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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4

    了指,杨涧顺着看向张蔚岚,瞅见张蔚岚趴在桌子上。

钟宁说:“我上个厕所回来他就趴下了。”

钟宁:“他昨晚打工,回家又学到半夜。让他休息会儿。”

杨涧咂舌:“还知道疼人了。”

杨涧用脚尖给篮球踢起来,伸手接住:“出去活动活动?”

“不去了。”钟宁拒绝,“刚问完的题,我回去再重做一遍。”

听了这话,杨涧立马瞪大眼:“不是吧你?”

“不会的东西不能压着,要赶紧弄明白。这是张蔚岚说的。”钟宁指了指杨涧,“贱贱,小心期末考砸锅,回家棒子炖rou。”

说完钟宁回座位坐下,薅出一根笔,还真的窝在张蔚岚身边做题,老老实实的。

“我/cao......”杨涧目瞪口呆,骨朵嘴嘟囔,“张蔚岚的话是圣旨吗?”

没人一起玩,杨涧像个被抛弃的孤儿,只能屈服。他也滚回了自己座位上,擎着一本语文书,把“之乎者也”当佛经念,最后给自己念睡了。

第40章“张蔚岚你不是人!”

期末考试前这一个月,钟宁的学习态度大幅度转弯,形容起来基本是从地沟里转上了珠穆朗玛峰。

连严卉婉都不习惯了,她背地里拉着钟姵问:“你又骂小宁了?他这段时间怎么转性了?”

钟姵最近在忙一个大单子,披星戴月早出晚归,一回家就是倒床上睡觉,连脸都懒得洗,哪来的时间朝钟宁喷唾沫?

她也奇怪,但钟宁知道学习是个好事,钟姵愣了愣,也就摆摆手算过去:“管他呢。这不是好事儿嘛,他应该是突然醒悟了吧。”

突然醒悟的钟宁又去和张蔚岚讨数学笔记。张蔚岚有个本子,专门记录数学大题,不同题型,不同解法,连考的概率都有区分,比如必考的标五角星,常考的画圈……

按照张老师的说法:“一共就学了这些东西,考出花来也是这些,换汤不换药,怎么能不会?”

反正抱了张蔚岚的大腿,钟宁就汤药一起灌,大抵的意思是——不成仙便成佛。

张蔚岚自然也看出钟宁和以前不一样了,最明显的区别就是,钟宁去图书馆不再打酱油,甚至回家时作业都已经写完了。

张蔚岚那次给他讲一道数学选择题:“其实你不会做的时候,也别那么死心眼,小题不需要步骤,可以找找窍门,投机取巧。”

“怎么投机取巧?这选项根本没法带进去。”钟宁皱起眉。

张蔚岚拿出一根笔划拉草纸:“有时候画个图就行了,你可以先假设......”

钟宁认认真真盯着张蔚岚的笔尖。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铺在旧桌子上,将木制桌面镀上一层温热,摸上去有些烙手。空气里蒸发出淡淡的纸墨味儿,耳边还能听见外头鸟雀的吱喳声。

这是学校的模样。是青春的模样。

钟宁的眼睛亮晶晶的。

他们是同桌,靠得很近。张蔚岚甚至能看清楚钟宁脸上的小绒毛,细细软软的,沾着光碎。

“怎么不讲了?”钟宁问。

张蔚岚的笔尖离开纸面,居然用笔头戳了一下钟宁的脸蛋儿:“你这段时间为什么这么认真?”

钟宁乜斜眼睛,没立刻应声。他故意鼓起一边脸,用气儿顶张蔚岚的笔头。

他鼓着脸顶,张蔚岚就更使劲儿戳。最后钟宁被戳疼了,就撒了气儿。

钟宁啧了一声,歪过脑袋,伸手揉了下脸,佯装不乐意地说:“幼不幼稚,戳疼我了。”

张蔚岚放下笔,没说话,短促又轻悄地笑了下。

钟宁撇撇嘴,侧过身子,胳膊肘杵在桌子上,掌心托着下巴。他眯起眼睛瞅张蔚岚的小泪痣,问话的语调散漫,像个地痞流氓:“我为什么想好好学习,你真不知道啊?”

张蔚岚转过头幽幽地看着钟宁,还是没说话。

钟宁“哎”了声:“你这人总这样,明明全知道,还非要人亲口说出来。”

钟宁眼珠子一转,凑张蔚岚近了些,低头瞅着草纸上画了一半的图,更小声问:“你这算撒娇吗?”

“......”张蔚岚默默拿起笔,给图画完了才说,“那你还亲口说吗?”

“说。”钟宁趴在桌上,心服口服地“哎呦”,“我说,你想听我就说。”

钟宁扭脸,巴巴瞅着张蔚岚,慢腾腾地说:“因为男朋友太优秀了,我怕我太菜,不配早恋。”

张蔚岚这回是结结实实地笑了。钟宁去研究他嘴角的弧度,研究一会儿便神智不清。倒不赖着迷,美色在前他居然没多少旖旎心思,只是思想全被抛走了,心肝里剩下三个字——“真好啊。”

形形色色,欢喜悲伤。

他们年纪轻轻,见过黑夜与天光。尚且拥抱,彼此温柔。真好啊。

“你再过来点儿。”张蔚岚忽然说。

“嗯?”钟宁从桌上起来,听话地贴过去。

张蔚岚凑在钟宁耳边,钟宁还以为他是准备说什么悄悄话,正擎等着听,张蔚岚却突然在钟宁耳垂上蹭了一下嘴!

快得像闪电。

张蔚岚的嘴唇有些干,还有点起皮儿,钟宁能清楚地感觉到耳垂被刮过。有点疼,有点痒。忽得一下,他耳垂好像没了。

可能是化了。

钟宁瞪着眼睛,被这大庭广众的流氓耍动了心,有一种激素上头的快/感。

而张蔚岚那边太不地道,居然用笔尖点了点草纸,在纸上敲下两个墨点,淡淡地说:“你看这个图......”

钟宁立时大骂:“张蔚岚你不是人!”

这一声低低的叫唤,引来四面八方瞩目,如杨涧那般的好事孙子,已然支愣脑袋开始探究。

讲台上看自习的班长早就习惯了下面一团一团蜂窝球,但钟宁这团有些太嗡嗡,于是班长赏了他们一个警告的眼神,又伸手敲敲黑板,意思是:“再扯淡,名字上黑板,等老司发落。”

十五分钟后,钟宁用两种方法做出了那道数学选择题。

天越来越热,大小伙们念完一天书,都要捂一身暴躁的臭汗回家。赶上一轮复习,期末考试的范围扩大,他们个个像被烤焦了的大地豆儿,格外急需清风雨露。

杨涧在找清风的路上屡败屡挫,他是真失宠了,钟宁真的不乐意和他玩了。杨涧一个气愤,给篮球一通臭揍。

但杨涧发现有份儿雨露钟宁不会拒绝——就是去张蔚岚打工的饭店吃辣炒蚬子。

夏日傍晚,一大盘辣炒蚬子,配两瓶冰镇汽水,甭提多舒服。

但怕吃多了更上火,他们去的次数也不多,平均一周一次。而每次去,钟宁和杨涧都要碰上高迎。

这学期高迎成了这家店的常客,放学后总过来打包饭盒。

他们聊多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