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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泠渊体内的灵气早已耗尽,灵脉中空空荡荡,也就根本不会发生灵气逆流,反而能将魔尊释出的魔气尽数吞噬,变成他自己的魔气储备!而且,这还没有结束。泠渊蓦然伸出右手,在空中狠狠一握。魔尊即刻感到身后有一阵劲风袭来。他急速回身,就见先前泠渊投掷过来、却被他偏头躲过的匕首在空中灵巧地转了个方向,化为一道寒光向他飞射而来。魔尊猝不及防,挨了一记背刺。虽然这一击并没有对魔尊的身体造成重创,但也直接打穿了他的防御气罩。在破防的那一刻,泠渊抓准时机箭步攻上,自身拳法体术配合空中的魔晶骨协同作战,形成二打一的局面,瞬间逆转局势,与魔尊战得势均力敌!魔尊的脸上闪过讶异之色。他原以为泠渊不过是温柔乡里养废了的幼苗,弱小无能、贪生怕死。如今看来,他太低估他了——或者说他完全想错了。这个少年,根本不是懦弱的废物!魔尊自身非常清楚,狂化被强行打断加上全身灵气逆流,这对于一只魔而言会有多么痛苦。挨了他这一击的魔物几乎没有再站起来战斗的先例,甚至有的就这么死在灵气逆转的剧痛之中。但没想到的是,今时今日,他却见证了一个例外。魔尊心中震撼,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很难想象得到,这个少年竟在灵气耗尽且身体极度剧痛的境况下依然选择继续战斗,甚至还想出了一套组合计策,用吞噬的方法夺取他的灵气,并配合魔晶骨偷袭得手,展开绝地反击!水泠渊不是废物。他有着怪物般的意志和极其优秀的战斗素质。这样的他,无愧于水魔尊主的血脉。魔尊眼里闪过一丝欣赏。而后,目光却慢慢冷了下来。于他而言,再优秀的子嗣,倘若对他违背忤逆、不能为他所用,那样还不如一个方便控制的废物。而驯服水泠渊的唯一办法,就是——打到他服为止!一念之间,魔尊动了真功,催开全身气脉应战。积蓄百年的魔气一经解封,立刻在空中一圈一圈地翻腾、震荡开来,方圆数丈内沙石乱飞,直接把少年震开了数十步。魔尊疾步上前,重重一拳将泠渊轰出了院子,落到外面的山道上。泠渊飞出了视野之外,但魔晶骨还遵从着他的意志,在空中任意变化成各种形态,不断攻向魔尊。面对魔晶骨不休的缠斗,魔尊心中烦躁不已。他看准魔晶骨飞舞行迹的一丝破绽,将之牢牢抓在手中,试图将它制服。上古神器不断颤动、挣扎,魔尊不得不从指尖释出更多魔气来摁住它。但下一刻,魔晶骨竟闪出寒光,猛地炸裂了!万千碎片同时爆发,在空中下起了一阵晶莹的蓝雨。魔尊一愣。魔晶骨竟然,碎了?——不对。丹田处突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魔尊猛地蹙起眉,惊觉——大意了!这突如其来的刺痛深入骨髓,魔尊一个趔趄,差点跪倒在地。汗水一滴一滴地淌下来。方才魔尊正尽力释出魔气压制魔晶骨,全身的气脉都呈现对外敞开的状态,而在它突然爆炸的那一刻,无数碎片在极近的距离内直接顺着他张开的气xue逆流而上,混入他的灵脉之中,直落入他丹田处的灵池之内!魔晶骨的爆炸并非偶然,也是水泠渊的计策……魔尊勉强捂住伤处。他又惊又怒,胸腔内腾起无尽恨意。这个少年……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丹田处的漏洞的?但无论如何,水泠渊,无疑是他此生所见过的最恐怖的对手之一……漫天细碎的晶雨之中,泠渊的身影由远及近,出现在他的面前。“你的弱点,已经被我看穿了。”少年淡淡道,“你丹田处受创严重,现在的你,恐怕已经无法使用吞噬之力,对吗?”魔尊缓缓道:“你……是在本座向你灌入魔气的那时候,看出了我的伤势?”“不错。”少年说道,“在你第一次对我灌入魔气时我就发现,你体内魔气虽多,但极度紊乱,大多都是从前的吞噬中积淀下来的陈旧魔气。那时我便怀疑,你已许久没有吞噬新的魔气。”“而当你第二次阻止我狂化的时候,我顺势吞噬你的魔气,你却完全无法将之重新吞回去,只是将我推开。作为修行数百年的水魔,你的吞噬之力倘若还能使用,必然比我的要强上许多,所以这太不正常了。我就是在那时起确认,你已经完全丧失了吞噬之力。”泠渊注视着对方的眸子,寒声道:“魔尊,你丹田受损严重,不但无法吞噬,而且自身也没法凝出新的灵气。你是为了这个,才不得不回来找我的吧?希望用你亲生儿子的魔丹,来重铸你自己的灵池?”久久,魔尊注视着面前这双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水色眼眸,忽然嘶声笑了起来。“你很强,不愧是我的孩子……”魔尊轻声道,“你是真的……很像我。”泠渊厌恶地蹙眉,“别妄想了,我从来不是你。”他抬起手,满地晶蓝的碎片立刻聚合起来,恢复成原状。“余下的这些,就留给你做个纪念,你慢慢消受去吧。”少年瞥了眼魔尊的丹田处,冷漠道,“你最好从我的生活里彻底消失,尤其,不准再碰我师尊。”言罢,他不再多看一眼,径自往回走去。泠渊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山道的尽头。魔尊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丹田处,静默地调息。魔晶骨的碎片甚至比魔的灵脉还要精细,而在方才的爆炸中,这些细小而诡异的碎片有相当一部分顺着灵脉流入了他的灵池之中,短时内无法取出。魔晶骨完全听命于泠渊,而只要这少年想,它残留于他体内的这些碎片就能再度爆裂。这是水泠渊留给他的威慑。魔尊仰头望天,发出苍凉的笑声。*盈盈推门走进客苑的偏屋,发现青阳正拿了个扇子坐在炉子旁边煎药。浓郁的药味儿溢满整个屋子,甚苦。她不由得皱起鼻子:“青阳,你又在煎药?”见她进来,青阳咧嘴笑了笑,随手拖了个小凳子放在自己旁边,“来,坐这儿。”盈盈轻快地跑过去,挨着青阳坐下。她看到凳子边搁着一把从未见过的金黄色小花,好奇道:“这是什么呀?”“这是我刚在后面的院子里找到的几株木鱼草,入药对缓解头痛体虚很有效果。”青阳解释道,“这木鱼草在咱们宗门很罕见,延云宗却有不少。我便摘了几颗过来,打算给师尊熬点药汤,补补身子。”两人说话间,院子门口忽然传来的响动。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