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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轻轻按在她的膝上。旋即,他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底不知何时泛起了猩红,分明有波涛暗涌。“往后在我跟前不必拘于礼数,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想吃什么,也都亲手给你做,凡事都可随心所欲,不再受半点委屈。”他微哑的声音顿了顿,视线定定落在她眉目间,神情里有清晰的痛楚与从未有过的恳求,“从前的事都怪我,别再赌气了,好不好?”雪落在他的脸上,被温热融化,顺着侧颊缓缓滚下。他的神情举止皆迥异往常,“从前”二字怕也另有所指。沈蔻整个人几乎僵在了那里。她不敢置信,微颤着嗓子道:“王爷这话是何意。”“我都想起来了。”“从戚家花厅里头次遇见你,到那天在后院的湖边……”他说至此处,心头剧痛翻滚,眉头拧得愈深,半个字都没再说下去。沈蔻却已明白了全部。脸颊唇间的血色迅速褪尽,她藏在斗篷里的手剧烈的颤了颤,满目震惊流露时,喉咙间也霎时干燥起来。她的身体顺着积雪滑下,试图在冰面站稳,腿脚却似不听使唤,毫无防备的倾身欲倒。她甚至忘了找东西扶,只是死死盯着江彻,任由他抬膝伸臂,将她兜进风雪鼓荡的怀里。……沈蔻是被江彻抱回暖厅的。直到坐在火盆旁的软榻,她的目光仍然死死黏在江彻眉间,翕动的唇间吐出颤抖的字句,“你怎会……”江彻满目猩红,取壶为她斟茶,却将大半洒在了桌案。比起沈蔻乍闻此事时猝不及防的震惊,他的回忆是慢慢寻回的,也早就想好了,等记忆尽数恢复,理清所有的来龙去脉,便可与她坦白,打消她如今刻意的躲避与疏远。然而当少女倾身跃入冰湖的那一幕闯入脑海,仍如万钧之锤砸在心上,令他到了此刻都难以平静。他斟了两杯,仰头饮尽。好半晌,涌动的心绪才被渐渐压住,江彻清了清喉咙,帮沈蔻解开炭盆旁略嫌闷热的披风,“仲春的时候,我曾去过戚家,看到你跟着仆妇出来,却远远的掉头避开,从别处离开……”低沉的声音落在耳畔,他的手不知何时攥在了沈蔻的小臂,将事情娓娓道出。从他被噩梦所困,到他渐渐忆起旧事。抛开从前所有的隐藏与城府,他毫无保留的将整个过程尽数道出。“……在北边打仗的时候我就明白,其实你早就走进了心里,就算见着面的时候极力克制、忽视,真到了别离的时候,却总魂牵梦萦。我原打算回京后便与你说明白,却没想到……”“没想到我会死?”极为漫长的沉默后,沈蔻终于开口。眼睛不知是何时染了红,从雾气迷蒙到泪花盈盈,泪珠悄然自腮边滚落没入衣襟,在她侧头觑向他时,更如珍珠断线。江彻心头剧痛,伸臂将她揽进了怀里。沈蔻的十指死死攥着衣袖,原本沉默的哭泣,在她开口时变成了强自克制的哽咽。先前决意尘封遗忘的旧事,随着他的声音尽数勾起,有最初的春心萌动、仰慕爱恋,亦有后来的卑微期待,不肯死心。那些事卑微而执着,在大梦醒来后回想,甚至觉得荒唐、不值。但当时藏在心底里的情绪,却也无半分伪饰,铭心刻骨。她闷在江彻的怀里,泪水迅速浸透玄色锦衣。“你明白了心意,却还是退回东西。”“我没见到它。”“若是香囊真的送到跟前,我定会珍之重之,绝不会如以前那样自负武断。”“更不会放任顾柔在暗处卖弄手段,谋算你的性命。”男人声音微沉,藏了痛悔。沈蔻却稍觉愕然,擦尽了泪珠,从他怀中抬头道:“是顾柔?”“锦囊送到时我已救出了她,顾柔虽流放在边地,却大略知道京城的动静,假言转交,拿走了香囊,却半个字都没跟我提。”这话说出来,沈蔻倒是想起来了。是了,死后看到的那本书里提过,她的死其实是顾柔随手为之,意在扫清障碍。那本书里还说……方才激荡的心绪稍敛,她觑向江彻,不动声色地从他怀里抽身出来,“那之后呢?”“害人偿命,天经地义。”“顾柔死了?”沈蔻惊而失声,怎么都没想到书中的女主会被视她为白月光的江彻弄死,结巴着道:“她若死了,那你……”“也死了。”江彻不忍细述当时的凄楚,只将视线稍垂,道:“杀顾柔的时候匕首刺裂了冰面,我与你都沉在湖底。”“之后……就没了?”她眼底泪水未干,方才还是强忍伤心的哽咽模样,这会儿连连追问,倒令江彻觉得疑惑,“不然呢?”沈蔻眉头微蹙,呆呆看着他。得知江彻藏在铁石心肠下的那些心思,她确实意外而惊喜,尤其经了这辈子的点滴,那些解释更如春泉浸润而过,渐渐融开裹在心口的寒冰。但江彻查明实情杀死顾柔为她报仇,还与她一道沉在湖底……这样的结局确实令她惊愕而感动,却也将她推入巨大的迷茫中。她愣了半晌,才将疑惑道出。“我死了之后看到了些画面,说你对顾柔情根深种,爱之极深。”她瞧见江彻不以为意的皱眉,心底不知怎的有些欢喜,又道:“那会儿红丸案还没查清,顾柔为了报仇,会嫁给彭王,亲手搅得他妻离子散,得偿所愿后又嫁给你,而且你还会……登基。”她越说越迟疑,瞧见江彻那副听鬼故事般的神情,甚至怀疑是她记错了。果然,江彻鼻中冷嗤了声。“胡扯。”沈蔻低声道:“不会吗?”“我虽心狠手辣,却是时局所迫,不得已而为之。顾柔随手害人性命,哪当得起旁人的情意?何况,我若当真对她情根深种,岂会坐视她嫁给旁人?彭王的能耐和心计还不如曲贵妃,便是要报仇对付他,也无需让女人以身为饵。沈蔻——”他稍稍凑近,盯着她微抬眉梢,“在你心里,我就无能至此?”“不不不,王爷的手段令人佩服。”沈蔻赶紧否认,顺道在情绪收敛后改回称呼。江彻眼底猩红未散,却因她这胆小的模样勾了勾唇角。天色不知是何时暗下去的,因江彻闭门反锁,仆妇也未敢秉烛进来,这会儿满屋昏暗,唯有旁边炭盆里忽明忽暗。压在心头的重石稍稍移去,江彻瞧着令他辗转反侧的娇丽眉眼,在她鼻尖轻轻一点,“你是戏本写多了吧?竟想得出这种荒唐的事。”才不是呢!沈蔻心中轻哼。不过以江彻的性情,断乎不会扯谎,他所说的那些定然不假。那么,她看到书里的那些事……电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