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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6

    —这就是他前进的理由。

因为有这个理由存在,无论要承受多少疼痛,要接受怎样不堪的现实,他都要一步步走下去。

脑海中不断闪现着赤裸yin靡的画面,晏清从没看过这样内容的影片,更遑论影片的主角之一竟是自己。

他慌乱的探寻目光落到那个沉默的人身上,他无法想象,是怎样的原因,会让自己走到这样的境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看着那个人。

他了解自己,他绝不是耽于性爱的人,如果不是面对陆予鹤,如果不是欲瘾,他的性欲其实极其淡薄。

可那些画面里,那个纵情声色的人,又毫无疑问的,确实是他的样子。

晏清的心里仿佛破了大洞,凉风不断从中间呼啸而过。

这样的他,怎么能和陆予鹤在一起呢?

他原本就足够无能了……

现在连唯一称得上纯真的品质,也合与污世了。

晏清的身影顿住,望着“自己”的双目中满是破碎的坚毅。

在他再一次迈出脚步的时候,那个始终失魂的人视线微动,最终直直地向他望来。

“你会后悔的。”

他的语气平静,口吻平淡,似乎对话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晏清双眼大张,将他的情绪显露无疑。

他不会放弃的,不将完整的自己带回,去见陆予鹤,他是不会放弃的。

他的大半边手臂都被黑色的液体覆盖了,但他全无恐惧,他将手伸向面前的人,声音中满是执拗:“我不会后悔的!”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半立,同样的面孔,却是不同的神情。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一定明白我的意思。你不会后悔的。”

晏清清澈的嗓音在暗黑的空间里不断回转,他的眼中有着破碎的星光。

他的手再度向前伸,同时,最后一个区域的记忆也回到了他的脑海。

之前所有的疑惑,都在这一刻解开了。

“我知道了。”晏清眼睫微颤,逐渐露出一个笑来:“他一定会是你见过的,最好、最好的人。”

“还记得你失去意识前,最后闻到的味道吗?我醒来后,就是靠这个味道认出他的。”

“跟我一起回去吧,我迫不及待想要去见他了。”

那人始终平淡如水的目光注视着晏清脸上的笑容。

好刺眼的笑容,竟然会出现在和它一样的脸上。

既然失去了它的晏清能够这么快乐,又为什么要徒生波折,增加不幸福的可能呢?

它指向晏清的身后:“看到那个白色的光点了吗?一直向那里走,你就能走出这里。”

晏清顺着他指的方向回看了一眼,确实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光点——他之前竟没看到?还是这个出口只有在能被告知时才会出现?

“那你呢?”晏清问。

“我在这里很久了,也许会一直待下去,也可能会逐渐消失。”那人用着十分无所谓的语气。

晏清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们是同一个人,没道理晏清觉得难受,而那人却能够始终保持无动于衷。

晏清瞬间明白了——他们就像镜面的两端,如果没有一方主动出手,双方便永远没有触摸到彼此的可能。

他猛地伸出手,碰上了眼前人的身体。

那人睁大眼看向他,它的身体开始散发出荧光,荧光扩散,逐渐洗去晏清身上黑色的污迹。

与晏清一样,对方也惊讶于自己的变化,晏清刚想说些什么,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作品直播进行中-温柔的晚风

薄薄的灯光覆在眼皮上,带来浅浅的温度。

眼睫微颤,晏清缓缓睁开眼。

适应了黑暗里小夜灯的暖光,晏清环视了一眼自己身处的环境。

视线转到身侧的时候,他心口一跳。

长时间的输液让他的手被液体的凉意麻木,直到现在才慢半拍地感受到自己手背上的重量。

晏清动了动手,这么一点微小的动静就惊醒了陆予鹤。

他猛地直起身,向晏清看来,见他醒了,关心道:“感觉怎么样?难受吗?”

晏清想要摇头,但完全没有力气,于是只是动了动唇,做了个“没事”的口型。

陆予鹤帮他提了提被子:“饿吗?我帮你去热点粥。”

“不。”晏清似是力竭了。

陆予鹤伸出手,覆到晏清的眼睛上,感受到掌心里睫毛的颤动,他道:

“那就再睡会吧,天还没亮。”

晏清以为自己会难再入眠,但眼皮上干燥的温度,还有鼻间若有似无的淡香,让他气息平稳。

坠入睡乡前,他最后一个念头是:果然是这个味道。

察觉到晏清睡着了,陆予鹤收回手,坐在位子上,伸了个懒腰。

坐着睡了一觉,他全身的关节都像是僵硬的。

站起身活动了会儿,他走出病房,向蔡远的实验室走去。

蔡远和11忙起来向来不分昼夜,果然,陆予鹤一去一个准。

敲了敲门,陆予鹤在门口道:“他醒了。”

蔡远正记录着手里的数据,头也不回道:“他昏迷了两天,现在醒来也算效果不错。等瓶里的快输完了再来找我,到时候我给他做检查。”

陆予鹤便又回了病房,见药瓶里还剩三分之一的药,而晏清在床上睡得又软又香,陆予鹤脱去外衣外裤,轻轻掀开被子,躺到晏清身边。

抱着晏清像是抱着一把骨头,陆予鹤心疼地亲了亲晏清瘦削下去的脸颊,想着以后一定要给他好好补回来。

只是想小小地放松一下,没想到直接睡到了太阳升起。

陆予鹤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去看输液瓶,好在底端还剩了些药,陆予鹤调慢流速,去找了蔡远。

蔡远很快跟着他到了病房,这是最后一瓶要输的药,看着蔡远拔掉针头,用棉球摁住晏清已经发青的手背,陆予鹤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即使只是在旁照顾,陆予鹤也知道晏清这几天是多么不容易。

他握住晏清冰凉的手,想要给他一些温度。

“具体的情况要等他醒来再说。”蔡远边记录着数据,边道:“他现在很虚弱,这几天都只能吃半流质食物,但也不能缺少营养,等会我给你传份饮食清单。”

“有任何事情立刻来找我。”

陆予鹤点头:“我知道了。”

陆予鹤按照蔡远给的单子煮了锅猪肝白萝卜汤。

不过晏清中午没有醒来,所以大半锅汤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