时间。”他想了想,又加了个句没什么气势的:“哼!”晏行昱点头:“记住了。”然后他又好奇地问:“什么是断袖?”荆寒章:“……”荆寒章不可思议地瞪着他,若不是晏行昱眼中全是不作伪的疑惑,他都要以为这人是在故意羞辱自己了。他古怪道:“你不知道?”晏行昱摇头。荆寒章不相信:“你不是读了那么多书吗,学富五车博学多才?”晏行昱诧异地看着他:“书中有写这些东西吗?”荆寒章:“……”晏行昱年纪还小,又在寺庙中待了这么多年,根本没机会接触这个,而他看的书都是国师特意挑选的,自然不会让他看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还以为这是什么京都城才有的特有学识,道:“我可以学。”荆寒章:“?”学什么?断袖吗?!荆寒章有些凌乱,道:“没、没什么,别学了。”晏行昱满是疑惑。之前他问“青楼”是什么的时候,晏为明好像也是这个反应。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晏行昱自顾自下了决心,回来后让阿满帮他买几本关于这两个的书,回来补补课。他当着荆寒章的面换了衣裳,荆寒章无意中扫了一眼,立刻扭过头去,恼羞成怒道:“你怎么……”晏行昱套上衣服,疑惑地看着荆寒章。今天七殿下好像极其容易发怒?很快,晏行昱披上大氅,捧了个小手炉坐在轮椅上正要出门,阿满就跑过来给他端了一碗药。晏行昱:“……”他还以为能借口躲过今早的药。晏行昱没办法,只好皱着眉将药喝完,这才被阿满推了出去。荆寒章正在外面等着。晏行昱问:“殿下,我们要去哪里?”荆寒章已经在外面吹了一会的冷风,发烫的脸颊也退了热,他双手环臂,哼笑一声,道:“我之前不是说了吗,要让你光明正大地去查摄政王府之事。”晏行昱一歪头:“嗯?”“昨日我让父皇将此事交由我来查了。”荆寒章低头凝视着晏行昱,语气中难掩得意,“若是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我便能出宫建府,不必再被拘在宫中整日读书了。”晏行昱依然很捧场:“殿下厉害。”“你就跟着我好了。”荆寒章十分受用,道,“我不怎么识字,特向父皇请旨,允你在旁助我查案。”晏行昱点头:“好。”他不知皇帝到底打得什么主意,但并不妨碍他跟着荆寒章。三人出了相府,七皇子那奢华的马车在门口候着。阿满看了看,小声问:“殿下,您的马车可能让轮椅滑上去?”荆寒章哼了一声:“本殿下又不装瘸,要那东西做什么?”阿满:“那我家公子……”荆寒章“啧”了一声,低头对晏行昱道:“抱紧我。”晏行昱还没反应过来,荆寒章就将他从轮椅上打横抱起,衣摆翻飞,晏行昱忙伸出手攀住他的肩膀。荆寒章抱着他,弯腰跨进了马车中。晏行昱:“……”阿满:“……”阿满惊得目瞪口呆。荆寒章掀开帘子,对阿满道:“把轮椅扛到后面去。”说罢,将帘子一甩。阿满怔了半天,才连忙去搬轮椅。马车中,晏行昱靠着窗子坐着,琉璃珠子似的眼眸带着点柔色注视着荆寒章。荆寒章翘着腿坐在他对面,随手从一旁的小柜子里拿出来一个盒子,随口问道:“早上喝药了吗?”晏行昱点头。荆寒章掀开盒盖,将里面五花八门的蜜饯和糖霜给晏行昱看。“想吃吗?”因为幼时的事,晏行昱一直都对蜜饯有些排斥,但看到荆寒章一脸炫耀的张扬神色,晏行昱犹豫了一下,才点头:“好想吃哦。”荆寒章没听出来晏行昱的敷衍,眉梢都扬起来了,他咳了一声,将盒子推给他,极其大方:“那你殿下都赏给你了,随便吃。”晏行昱接过来:“谢殿下。”荆寒章得意地晃荡着脚尖,此时马车已经晃晃悠悠地动了,七殿下掀开帘子装做看外面的模样,余光却在暗搓搓瞥着晏行昱。似乎在看他有没有吃自己给的蜜饯。晏行昱:“……”怎么跟个孩子似的?晏行昱只好捏了一块蜜饯塞到嘴里。荆寒章的视线立刻飘了过来,灼灼看着他。晏行昱吃得脸颊都鼓起一小块来,他含糊道:“很甜,谢殿下。”荆寒章的神色极其明显地欢喜起来。晏行昱:“……”马车行了片刻,终于晃晃悠悠拐进了一处幽巷,晏行昱这才反应过来,问道:“殿下,我们要去哪里?”荆寒章一撩窗帘:“先去惊蛰处问晏沉晰要卷宗。”晏行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