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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招呼。他的皮肤不比长期住在这儿的人黑,气质也和他们不同,但却是毫无违和感地融入了。倒是付行云,有种格格不入,他开始还带着墨镜,渐渐的也就摘了,揣进兜里。他们俩到了一个杂货店,面积不大,卖的东西不少。付行云按着自己的心意选,闻逝川时不时根据实际的拍摄需要给点建议。虽然还是客客气气的工作状态,但付行云又想起了他们以前一块儿租房子、添置东西的时候。付行云其实很不喜欢和别人一起住,他的童年和少年时期几乎都在福利院过,人多,永远找不到独处的空间。但闻逝川是他的初恋,试问有谁不想和初恋住在一起呢?恍惚间,他们杂七杂八置办了一大堆东西。付行云还顺手拿了个陶瓷小狗摆件,和他家里的那个很像,家里的那个是当时分手的时候付行云带走的,这么多年都没扔。他们以前的出租屋太小,房东也不允许养宠物,付行云想要小狗,想要得不得了,但只能买小狗摆件。分手时,付行云唯一带走的、属于两个人的东西,就只有这个小狗摆件。颇有种离婚时带走孩子的感觉,很幼稚。他们买的东西整整装了两个大编织袋,闻逝川提起其中一袋,小狗摆件从大袋子里探出头,闻逝川看了一眼,没说话,付行云有些尴尬地伸手把狗头摁回袋子里。他们提着两大袋东西过来,小江自觉地过来帮忙整理,等一切都整理好之后,正好是午后,饭点没到,太阳晒得人都困倦了,小江自动离开,付行云一个人大字型地躺在新铺的床上,小狗摆件在床头的架子上。在这部电影里,付行云演一个在西南小城的酒吧里打工的年轻男人,他日常独来独往,但他有一个女朋友——一个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他常挂在嘴里的女朋友。他每日上班下班,没有朋友,一下班就回家陪女朋友。他的女朋友在隔壁栋买了一间二手房,正在装修,他没事儿的时候就过去监工。电影的一开始,一切都是平淡的,近乎乏味,唯一有些刺激的,就是他那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女朋友。付行云躺在床上,回想剧本。他看着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的阳光,那一线阳光像是表盘上的指针,随着时间,一点点移动。他听着窗外传来的人声车声,一切都是那么陌生,他一个人在房间里,任由时间从他身上流过去。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付行云突然想道。他没有系统地学过表演,以前在学习读书时成绩也是吊车尾,高中后就没读书了。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彻底地明白过斯坦尼那一套理论,现在他好像有些明白了,什么是真听真看真感受。在这样一间房间里,东西都是他买的,他熟悉,但他又那么陌生,他住在这儿又不住在这儿,他孤单又麻木,怅然若失。他近乎自嘲地想到,闻逝川和余向晚在电影上真的有一套。作者有话说:你们觉得这种程度会虐吗?哪里虐了!正文举手之劳27旅游淡季,小镇里人不算多,往常人挤人的仿古街道上并没几个人,依山而建的古寨灯光渐次亮起,像散落在山间的星星。半山腰上有个酒吧,里头寻常客人只有三三两两,一边的吧台被摄像机、打光板等等围了起来。付行云刚刚拍完一段在吧台工作的镜头,摇雪克杯摇得手都酸了。为了这一段镜头付行云结结实实地跟着酒保学了一个星期调酒,虽然没有精通,但也挺像那么一回事儿了。他凑过去和闻逝川一起看了监视器上的回放,通过了,今晚的戏份就完成了。从古镇里回他们租住的房子有固定的班车,因为淡季的缘故,一小时才一班,并不着急回去。工作人员利索而有条理地将摄影器材收起来,闻逝川到露台上抽烟,付行云看着他走了出去,俯身趴在木制吧台上发呆。教了他一星期的酒保叫星星,是个小个子的男孩子,机灵得很,端详了他好一会儿,恍然大悟:“啊,你就是那个......那个......”付行云很累,有气无力地接道:“演电视剧的,付行云。”“对对对!”星星一连报出了几个付行云拍过的电视剧名字,“哎呀,怎么跟电视上看这些不太一样,我这几天都没认出来。”确实不一样。往常拍电视剧都是nongnong的妆,脸煞白煞白,再加上美颜滤镜厚厚一打,哪里能跟素颜的时候一样。是的,闻逝川要求他素颜出镜,付行云前几天开拍的时候都给自己做了好大的心理建设。他趴着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点眼泪,斜着眼看向星星,说道:“比电视上丑是吧。”星星莫名地被他看得脸红,连忙拨浪鼓似地摇头:“没有没有,真人好看......”付行云一笑,还没来得及说话,星星又凑近了一些,小声问道:“哎,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要是你不想答就算了,当我没问过啊......”“快问。”付行云说道。“就是你......”星星结结巴巴地问,“你跟你经纪人,是不是那个啊......”星星双手竖起大拇指,两根拇指勾起来碰了碰头,脸红得都要发亮了。付行云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这小男生也不是出于八卦娱乐圈的目的问的,他来了兴趣,逗逗他:“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应该不是吧,”星星嘟哝道,“不然你们导演会吃醋的!”付行云失笑:“他吃什么醋?”星星也趴在吧台上,和他脸对着脸,侧脸被压扁了,嘴巴都嘟了出来,傻乎乎的,他小声说道:“他每天都来啊,就看着你。”付行云说:“他来监工的。”付行云连续一周来学调酒的时候,天天就在吧台学,闻逝川和他一块儿来的,就坐在离吧台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有时候喝杯酒,有时候带着电脑来看拍好的片段,有时候看书,付行云心里暗暗骂他装,居然在酒吧里看书,也不怕眼睛瞎掉了。付行云天天学,闻逝川天天来。就像以前他们刚认识却又没在一起的时候,付行云在酒吧工作,他来买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