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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野茶树无人修理,长得有一人多高,何晓芸踮起脚,一手扯着茶树枝往下拉,另一只手飞快地摘下嫩叶,在手心里积攒了一小把,丢进身后背篓里。一株茶摘完,只填满背篓底部几厘米,她一面四下搜寻,一面继续往前走,其间又找到些马齿苋、木耳菜等野菜。魏建伟已经快到那片小树林了,她看过去,只能看到个小小的身影,见对方似乎也看过来,何晓芸朝他挥了下手,然后埋头接着找茶树和野菜。他们一大早上的山,等太阳快到头顶上了,何晓芸的背篓才装满,她也从半山腰一路摘到了山顶。她找到一处树荫停下来,将背篓放下,坐在树墩上,掏出水壶灌了两口水,燥热消下去一半,山间的风迎面吹来,清凉惬意,将剩下的那点热意也带走了,只剩舒爽。魏建伟在不远处,他已经砍下两颗枯死的杉木,将枝条修理砍下,再截成一段一段的。“快中午了,我们回去吧?”何晓芸歇够了,提声问他。魏建伟应了一声,用藤条将几截木头捆起来。忽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对何晓芸道:“你来看看。”“什么东西?”她好奇的走过去。他一直背对着她,等人走近了,才猛不丁转过来,手里抓着条蛇。“啊!”何晓芸吓得直往后退,一脚踏进山泉积成的水坑里,鞋子和裤脚都湿透了。魏建伟眼里带着笑意,慢慢把那条“蛇”的全貌露出来,原来是根藤条,只是有一端长得像蛇的头部。何晓芸却连脸色都是白的,胸口剧烈起伏。没料到她有这样大的反应,魏建伟敛了笑,正要上前,她站了起来,转身回到刚才休息的地方,背起背篓就走。下山的一路,她走得又快又急,而且一句话也不说,回到家里,见王春花坐在门口,喊了声妈,把背篓放下回了房。王春花看她脸色不太对,对冯秋月道:“怎么了这是?”冯秋月摇摇头,“是不是饿了?”王春花便向房里喊道:“晓芸,收拾好出来吃饭了!”“妈,你们先吃。”何晓芸在房里回。王春花和冯秋月仔细辨认她的声音,压低嗓音讨论:“是不是哭了?”“应该没有,不过听着是有点闷闷的鼻音。”“早上出门还好好的呢。”“建伟怎么还没回来?”冯秋月说。王春花立刻道:“难道是他把人惹生气了?”正说着,魏建伟扛着捆木头走进来,不等他放下,王春花就问:“晓芸怎么了?你和她吵架了?”“砰——”魏建伟将木柴卸在地上,往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眉心微微拧起。“你倒是说啊。”王春花追问。魏建伟弯腰把木头上的藤条解下,递给王春花看,“她吓到了。”那藤条长得着实像蛇,王春花猛一看,也吓了一跳,瞪着眼睛问自己儿子:“你用这个吓晓芸?”见他闷不吭声地默认,她又好气又好笑。她这个儿子,从小就是个乖孩子,不用别人cao心。人家男孩十几岁偷鸡摸狗、不务正业、整天逗女孩子,他一个都没沾,结果呢,长到今年二十八岁,快三十岁,连孩子都满地跑了,他才开始逗他媳妇儿玩,还把人逗生气了,真是出息!冯秋月也觉得好笑,实在没想到二弟看着一本正经的,私底下竟也会做这样的事,她带着笑意说:“晓芸大概是一时生气,等下就好了,妈别担心。”王春花估计也是这样,但还是对魏建伟道:“去把你媳妇儿哄出来吃饭,她不吃你也别吃了。”何晓芸已经在房里擦了澡,换好干净的衣物,正在镜子前梳头,魏建伟进来时,她连眼角都没给他。之前她确实被吓到了,自小在山里长大,见惯了各种小昆虫小动物,何晓芸别的都不怕,独独怕蛇,因为小时候曾被咬过,家里人不重视,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她的脚踝足足肿胀了一个多月,那段时间,她天天害怕自己以后会变成瘸子,就算后来慢慢好了,蛇留下的阴影也一直持续到如今。这件事别人不知道,或许魏建伟也没想怎么吓她,这不是他的本意,但她现在就是不想理他。两个人之间,她一向是话多的那个,此时她不说话,气氛就有些凝滞。“mama,吃饭啦!”魏远航扑腾扑腾跑进来。何晓芸恰好梳完头,在脸盆里洗了手,牵着他往外走,“走吧。”小孩经过他爸爸身边,仰头道:“爸爸不吃饭吗?”不等魏建伟回答,他就被他mama牵出了房间。堂屋里,饭菜已经摆上,王春花见何晓芸脸色如常,以为事情过去,也没再提起。饭桌上,何晓芸跟往常一样,给魏远航夹菜,听小孩边吃饭边嘀嘀咕咕,还跟王春花提起今天在山上的收获,和冯秋月聊昨晚的电影,就是没往魏建伟那看一眼。吃过饭,她把摘回来的茶叶摊开晾晒,几种野菜各自归类放好,跟家里人闲聊几句,便回了房。魏远航照例要午睡,何晓芸靠在床头看了会儿书,也打了个哈欠。“上午是我不对。”魏建伟一直在房间另一边,半天都没有动静,忽然冒出这么一句。他大概极少跟人道歉,语气都是僵硬的。何晓芸哦了一声,有点抵挡不住困意,索性也躺下去睡了。看着她侧躺的背影,魏建伟眉心的川字又深了点。哦是什么意思?她依然生气?还是不生气?他拿着书,破天荒的,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上次何晓芸三人去县城,给小孩买了几块布料,下午的时候,冯秋月准备开始做衣服,何晓芸打下手,两人量布料、讨论款式,王春花给她们做参谋。“上回在商店里看见的那种小翻领,我觉得挺好看的。”冯秋月道。何晓芸开着玩笑说:“反正我笨手笨脚的,只能仰仗大嫂,大嫂做成什么样,我都觉得好看。”“看看这马屁拍的,”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