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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发现这个刘珊和二兄老卤的关系其实非常亲近。阿姊路上有不少餐馆,几乎都是卫生条件不合格的小店铺,规模最大的是约龙门灶头鸡,谁家想吃好的了,想搞搞聚会,那就去约龙门吃,或者直接让约龙门的服务员送来。平时就将就吃。约龙门旁边有个盒饭铺,虽然不在一个店面上,但老板其实是一个人。老板计划得好,盒饭他们家要做,大鱼大rou他们家也要做,满足两种需求。刘珊几乎每天都会推着餐车去二兄老卤送餐。除了员工、快递员,以及供货商,她算得上是和二兄老卤打交道最多的人了。而这个人在前期调查中,几乎没有进入过警方的视线。其实这么一个人,已经是二兄老卤的半个员工了,有时下午盒饭铺闲,她还会来坐坐。她对况明的了解,不一定就比其他员工少。赵樱说:“花队,你好像怀疑刘珊有问题?”花崇考虑了一会儿,决定不隐瞒赵樱,“我们现在正在寻找三起案子根源上的联系,这你是知道的。”赵樱点点头,“对,我和我的队员也正在做这件事。”“从和二兄老卤的关系亲疏来说,刘珊应该放在被重点关照的范围内。”花崇接着道:“她有个特点——是江心村的幸存者。而我在查汪杰的过程中发现,汪杰曾经公开调侃过江心村,认为当年的自然灾祸是优胜劣汰。”第144章夺生(16)与此同时,针对黄霞的人际关系再调查也取得进展。刑侦一组共享着各类线索以及推断,江心村这个隐藏的关联词浮出水面后,岳越立即道:“我记得斜阳路上有家店里也有江心村的幸存者!”岳越说的这名幸存者名叫刀呈,女,今年31岁,相貌显老,看上去像有40岁。刀呈在冰海天空当杂工,冰海天空和江恒客栈都是网红民宿,中间隔着三个院子。她的身份信息并未显示她与江心村有关,写的是她籍贯安江市澜水镇,岳越接触她时也没发现她有任何可疑点,是后来和冰海天空的老板聊天时,得知刀呈是从江心村出来的。“我这人吧,和这条路上的其他老板都不一样,他们做什么都是为了赚钱。我呢,当然赚钱也是一个重要目的之一,但不是我的全部目标。”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微胖,用一桌子考究的茶具招待岳越,聊案子之前说了一堆令人头昏脑涨的茶叶鉴赏,岳越几次打断他,他还有些不乐意,不过好在是把话题给拉回来了。“我还想给社会做点贡献,比如拉一把那些生活困难的人。”老板说着笑了笑,脸上泛出的油光都有些反光了,“我这儿招的人几乎都有故事,比如前台的张小妹,她还没成年就被她爸妈卖给隔壁村的老男人了,生了几个小孩,身子都给拖垮了,她那个老公还想打死她。我知道了这事儿,就帮她打官司,她老公现在蹲号子去了,我把她接过来工作,她老公出来还想闹事,我这儿的兄弟一只手就能把他给撂了。”“再比如刀姨,唉刀姨比我小啊,我就跟着他们喊。”老板又说:“她这辈子苦啊,你是外地来的,不知道我们这儿那个江心村出的事。嚯,那个村子不知道被什么给诅咒了,遭了大半年的灾啊,全村的人都快死绝了,也就刀姨,还有几个人逃出来。”“刀姨最初都不敢说自己是从江心村出来的,你知道为什么吗?”老板叹了口气,自问自答:“因为很多老板都嫌江心村出来的人不吉利。其实这也能理解的,他们的家人都死了,家园也没了,身上晦气。但我不怕这些。我这人吧,就爱跟那些封建迷信抗争到底,而且刀姨不就是需要我救助的人吗?哈哈哈,你一会儿可以去看看,刀姨在我这过得挺好的。我以前跟她说,和其他从江心村出来的人有没联系,可以把他们都叫来,在我这儿干活,我包吃包住。刀姨说人都散了,嗐,那就算了。”柳至秦赶到冰海天空,刀呈刚在厨房处理完厨师需要的菜。她穿着民宿的制服,罩着一条灰色的围裙,双手戴着粉色袖套,脚上踩一双黑色雨靴,头发盘着,用帽子束起来,但大约因为干活干得太久了,几缕发丝已经散开。她手上还有没擦干的水,看向柳至秦的目光有些戒备,“你们是警察?”老板很热心地赶过来,“刀姨,他们想和你聊聊,你就上去聊聊呗,我开个茶室给你们。你把围裙摘了,咱老百姓有义务配合警察啊,你别紧张,我都跟他们聊过了,没事儿!”刀呈脸上的皮肤很松弛,她这个年纪本不至于这样,看来是从来没有好好护理过。她跟在柳至秦后面,嘴唇抿了好几次,似乎想说些什么,还未走到茶室,额角已经有了汗水。她往后看,有个转身就走的动作,但岳越在她后面,她也走不了。在茶室落座后,柳至秦没有废话,“你以前生活在江心村?”刀呈肩膀明显缩了下,视线很快扫向下方,不与柳至秦对视,“我的籍贯是澜水镇。”柳至秦说:“江心村封村之后,你被安排在澜水镇生活?”好一会儿,刀呈才艰难地点了点头。柳至秦凝视着她,看出她藏了不少事,并且她此时的忐忑有些说不过去。“你好像很不愿意对人提及你的故乡?”柳至秦说。刀呈张了两下嘴,仿佛是靠这重复的动作来缓解内心的不安。片刻,她扯出一个苦笑,“故乡已经没了,还提它做什么呢?”柳至秦换了个话题,“你认识江恒客栈的黄霞吗?”刀呈腰背一挺,眼神躲闪,似乎下意识要否认,但在犹豫之后,还是点了点头,“认,认识的。”柳至秦说:“认识到哪种程度?只是听说过这个人,平时打过照面,还是聊过天?”刀呈说:“就打过照面,其他的没有了。”柳至秦点点头,“行,这一点我之后还会继续查。”刀呈紧张道:“你想查什么?”“你和黄霞的关系。”柳至秦语调很平缓地说:“你刚才的话只是你单方面的证词,我们办案还需要核实每一句话。”刀呈额头的汗水落了下来,沿着松弛的皮肤和皱纹蜿蜒向下。她的双手握了握,“为什么要查这些呢?你们难道觉得是我害了黄霞?我和她,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啊。”和刑警辩驳有关系无关系其实毫无意义,在很多命案中,所谓的关系都藏得非常深,粗浅的排查什么都查不出来。往往只有当侦查进行到某一特定程度,诡异的、匪夷所思的关系网络才会露出真容。“对了,你是哪一年从澜水镇来到安江市?”柳至秦又问:“我听说澜水镇在整个安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