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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

    时间,就回去带他出去玩。

挂上电话,给李无恙盖好被子,江未道:“这周六哥哥要参加期末考试,不能陪你了,你一个人在家也要乖乖吃饭,好不好?”李无恙没点头,江未暗叹了口气,也不指望他能答应了,他与李管家是请到了一整天假,但到时候中午再赶回来陪无恙吃饭吧,抓紧一些时间应当也来得及。

一开始一块睡的时候,李无恙像是怕他跑掉一般,总要跟着他熬夜一直到他把作业写完,揪着他的衣角,才肯闭眼。

如今彼此都已习惯,李无恙也能够早些睡了,只是当江未躺进被窝时,他会无意识地钻进江未的怀里。

江未安顿好他,自己又去复习了一会儿,躺到床上时,才发现李无恙没睡,也不知是不是在想什么心事,江未轻声说了句:“我关灯了。”

灯火暗淡的那一瞬,李无恙露在被子外的小脑袋轻轻点了点,可是江未不曾看见。

高一课目多,考试接连三天,最后一天正是周六。

上午的考试结束后,江未叫同一考场的赵先帮他把文具带回教室,就匆匆往李宅赶。

路上打开手机,发现接连好多个来自李管家的来电,他拨过去,才知道,李无恙发烧感冒了,他早上走得很早,都没有发现,听到李管家说无恙一直喊他,心里更是着急冒火。

一下车,直奔卧室,李无恙躺在床上,手背上扎着输液针,小脸通红,阖着眼,眼睫不安地轻颤着,不时呓语出一声“哥哥”。

江未一直守在他身边,最终看再不走就赶不上最后两门考试了,他才离开。

李无恙醒来在下午,烧已经退了,但还在输液,他睡了有十个小时了,周婶谢天谢地地念叨:“小祖宗可终于醒了!”李无恙睁眼就喊了声“哥哥”。

周婶道:“你哥哥回来看过你了,但他有期末考试,得晚一些才回来。

我去把粥端过来,他说了,等你醒了一定要吃些东西。”

周婶把粥带上来还有些忐忑,生怕这小少爷又不配合,但李无恙却乖乖喝了小半碗,也算是个进步了。

他放下勺子,伸长胳膊把床头柜上的纸笔拿来,用左手歪歪扭扭写了几字,递给周婶看:“为什么期末考试?”周婶云里雾里,也不知这是个什么问题,只好含含糊糊说:“学校让考的。”

见少爷不吃了,她收拾了下东西,送去楼下。

李无恙在床上呆坐了片刻,然后就伸手拔掉了针头,针孔处渗出了一点细血珠,他跳下床去,打开了门。

不一会儿李宅楼上惊呼声起,周婶赶紧拿着他的衣服追到楼下,“少爷,你要到哪里?先把衣服穿起来,不能再冻着了!”最后一门监考老师收完答题纸,江未立即拿着收拾好的文件袋往外跑,结果没走多远,就被人抓住了胳膊。

他一回头,郑北阳正蹙眉看着他捂着肚子的手。

“赵先说你前一门考试就不舒服?”“没事儿,就有点胃痛。”

“尼玛你哪是有点,我看你眉毛打结打了一个下午了好吗?”后他一脚从考场出来的赵先勾住他肩膀,没好气道。

两门小学科考试之间时间太短,上个厕所就该去考场了,江未跑得比兔子还快,他们几乎没说上话。

郑北阳对江未这不当回事的模样很无奈,把早就握在手里的巧克力递给他,“先吃点垫垫肚子。”

江未见他俩这磨磨唧唧的样子,有点着急,伸手接过,说:“谢了,咱们赶紧回教室。”

“后天就正式放假了,你急这点时间?赶紧吃吧大哥。”

赵先挑着眉紧紧扣着他肩膀,故意拖拖拉拉地走得很慢。

江未真想给他一榔头,但也只能随着他俩的步伐,回到了教室。

高一一班的教室已经就在不远处了,忽地江未脚下一顿。

赵先不解道:“怎么了?”郑北阳与他顺着江未目光看去。

只见他们班教室门口站着一个陌生女人和一个小孩。

女人落后小孩一步距离,小孩的脸包裹在厚厚的红围巾之下,呼吸在冰冷空气中凝结成的白茫茫雾气里,眉眼却依旧清晰分明。

“哥哥。”

那小孩轻声喊道。

第9章

学期末的钟声响起,拥拥堵堵的校园,喧嚣声里是压抑不住奔赴寒假的心,江未带着李无恙在人流中走走停停,注意到李无恙在看四周,他放慢了步伐。

在看见李无恙的那一刻,他的心头是说不出的滋味,有高兴,有震惊,有心疼,有困惑,可在李无恙对学校展现出了难得的好奇时,高兴就占了上风了。

上了车,周婶在前面回过头来说:“少爷一醒来就要见你,饭是吃了点,可是也没吃太多,我就下楼了一会儿,他自己就拔了针头要来找你,少爷啊可真是喜欢你呢!”江未一听他没怎么吃,连忙把郑北阳给的巧克力撕开给李无恙。

李无恙看着巧克力片刻,忽然送到江未嘴边。

江未看了前面周婶一眼,摇头,“我不饿,你吃。”

李无恙手执着地举着,江未只好咬了一口,拍拍他的脑袋,“好了,谢谢。”

李无恙这才啃起那块巧克力来。

高中寒假放得晚些,已经是腊月二十之后了,江未带着李无恙看完了十来本书,就迎来了除夕。

除夕与大年初一,李无恙被接走,江未也顺便又格外多请了几天假,连带着除夕春节有七天时间。

他母亲埋怨,cao心,说假期不由己,又耽误学习,看人脸色,太累太辛苦。

江未笑眯眯搂住他妈,说:“但是钞票也多啊。”

提着各种各样的年货回家,除夕夜给弟弟包了个大红包,可以不向家里拿生活费,往弟弟医疗账户里打上了这小半年的工资,这些就足以让他忽略掉在李家偶尔的委屈,更何况——“更何况也没太累,也没有怎么看脸色,也没有耽误学习,期末考试我和小安一样都是第一嘛,而且,李无恙其实……真的很好很乖的,mama你就放心吧!”江妈又戳戳他的脑袋瓜,絮絮叨叨地责备,说:“想不通你脑子到底怎么长的,读那么多书都喂了狗,这么大的事半点没和我们商量就自己作了主,我看你哪天被卖了可能都还蠢兮兮地替人数钱呢!”这些话江妈已经念叨过很多次,可是每次想到儿子在最该张扬无虑的年纪里围着一个小屁孩转,依旧会心疼和不甘。

其实那时候,江妈和江未都对合同的“无限期”都没有太过敏感,他们一个为人父母,一个正值少年,比谁都要更能体会到小孩子的成长是一个越来越渴望自由、抗拒约束的过程,他们潜意识里都以为这场“陪伴”不会持续太久,等到那个孩子长大,说不定赶江未走都来不及呢,也许就是没几年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