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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齐将他直接抱到了看台上坐下,蹲在他身前将他上下打量一回,问道:“没事罢?”

祝彦齐的贴身宫女侍从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一股脑围了上来:“殿下您没事吧?”

“殿下您的衣服刮破了!”

“殿下您的手臂怎么通红的?快请御医罢!”

秦舒回了神,垂眼一看,祝彦齐的手臂显然是在倒下来的球门柱子上刮了,衣服擦破了一片,露出红肿破皮的手臂。

他既然碰到了球门,定然还受了砸下来那一股力,虽然肩膀上带着护具,但保不齐有什么内伤,秦舒一下子紧张起来:“快请御医!快请御医!”

两名宫女飞快地跑了出去,祝彦齐则不耐烦他们围着自己,冷着脸道:“别围着了,去看看那风流眼,好好的怎么会散架。”

秦般站在宫女们的包围圈外听见了,便道:“我去看看。”

秦舒也意识到不对劲,那球门的两根支柱桩子深深埋在地下,还有好些木桩斜着撑住,按理是十分稳固的。他眉头微蹙,吩咐祝彦齐身边的大宫女道:“杏姑姑,你请将军们各自散了回去罢,殿下受了伤,今日就到这里。”

杏姑姑应了声下去,秦舒想叫祝彦齐去校场旁的小行宫里先换了衣服,垂眼却见祝彦齐双眼亮晶晶地望着自己。

秦舒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还蹲着做什么,起来去屋里换衣服。”

祝彦齐忽然嚎道:“我好痛——我的手抬不起来了——”

秦舒吓了一跳,却听他接着说:“杏姑姑,你待会儿去东宫一趟,跟大哥说,要他帮我告假,我明日不上朝了。”

秦舒:“……”

祝彦齐闹了一会儿才去行宫里换衣,御医从宫中出来要花些时间,这会儿还没到,秦舒便先叫人给他清洗破皮的伤口。哪知道宫女刚拿沾湿的手帕小心翼翼地一拭,祝彦齐就嚎得像杀猪一样,吓得小宫女扑通就跪在了地上。

祝彦齐不知是真哭还是假哭:“呜呜——秦舒哥哥……”

秦舒只得让宫人们退下,自己在矮榻上坐下,亲自拿了帕子给他清洗。

屋里只留了他们两个人,祝彦齐便不嚎了,赤着上半身坐着,拿没伤的那只手支着下巴,静静地看秦舒。

他安静下来不说话的时候,平日里那嚣张的浮躁之气便霎时消散了,目光沉静而深邃,叫人捉摸不透。

秦舒眼也不抬:“怎么不叫了?”

祝彦齐微微一笑:“我也知道丢人的。”

秦舒没好气道:“你丢的人还少么?”

祝彦齐毫不在意,道:“我什么样子你都见过了,我不怕叫你看。”

秦舒不作声,他就拿腿碰碰秦舒的腿:“还生我的气么?你都躲了我一个多月了。”

这语气亲昵极了,像在同情人撒娇。秦舒抬起头来,瞅着他:“我记得你御射武艺,次次考核都是最后一名,刚刚怎么突然就能了?”

两人的脸挨得极近,祝彦齐目光也不闪躲,就这么静静望着秦舒,而后凑过来,在他嘴唇上啾地亲了一下,低声道:“要是不能,你就要遭罪了,我可舍不得。”

他说完,就往下一倒,枕在了秦舒腿上。

秦舒看他动作大,吓了一跳:“别乱动!你不疼了?”

祝彦齐搂着他的腰:“我吓她们的,你别当真,这算什么伤。”

秦舒看了他一会儿:“那你装什么?你当是这世上最能横着走的人了。”

祝彦齐沉默了片刻,才道:“我一直纨绔,便能一直横着走。你当父皇母后为的什么纵容我?我纨绔时,便是大哥最亲的弟弟,若我出类拔萃,就成了他最强劲的对手。”

这话他云淡风轻地就讲了出来,秦舒却吓得一头冷汗,忙去捂他的嘴,小声斥道:“胡说什么!”

祝彦齐被捂住嘴,仍然朝他一笑,凤眼弯起来,十分温柔:“我不胡说了。我还要同你安生过一辈子呢。”

秦舒一怔,松开了手,祝彦齐便从他怀里微微撑起上身,仰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这次跟他以往那总是急切的充满侵占欲的吻不同,温柔缱绻,沉静平和,秦舒忍不住闭着眼同他缠了好一会儿,才猛然清醒,一下子别开了头。

祝彦齐低声问:“怎么了?”

秦舒扶他起来要他自己坐好:“我们不能这样。”

“那我去求父皇……”

“不行。”

祝彦齐略微不满,盯着他看:“那你要我怎么样?”

秦舒自己也说不上来,哽了半天,只道:“我把你当弟弟看的。”

祝彦齐哼了一声:“你哄我。你待秦般可不是这样。”

秦舒会错了意,以为他说自己待他凶,便斜眼瞪他:“我凶你,还不是因为你不规矩。”

祝彦齐一怔,刚要开口说话,门口传来宫女的通报声:“殿下,御医来了。”

秦舒从榻上站起来,祝彦齐扬声道:“进来。”

王御医跟这位娇纵跋扈的齐王殿下打过不少交道了,他先看了看伤,又抬眼看祝彦齐的脸色,而后皱着老脸长叹一口气:“殿下怎么伤得这么厉害?这下可要躺上两三个月了。”

旁边的秦舒一愣,这御医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太高,要不是亲眼看见祝彦齐刚刚活蹦乱跳的,他差点以为祝彦齐是跌断了腿而不是手上被刮破点皮。

不过他自然也不会戳穿,配合道:“那请御医快给殿下包扎伤口罢。”

“自然,自然。老夫再给殿下开些外用药,配合内服的,殿下就能好得快些。”

等王御医走了,秦般才进来,看祝彦齐包了一身的白纱布,不由道:“这么严重?”

祝彦齐召了杏姑姑进来,才问秦般:“那风流眼怎么突然就散了?”

秦般道:“看上去是绳子磨损了。但皇家校场的东西都有人定时检修,不可能几条绳子一起断。而且就算绳子断了,最多也只是上头的架子垮下来,不会连支柱都倒。”

言下之意,便是有人提前做了手脚。

杏姑姑眉头紧锁,祝彦齐则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正好杏姑姑要去东宫帮我告假,将此事一并告诉大哥罢。”

杏姑姑应下了,秦般便道:“我们也该回去了,齐王殿下好好休息,最近就不要出门了。”

祝彦齐一堵,眼睛飘向秦舒,有意想跟秦舒多待一会儿,一时又找不到什么好借口,眼看着秦舒跟秦般要告退,急中生智道:“父皇最近有差事给我做,叫我督查翰林院编修什么大典。可我现在不方便了,秦舒哥哥每日上了朝顺便去翰林院取了编修进度,送到我府上罢。”

秦般张嘴便想说你又不是断了腿,那边秦舒就应下了:“是。”

秦般一句话堵在了喉咙里。

祝彦齐虽没有立刻就笑出声,但秦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