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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无疑是震惊的,这和他想象的不一样!他诧异的看着与女孩子说说笑笑的孔德诤,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可他是班长,他不能乱嚼舌根,他只得压抑着自己的八卦之魂,继而对孔德诤避而远之。江河一边勉力压抑着自己,一边尽量减少着与孔德诤的接触。能来省实验的,都是全省的佼佼者,换句话说,个个儿都是人精。看碟下菜的少年们很快嗅出了班级里的新风向,他们试探着,问询着,打探着,在江河与周宏远支支吾吾的解释中,拼凑着故事的雏形。周宏远和江河个子高,都是打球的好手,那个年代的高中生活甚是无聊,平日又没机会碰电脑,唯有打篮球,是个放松的娱乐活动。周五的体育课上,他们照例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照例将长袖儿湿了又湿,结束后,又照例蹲坐在球场边儿,聊着变态的作业题与某个女孩子。不知是谁起了头,男孩子的八卦之心瞬间跳动起来,“孔德诤到底怎么得罪你俩了?那天看到人家跟你俩打招呼,你俩撤得老远,理都不理,人家孔德诤脸都红了。”江河欲言又止,扭过头来看周宏远。毕竟,被人打爆眼球,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他不确定周宏远是否乐意给人知道。剩下的几个人瞬间明了了故事的主角是周宏远,纷纷向他投来目光,周宏远皱了皱眉头,过了许久,才沉声说,“以前初中的时候,我跟他一个班。”一个男生“咦”了一声,直言不讳,“可他跟我说咱们班里没有跟他以前一个班的同学啊。”周宏远也没反驳,“嗯”了一声,接着说,“因为我没过多久就转班了。”那个男生接着问,“为什么要转班啊?”周宏远做出副难为情的样子,“那时候我刚从镇上到J城来,个子矮,人也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他跟我是同位,最爱欺负我,有一次他看我不顺眼,直接抄起椅子来,把我的眼球打爆了。这才转了班。”除了江河以外,其他几个人都睁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不知是对周宏远曾经又瘦又矮难以置信,还是对孔德诤的所作所为惊诧不已。过了几秒钟,周宏远又补了一句,“当初我叔叔还是个大学生,没什么钱。我要做手术,孔德诤的父母却不愿意赔偿,为此还闹上了法庭……好在最后判下来了,他们家拖拖拉拉的,到最后也不知给没给齐钱。我叔叔是个老好人,不愿意跟我讲这些。总之,两家人搞得挺难堪的……”兄弟几个听到了法庭,这才彻底信了,还沉浸在离奇又反转的故事中不能自拔时,就听到周宏远接着说,“有这种关系,我再跟他勾肩搭背,也不怎么合适吧?”的确是不合适,放谁身上都不合适啊,几个男孩义愤填膺,“没想到这个娘炮以前是这种玩意儿,亏我还觉得他人不错!”周宏远不无讽刺的笑了一下,紧接着,是副为难至极的样子,“这件事你们也不要往外传了。大家都是文明人,我又不能打回来,就只能这么着了。”几个男孩纷纷应下,而第二天,这个离奇的故事,却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班里的各个小团体。作者有话要说:初一时我被一个小太妹校园暴力过,后来那个小太妹没考上本科,在当地念了个专科。后来她很顺畅的恋爱、开店,订婚,每天po出来的照片,都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没有惨淡的结局,也没有什么报应。她变成了一个我“朋友”嘴中很温柔的样子。我很恨,恨她不再是女流氓,小混混,她越是这副样子,我就越是愤恨。这一切都意味着,那些丑陋的过去,到头来只留在我心里罢了。她自己没有愧疚,旁人也麻木不仁,包括知道这一切的我的“朋友”。说原谅都是违心的,校园暴力不可能原谅的,我只想她惨淡收场,不得好死。第43章周宏远的高中生活忙碌而充实。S省是全国有名的高考大省,一本率不足百分之十,凡是能念211的,都算得上是百里挑一的孩子,也正是因此,大大小小、或好或坏的高中,无论正榜进还是副榜进的学生,只要是想念大学的人,都人人自危,唯恐一个不留神,就面临没学上的惨剧。省实验的教学质量和生源虽都是全省第一,却也不是人人能念本科,算下来只堪堪维持了百分之五十的一本率,学生压力不可谓不大。周宏远班里六十个人,他的入学成绩排在了第十一名,算不上多好,却也不坏,至少,在大多数人眼中,只要他按部就班的跟着老师同学的节奏走,考个211不成问题。可他自己却不敢掉以轻心,他的目标,是S大。S大不仅是全省最好的大学,就算放眼全国也稳居前列。S大就像J城乃至全省的一张名片。而进入S大读书,在J城人心中,是件光耀门楣的事情。每当J城人说起身边的孩子学习好时,总不忘加上一句,“我家孩子以后是要读S大的”。不过,对于周宏远来说,S大最大的诱惑在于,这是程毓的母校。程毓像他的神祇,是他的标杆,他要走程毓走过的路。江河与周宏远的入学成绩相差无几,不过两个人的态度却是千差万别。江河人长得帅,打球又好,还破会来事儿,很快就与班上的大多数人打成一片。起先,作为班长的他还很是收敛,渐渐地,日子久了,包袱也就顺其自然地卸了下来,上课开小差、说话、瞌睡,样样不落下,下课了,就逗逗女生,四处闲逛,片刻都安稳不了。江河很快跟班上一个叫梅婷的女生混在了一起。梅婷与江河是同一个初中毕业的,以往,两个人属于“神交”,都是学校里名号响当当的人物,属于“你听过我、我听过你,却彼此并不相识”的那类,如今成了同学,自然很快就熟络起来。没等到期中考试,两个人便结下了一同上学、一同放学的情谊,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半个学期江河都过得飘飘然,直到考试将近,才觉出紧张来,雪花般飘下来的试卷,将他压在座位上,他挠着脑袋苦思冥想,却不得法门,每节自习课都要向周宏远问上十几分钟。周宏远起先还有耐心讲,到后来,也是疲于应付,可他碍于与江河是同位,又是班长与副班长的关系,明面上不好闹僵,只得每次都强忍着不耐烦,浪费自己许多口舌。渐渐地,江河或是察觉出周宏远的不耐烦来,又或是觉得只麻烦周宏远一个,实在难为情,便左右开弓,一会儿问问左边儿的同学,一会儿问问右边的同学,总之,是平均分配。自打江波执行了新的政策后,周宏远心里明显舒坦了许多,虽仍有一箩筐的问题等待他解决,却好在前后左右都被江波扰了一番。不患寡而患不均,说的就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