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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双眼盯着卫霜海,急促呼吸着,胸脯和圆润的腹部上下起伏,暴露了他延绵不断的恐惧、不安和痛苦。卫夫人眼尾一挑,把玩着涂抹了艳红蔻丹的指:“一夜夫妻百日情,sao蹄子如此放荡下贱,承欢他人,夫君便这么轻拿轻放?”卫霜海额上有一线冷汗滑过,他镇定道:“何来的‘一夜夫妻’,我卫霜海从始至终只有夫人一个妻子。”卫夫人展颜起,一丝怨毒、一丝轻蔑从她几乎眯成一线的眼中闪过:“那对如何发落此人,为妻可以做主吗?”听话听音,锣鼓听声,卫霜海只听这句话,已知妻子不可能轻饶丛佩。他强忍着没去看丛佩一眼,默默念道“佩儿,我亦是为了我们与孩子的未来”,然后开口:“我自然都听夫人的。只是这这荡妇身怀六甲,不好伤他性命,稚子无辜,为夫也怕伤了夫人的福德。”近处持续的哭喘声猛地停滞了。“我当然不会要他的命。”卫夫人不依地跺脚嗔道,“难道在夫君眼中,为妻是那般残忍的人吗?”此女天资虽高,入道颇早,年纪看来不过常人二十余,作此情态本也合适,然而貌由心生,她性情刻毒,生就细眼勾鼻削脸,两侧眉毛都只有一截,下巴外伸,略微偏脸,直叫卫霜海几欲作呕。卫夫人得了令她满意的答案,施施然走到床前。她满怀怨恨地将腹部隆起的丛佩从头打量到脚,养着长长指甲的尾指轻轻抚上丛佩白嫩柔软的肚皮。这肚皮薄薄一层,里头是一副她羡慕也羡慕不来的碍眼的zigong,zigong里揣着她丈夫的血脉。卫夫人眼眉阴沉,手指越靠越近,丛佩急促地呼吸着,稍稍鼓起的肚皮一起一伏。他想逃,却被身后的男人牢牢把着双臂,卫夫人的手就在眼前,丛佩终忍不住哭叫起来:“求夫人高抬贵手吧!”卫夫人充耳不闻,鲜红尖利的指甲缓缓落下来,像要剖开丛佩的腹部。任丛佩怎样憋气,她的手指终究落了下来,冰凉的指甲轻轻地抵在丛佩肚上。丛佩因怀孕之中被男人粗暴jian污,下腹早已痛得他失了掌控身体的力气。女人以要将他开膛破肚的姿态落下尖指,丛佩眼看着那凶器慢慢逼近,恐慌惊惧的浪潮在他小小的身体里越冲越高,最终不受控制地倾泻而下。他腿间的yinjing猛地一抖,一股清长液体淅沥沥地xiele出来,迅速打湿了床单。卫夫人离得近,避之不及,裙摆上溅上了丛佩失禁的尿液。反应过来的卫夫人反手便抽了丛佩一记耳光。尖利的指甲挥过丛佩白皙的脸,在上面留下两道深深的血痕。她起身离了床榻,冷漠地对丛佩道:“你既然管不住它,那又要它何用?”她转过身来,翩然地走到卫霜海身边,挽着他的胳膊,与强自不回头的卫霜海一起到了门口。她唯用背影对着床上的两人,随意至极地挥了挥手,像打发人去剪掉花木赘余的枝叶,命令:“阉了他。”有一刻,两人挨得很近,费闻似乎要低头吻下来……(彩蛋:小剧场之渣攻互比,含剧透)丛佩是如何从卫家逃脱,又如何在路上被谢跖青捡来救回了家,再如何在日久天长之中,由谢跖青治愈了身心的创口,对谢跖青敞开心扉,进而结为夫妻的,谢筝一概不知。丛佩离开他身边的时候他只有五六岁年纪,灵智未全,只是个懵懂稚童。他只知晓,很小的时候,爹亲便逃离了谢家,而父亲却向外说他爹殁了。丛佩走后,谢跖青身为一家之主,理所当然地掌控了谢筝的一切。从此以后,谢筝再没有半点自由,行止哭笑都要听从谢跖青的命令,更何况婚姻大事。舒家照月山庄地处东州,与南州毗邻。舒汲月在南州拜师入道,又在出师之后游历,机缘巧合之下与谢筝相识。他们两人初见时就很投契,舒汲月又惯会哄人,风流手段使了一套又一套,谢筝对他死心塌地,竟真尝试着向谢跖青提出与舒家结亲的愿望。那之后的事谢筝不愿回忆,谢跖青对他一番惩罚之后,转头就向中州凌家提出了定亲。凌家公子凌却这人,谢筝也认得。与风流成性的舒汲月不同,凌公子是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少年郎,少年聪慧,行止雍容,贵气十足,不像仗剑行侠诛魔除妖的灵修,倒像一个凡人士子。谢筝和他在一起时,寻不到什么话可说,只一味垂头坐着,默默地看手边杯盏,桌沿流苏。修灵之人不受寻常礼教拘束,只要两头有意,不需结为伴侣也能灵rou双修。凌却也曾流露过那意思,但谢筝没有答应。凌却坐在马车上,回忆着那日被他求欢的谢筝。谢筝当日穿一身水色的衫子,衣袂翩翩,双手捧着茶盏时,又宽又长的袖子垂到膝盖上。午间一阵轻柔的穿堂风过,衣袖微微拂动,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只蝴蝶踩过心头。一贯很有修养的凌却有点坐不住了,他将椅子往谢筝身边拉了拉,缓缓伸一只手去碰那片袖子。谢筝察觉了,整具身体微微凝滞。他的乌发细长柔顺,在午风里小心地轻掩住他白皙的面庞。凌却看到谢筝颊上越发润红起来,内心的柔情一阵舒缓过一阵。他收回自己的手,歉然道:“对不起,我太唐突了。”他早该知道,谢家什么样的门楣,谢筝作为谢家本支最被寄予厚望的晚辈,自然有诸多严正家规管束,怎么会容许他像别的修士一样与人无媒苟合?谢筝那沉默的、含蓄的拒绝非但没有惹恼凌却,反而使得凌却将他奉上了心里的神坛,从此对他更加爱重珍惜。在外游历每有所得,事事物物都想着他的未婚妻子。甜蜜悠长的回忆之间,凌却嗅到鼻尖传来一丝淡雅的清气。他侧过脸看,原来是与他一道长大的好友水无争在低头调香。此际冰雪时节,他们的马车正疾驰在雪山间的小道上。寒风掀开车帘,外头大片大片的雪光映着日光,白茫茫一片映得人几乎雪盲,可就连这白晃晃的光影也不能压过水无争的容色。只有凌却,因与水无争自幼同处,看着他从眼眉未开瘦小干瘪的幼时慢慢长大,长久的少年岁月令水无争的成长与变化在他眼中变得细微和自然。水无争小时候,人人嫌他瘦小粗陋,凌却只觉得他看来很顺眼;水无争长成现在的模样,他的观感也不过是顺眼罢了。与友同车,心情自然不错,又忆着即将见面的那位心上人,凌却胸口的伤痛都舒缓起来。他闭目满足地嗅着鼻尖清香,问道:“新调的?从前没闻过这个味道。”水无争拨一拨香炉里的香料,将盖子盒上,闻言只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说来有趣,凌却和水无争的性格倒更像对方名字的寓意。凌却性情温雅如水,醇和无争,水无争寡言少语、不生波澜,叫人亲近不得。水无争拨弄好香炉,搭一只手到凌却腕上,凌却这回有内伤郁结在胸,调香正是为了辅助他调息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