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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可不少,他总是圈子的中心,但不知什么时候起,朝辞成了他最亲近的人,与其他的友人已经不在同一个位置了。陆则绎并不奇怪,他与朝辞有数次过命的交情,他们在边界战场放心地将后背交给对方,可以毫无芥蒂地一起闯秘境而不担心任何一方包藏祸心。他们曾在禁绝山脉中一起以金丹之身伏击元婴大妖,最终两人拼得筋脉断绝后险胜,两人如同死尸般躺在地上三日,浑身只有眼睛能动。后来还是陆则绎勉强恢复了一些力气,爬过去给朝辞嘴里塞了些丹药,然后朝辞盯着他那鼻青脸肿的直笑。他气地恶狠狠地捏了捏朝辞那好不到哪去的脸,朝辞一阵龇牙咧嘴后瞪了他一眼,然后两人不知道怎么地就突然笑了起来。但是陆则绎越到后期,修行的速度却越快,朝辞还在出窍期时,他已经是分神期了。哪怕他跟朝辞的感情还是一如既往,但阶层不同,相处的时间终究还是少了。再后来,他父亲给他安排了一门亲事,他对婚事并无所谓,于是答应了下来。他记得朝辞在他的结侣大典上,对他举酒祝词。最终他被那些人污蔑迫害,他知道朝辞被他爹瞒着,还将他关在了秘境中,但是陆则绎却觉得,这样也好。如今一晃,都几百年了。他都死了几百年了,居然才知道,朝辞是……心悦他的。如今仔细回想,发现这件事早有蛛丝马迹,只是他从未往这方面想。而他对朝辞,果真没有男女之情么?若朝辞早些与他说……罢了。早些与他说,他们若果真在一起了,怕是那场大难还要连累朝辞。如今这般,也好。陆则绎没有说话,陆衍却从他的轻叹中听出了他的想法。陆衍握着拳,手臂上青筋暴起。看来并非朝辞的一厢情愿,却是两情相悦的。呵。可你们终归晚了。如今的陆则绎,不过是一个神魂俱灭了数百年的死人罢了。陆则绎沉默许久,好容易回过神来,却是自嘲一哂。他早已作古多年,如今只剩下一抹马上就要消散的神念,还想这些做什么呢?他看向陆衍,道:“你让他别再做这些傻事了,他能好好照顾自己便是我最大的心愿了。”四大宗门有多想要他的传承,又有多不择手段,他比谁都清楚。这些年朝辞肯定顶了许多压力。这傻子。陆衍看着陆则绎,却是眼中寒星泛起。你们倒是互相为对方着想得很。神念能停留的时间并不多,陆则绎的身影已经开始虚无起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无奈一笑,而后对陆衍说:“这些东西,不知道现在的踏星宗还用不用得上,用得上的话你就都搬出去吧,用不上的话就算了。”“还有,告诉他,神魂俱灭了,便什么都没有了,何必再惦记一个不存在的人?”“你且放心。”陆衍开口,“我定会好好待他。”他在“好好”二字上下了重音,如同在啃咬什么血rou般,嘴角露出了一个略带血腥气的笑容。陆则绎一愣,随后瞳孔微缩。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这后代的不对劲。但是也来不及了,下一瞬,他的身影便彻底消失了。昏暗的密室恢复了平静,又好像在这平静下藏着更可怖的暗波涌动。陆衍面无表情地手中的玉佩捏碎,转身离开了。他走出这秘境,原先围在门口的众人还未离去。“都散了吧。”陆衍语气没有多少起伏地说,“没什么东西。”这样一个特殊的秘境怎么会什么东西都没有?众人显然有些不大相信,但如今的陆衍不但是踏星宗的宗主,更是两界实质上的统治者,既然陆衍这么说,他们也不敢有什么质疑。反正到了陆衍这个地步,再好的东西也难以入他的眼,几乎不存在独吞这种行为。如果真的有东西让他产生了这样的想法,那想必那东西也不是他们能用得上的。众人行了礼后,纷纷散去了。…………【对了,统子,你能不能把我这什么咒的表症盖一盖?】朝辞在自己那小破屋前,边烤着地瓜边问道。【什么意思?】【就是让我表面上看起来是个正常人。】朝辞解释道。【可以。】系统说,【不过最多只能掩盖一段时间,等你的咒到了发作的后期,就掩盖不住了。】【没问题!我就是想要这样的效果!】地瓜终于烤完了,朝辞边小心翼翼地捧起来边笑着答道。【你打算做什么?】系统还是有些疑惑。【故技重施。】朝辞笑眯眯地说。【……你们这些人心都脏。】系统说着,也懒得再管了,转头道,【对了,诚惠五万。】【???】朝辞瞪大了眼睛,觉得手上的烤地瓜都不香了,【你疯了吧!上次用其他玩意儿代替我神魂都才一万九千二!】【首先,那是你胡搅蛮缠后的价格,并非是市场价。其次,想要掩盖这种表症需要的能量更多,五万还是友情价。】系统一本正经地说。朝辞没理会系统这一长串解释,说白了就是想坑钱呗。【三千。】朝辞说。【???你才疯了吧?!】系统抓狂,【有你这么砍价的?】【那就八千。】……两人互相扯皮了半天,最终敲定的价格是一万五千八,比上次还便宜。系统表面上无奈地做了这笔买卖,心里却是笑开了花。这种小功能成本只需要一两千就够了,这次赚大发了,朝辞果然是狗大户!而朝辞也翻了个白眼。这傻子系统见天就知道占他便宜,算了,偶尔给它点甜头尝尝也行。这些表面症状被掩盖后,朝辞浑身的不爽利也都消失了,着实在他这小破屋里好好地过了几天。不过他也没敢浪太久,过了三四天后就老老实实地维持起了人设。而陆衍找来时,朝辞正在装模作样地给自己煎茶。他一抬头,便看到陆衍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但此刻神色却有些吓人。第37章谁人故旧不如旧(十)他背着光站着,愈发显得高大。从前这人总喜欢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劲装,看着便是一股凶戾之气扑面而来。如今他倒是喜穿宽袖锦衣,眉宇间那股戾气似有散去,却像是有更深的东西压了下来一般。更遑论他此刻眸中幽暗,似酝酿着黑沉的风暴,下一刻便要将人撕碎殆尽。朝辞抬头便见这人冷不伶仃地出现,一语不发地看着他,朝辞却不见得惊慌。他不紧不慢地将煎好的茶倒出,微微抬头看着这人,嘴角似有一丝笑意,却不见暖色。“你怎么来了?”他问。“我不该来么?”陆衍站在他身前,不算近不算远的一段距离,语气冰冷。朝辞倒是没有被他这模样吓到,而是点头道:“是不该来。”“五年,已经到了。”朝辞说着,轻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