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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剧本?”卢格惊讶得恰到好处,“它让我感到震撼。”施厘淼眼中闪光,“你觉得它不错?”“很有戏剧性,也很容易引人思考,我没有什么建议可提,它已经很完美了。”卢格说:“能冒昧问一下吗?你的灵感是从哪里来的?”施厘淼神情变得很古怪。“抱歉,我好像不该这么问?”卢格笑了笑,似乎很苦恼,“只是我最近好像遇到瓶颈了,想向你取个经。”“没事没事。”施厘淼摇头,“灵感……应该是来自之前看的纪录片吧。很多贫困偏僻的地方,小孩们为了生存下去,会互相竞争……”施厘珍的忌日,卢格给她烧了一封信。我找到伤害你的人了,放心,我会为你复仇。你所经受的痛苦——身体上的,精神上的,我让她加倍品尝。这是一场冗长的复仇,卢格不打算“便宜”施厘淼。他要让她在工作上一败涂地,失去所有靠山,被上司所厌恶,被同事所不齿,她被新人所取代,得不到新的工作机会,陷入一个再也挣扎不出来的绝境。毫无疑问,这将是她在杀害施厘珍之后,经历的最大危机。她会怎么选择呢?她会去她的邪恶头一次奏效的地方吗?她会故地重游,汲取勇气吗?邪恶最了解邪恶,不出卢格所料,施厘淼申请休假,来到西羚市。西羚市齐束镇位于高原,距离白苑镇不远,而白苑镇的油菜花已经快要凋谢。卢格咬牙切齿地想,你果然去了。“那个女人,都已经落魄到快被‘浮生’扫地出门的地步,居然还不遗余力地包装自己。”审讯室,卢格的嗓音听上去有些苍老,与容貌不符,却与眼中的晦暗相符,“她在社交平台上向粉丝展示她的岁月静好,来到西羚市之后,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住在粉红套房里,坐在秋千上看书。有句话说得好——你越缺什么,就越要向别人展示什么。这个贱-人。”柳至秦道:“如果我没有判断错,你是以帮助她回到‘猜心频道’为条件,将她约出来?”卢格冷笑,耸了下肩,“出卖身体换取利益是她最擅长的,但她很精,给她的时间太多,她就会发现我的目的并不单纯。”“所以你直到决定动手,才出现在施厘淼面前。”柳至秦说:“让她去油菜花田边的砖房与你……”卢格说:“没错。她别无选择,将希望全都寄托在了我身上。”说着,卢格的表情再一次变得狰狞,“被马蜂蜇死有多痛?珍珍当时有多绝望?施厘淼活该被千刀万剐!我没有杀错人,她就是罪魁祸首!”“珍珍,我给你报仇了!”柳至秦盯着这疯狂的男人,片刻,揉了揉眉心。在卢格拍摄的视频中,“行刑”后半段,施厘淼终于在拷问中承认,23年前是她害死了施厘珍,是她故意将施厘珍引去油菜花田,是她将蜂蜜水倒在洋娃娃上,烧掉洋娃娃也是为了毁掉证据。可在奄奄一息时,她轻声道:“你们所有人都爱她,爸爸,mama,老师,同学……她抢走了我该有的一切,凭什么啊?我不过是想得到一点爱,像个普通小女孩一样。我,我没有童年,我什么都没有……我,我也想活着啊!”痛苦的话语到这里戛然而止,剩下的只有利器在身体反复切割的声音,以及行刑者残忍而痛苦的笑声。第22章孤花(22)卢格承认自己在齐束镇杀死施厘淼,却拒绝认为自己“犯罪”。“犯罪的是施厘淼,惩罚她的也是她曾经犯下的罪行,我不过是个执行者而已。”卢格歪在审讯椅上,肩膀一边高一边低,姿态是前所未有的放松,“我没有犯罪,我是在复仇。她犯罪时才九岁,警察奈何不了她,但珍珍不能白死,只有我……”在接下去的审讯中,卢格交待了自己调查施厘淼情夫,一步一步让施厘淼在“猜心频道”中人气下落,最终被排挤的细节,说到用猫砂和微波炉制作干花时,他狡黠地笑了笑,“你们为这件事伤透了脑筋吧?”柳至秦冷冷地看着他,“伤脑筋?”“难道不是吗?”卢格耸了下肩,“你们一定会想,凶手为什么用猫砂?他是个养猫的人吗?不不,从现场看,凶手思维缜密,应该不会留下这么重大的线索,他可能是为了误导警方,所以故意使用猫砂。真的如此吗?会不会他打了个双反转逻辑呢?”柳至秦突然发出一声嗤笑。卢格顿住,眼中含着被冒犯的不悦,“你笑什么?”“伤脑筋的是你吧?反复揣摩警方的思路。”柳至秦道:“最终还是暴露在我们的视线下。”卢格:“你!”“我们根本没有在猫砂这件事上多做纠结。”柳至秦半撩着眼皮,被他盯着的人很难判断他到底是专注还是漫不经心,“我们队长当时说,这个细节说不定是凶手的花招,凶手越希望我们去钻研它,我们越要放下它。小小细节,影响不到侦查的方向。”卢格一脸不可思议,几分钟后,渐渐变得萎靡,就像一朵靠着增强营养剂保持鲜美的花,在营养剂流失之后,迅速枯败下来。柳至秦等了他一会儿,同时也在脑中梳理他交待的细节。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地去到齐束镇,卢格放弃所有需要身份信息的交通工具,靠搭车和大巴一路向西。施厘淼住在“红线”时,卢格就住在对街的廉价旅馆里。“红线”那间粉红套房有一个宽敞的阳台,卢格用望远镜能清晰看到施厘淼在阳台上的一切举动。用于麻醉的药,卢格始终不肯交待是从哪里得到的。这倒是出乎柳至秦的意料。麻醉药虽然是被严格管控的药物,一般人难以从合法渠道得到。但只要有心,不是不能从非法渠道购得。卢格已经交待了一切,为什么偏偏不肯交待这一点?只可能是,他想要保护那个给他麻醉药的人。柳至秦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卢格的保姆樊琴。这位保姆几乎全程保持缄默,少数几次开口亦是为卢格做伪证。她知道卢格离家的大半个月里是去干什么,却宁愿犯罪,也要为卢格应付警方。什么保姆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她不是保姆,是卢格的同伴!柳至秦试探着开口,“你家那位琴嫂……”卢格一下子抬起头,“你们别为难他,是我逼她为我作证。”柳至秦说:“你好像很在意她?”卢格别开视线,“她在我家工作挺久了。”片刻,柳至秦道:“麻醉剂是她为你找来的吧?”卢格眉心拧紧,讶异地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