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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也一直在研究那副毒,但效果不是很大。”是的,顾沉衍擅长的是治病,而非解毒,尤其是这种剧毒。“师妹……”她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顾沉衍闭了闭眼睛,到底还是开口了,“这样下去她的身体怕是撑不住了,你……可以减轻她的负担,对么?”临优昙愣了愣,“什…什么?”他的眼神落在她仍被自己握在掌心的手腕,目光已经给了她答案。她的表情逐渐的冷了下来,“顾沉衍,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么?”“只这一次,让她好好休息一晚上就好!”他清澈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顾沉衍已经守了她好些日子了,清清楚楚的看到她每天越发消瘦的身体和浓重的眼下乌青。男人咬了咬牙,竟是跪了下来,“师妹,我求你!那天,你说在药谷救过陌生人,何况你还认识的琳琅……”临优昙笑了出来,乌黑的眼睛里那点濒临破碎的信赖早就已经被摔得稀碎。“你为她求我违反师傅的遗言出谷,我来了,哪怕路上差点被……无妨,如今你又跪下求我帮她,我又怎能不满足你。可是顾沉衍,你还记得你到底骗了我多少次么?”“我……”顾沉衍不敢看她的眼睛,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自己,师妹这样其实没什么损失的,他以后定会为她加倍补回来。云别锡看不得她如今的表情,伸手把人拉了过来,垂眸问她,“怎么回事?”连季怀瑾都表情微变的盯着她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很在意她刚才没说完的话。临优昙摇了摇头,推开了云别锡,她没忘记他究竟是为什么去药谷接她的,说到底也只是为了季琳琅。她看了看寒玉床边石桌上的药,“这是她的药?”季怀瑾点了点头,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临优昙的眸光落在那碧绿色的药碗上发了会儿呆,连这个药碗都精致的如同艺术品,这大约也就是她临优昙和季琳琅的区别吧?一个是精致易碎需要所有人呵护的美丽瓷器,另一个就只是随意买来的一个粗糙瓷碗,哪怕掉在地上了也不用担心会碰碎的存在。她面无表情的思考了一会儿,弯腰抽出了一直好好安放在腰间的轻尘,那是顾沉衍在她十岁生辰时亲手送给她的匕首。手起刀落之间,掌心就血流如注,血色一直沿着手滴滴答答的落到了药碗里,碧绿上沾染着艳丽的鲜红。临优昙甩手丢下轻尘,俯身用完好无损的右手把药碗递给了顾沉衍,“拿着,手别抖了。”“临姑娘?!”“你……!”“优昙……”三个男人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有复杂有惊讶也有疑惑,她抬头望向季怀瑾一个健步冲上来想点了她的xue道防止继续出血的动作,轻声开口,“其实量似乎还不太够,只要喝下去,季姑娘就会好受很多,你还要阻止我么?”季怀瑾和云别锡的动作同一时间微微一顿,然而只是这么一个停顿,已经足够了。“开玩笑的,其实已经足够了。”她垂眸撕下衣袖上的布料,随意的绑住了那道伤口,“我记得惜花的那副毒你们还保留着,把它送来给我。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临优昙走到了门口,脚步停了一下,“你们就守着季姑娘吧,给我个偏僻的屋子待着就好。”她转身看他们的时候,目光里空空的,掌心的伤口还在往外滴血,“如果还有需要的话,差任何人来都可以,唯独你们,请不要再来找我了。”话音落下,她就走了。云别锡知道自己是该如她所愿的,毕竟她付出的已经够多了,可眼神却如同钉在了哪里似的一动不动,只能眼神复杂的开口,“我去安排临姑娘住下。”尔后匆匆就跟上了她的脚步。顾沉衍沉默的转身喂季琳琅喝了药,她果然平静的陷入了梦里。他如木偶一样放下了药碗,又上前捡回了被临优昙刚才丢在地上的匕首,那上面还沾染了血迹。他失魂落魄的用自己的衣服把它擦的干干净净,摸了摸那已经被摩挲的光华无比的木质刀柄上,想起了当年自己送礼物的时候,被师傅说他是木头脑袋怎么会送女孩子匕首这种东西,可她还是高高兴兴的收下了礼物甚至每天都带在身边。这么多年来始终如一日,可现在……她把这匕首丢了。是把他也准备丢了么?顾沉衍在混乱中思考着这个问题,心脏几乎快要压抑的喘不过气来,又想起了她刚才面无表情的样子,那伤口看上去很深,师妹她其实是很怕疼的。小时候若是哪里磕着碰着,那是一定会板着小脸来找他要安慰的,好像这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能让她忘记疼痛似的。“师妹刚来药谷的时候才四五岁,那么点大的小丫头浑身又是伤又是毒的。听说是被什么人买去试毒了,可命硬没被折腾死,当时师傅都差点救不活她了,可哪怕再痛苦她也熬过来了。她那时候就是小大人的模样了,从来不会哭。”顾沉衍转过头询问起来,“她刚才眼睛红了?是了,她每次受的委屈都是我给她的。师妹确实不愿再看我了才是。”男人的身边,其实空无一人。季怀瑾早在季琳琅陷入安睡之后就离开了这里,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去了。空荡荡的山洞里,只有顾沉衍一个人仍然在喃喃自语,整个人已经有了几分陷入疯魔的先兆。顾沉衍大约是自己都没发现,季琳琅的毒只是让他憔悴心焦,可临优昙的那些话却能轻易叫他生出心魔,叫他癫狂。而另一边,走路已经不太稳的临优昙被匆匆追上来的云别锡理所当然的截住了。她的眼神仍是空荡荡的一副恍惚的模样,那层乌黑的虹膜上似乎笼罩了一层雾霭,让人无法窥见真实,可对方略有些散乱的长发,较之两人回府前更为苍白了不少的脸色……还有那一路蜿蜒滴落的血迹无一不在告诉云别锡,她不好……她现在很不好。他匆忙而来本想的应该是安抚下人留下要她心甘情愿的继续帮助季琳琅,如若她的血可以延缓毒发,那么在不会让她出事的基础上,这个人若是想要写什么回报,他九王府自然出得起。更甚者,以他个人的名义把人留下也未尝不可,毕竟结果才是最重要的。可云别锡不过是才对上她乌黑的眼睛,心脏就控制不住的瑟缩,前些日子那个在清澈溪间因他狼狈模样而毫无遮掩出现的那个笑容,是不是再也不会出现了?想到这里,他竟是不甚惶恐,云别锡此刻其实不知这惶恐因何而起,却知所为何人。可想到那个牙尖嘴利的季琳琅如今连睡眠中都皱眉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