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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就好像他本来就应该叫“林秋”而不是“何子殊”似的。王野说这正常,也难得,等拍完这段戏份,缓缓就好。小周不懂这“缓缓”就好,是怎样一个“缓法”,也不懂要缓多久。这一捱,就捱了小半个月。当最后一声“CUT”落下的时候,他几乎是哭着给陆瑾沉打了电话。最后一个镜头结束,王野从监视器前的椅子上站起身来,带头鼓起了掌。何子殊就站在巷口,站在他来时的位置上。突然响起、又很快连成一片的掌声,在这窄巷里荡开来,带了点浊浊的余音,打的何子殊有点恍神。他已经很久没听见这么热闹的声音了。灯光组调了光线,巨大的场灯照在坑洼的石砖地面上,染了一层暖阳似的光。王野拿着喇叭,朝着路尽头的何子殊大喊:“子殊,辛苦了。”“子殊辛苦了!”“好了好了,我们子殊再也不用开着暖炉睡觉了!”“还有那13斤的棉花被!”……王野草草收了设备,拉着何子殊,招呼上众人,开着剧组的大车,从这条昏天黑地待了十几天的巷子开了出去。他得给人换个环境,最好换个吵到没法思考的环境。车子一路往外,驶进城区的时候,王野把窗户开了小半条缝。那一瞬间,人声、商业街引客的音乐、偶尔的鸣笛,嘈成一片。明明是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光景,王野却忍不住点了一支烟。这十几天,一脚都没踏出去过的,除了何子殊外,就是他了,所以也憋得厉害。王野偏头,想跟何子殊说说话,就看见这人视线一直定在他手上,他下意识低头一看,是冒着火星子的烟卷。王野顿了顿,这才想起来的确不大合适,赶忙在烟盒上碾掉:“一下子忘记了。”说着还拿手挥了挥,散了散烟气。何子殊怔神了很久,轻声道:“没事,您随意。”王野闻言,掐着盒子,用指节抵着,给何子殊递了一根:“嗯?”何子殊摇了摇头。王野把烟收了回去:“不会?还是不想抽?”何子殊:“不会。”王野笑了一下:“刚刚眼瞟了,看你盯着这东西看,还以为是想抽烟了。”王野把烟塞回口袋,自顾自说道:“不会好,别去学,这东西对身体不好,也难戒。”何子殊垂下眸子,半晌,“嗯”了一声。他不是想烟抽。只是刚刚一瞬间,有点想被他收了烟的那个人。王野带着剧组的人,提前吃了顿年夜饭,还给每个人发了红包。何子殊的最鼓,上面还写着“心想事成”四个字。所有人闹到深夜才歇下,王野这次说什么都不让何子殊再睡那间屋子了,直把人往酒店赶,说:“泡个澡,好好睡一觉,这几天够累了。”待众人散了,何子殊回了酒店,小周把一切打点好,看着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下子又敛下来的何子殊,止不住有些心慌。小周缓步走过来,刚想开口让何子殊早点睡,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不重也不急,只两下。小周看了看时间,皱着眉往门边走,说道:“可能是剧组的人,我去看看。”何子殊有些走神,没听清小周刚刚那句话,只隐约觉得小周去了很久。他抬眸的瞬间,门口传来一声清晰的锁舌入扣的声音。酒店的玄关和他的位置,隔着一半道小墙,何子殊只听到声音,没见到来人。他起身,朝着玄关走去。可刚走出一步,那道小墙后面,便走出来一个人。何子殊瞬间怔在原地。在层叠晕染的环灯间,他忘了说话,任由那人朝着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任由那人把自己抱在怀里。紧接着,耳边响起那人带笑的声音。“辛苦我家小朋友,现在来接他回家了。”第67章我好想你从最后一个镜头结束到现在,何子殊听了无数个“辛苦了”。有王野的、小周的、工作人员的,甚至是负责跟组修缮的一些木工师傅,每个人见到他,都会说一句“辛苦了”。话语中的关切,何子殊不是没感觉。但那种感觉没由来的浅,缓慢又错愕。在他还没有完全发醒的思绪里,这些笑着喊他“子殊”的人,他们身上都带了那条小巷的气息。就好像只是不小心的错位,而不是彻底的脱离。所以他把那些话一一小心收着,却只是落耳点了两下,没有入心,哪怕那不是他的本意。独独陆瑾沉,独独他的一句“辛苦了”,拉着他,往前走了一步,走出了那条巷子。何子殊紧绷的身子被陆瑾沉的气息全全裹住,他垂下眸子,缓慢抬手,拉着陆瑾沉腰侧的衣服,往前轻轻走了一步。每个动作都做的很慢,就好像一边做一边努力学一样,直到两人的距离贴的很近,何子殊才松了指尖。一低头,埋在陆瑾沉颈间。陆瑾沉心疼的发紧。他不知道这人过了怎样的半个月,小周没敢跟他说,他也没敢问。只是在最后一天,在那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开了七个小时的车,出现在了这里。陆瑾沉哑着声音:“几天没睡了?”何子殊没答。陆瑾沉:“这半个月都没好好睡觉,嗯?”何子殊仍旧没答。陆瑾沉叹了一口气,用手扣着何子殊后颈,把人抱得更紧,怀中的人却突然开了口,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听不清的地步:“我想回家。”何子殊原先不觉得疲惫。小周不止一次问他“是不是很累”,他都摇了头。不累,这是拍戏,这是工作,这是演员和片场的常态,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