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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便推开:“我这有点巧克力你……”床上没人。十一点多了,谢衍还没休息,书房的亮光透进卧室,估计还在悬梁刺股。实验班的就是进取,当年他要有这孩子的半点用功也不至于连个六级都没过。瞿铮远边感慨,边抱着一堆东西走进去,发现谢衍并没有趴在桌上写东西,而是戴着耳机靠在椅背里,两条小长腿/交叠着搭在书桌上,双手抱胸,姿势惬意。电脑里的画面有些昏暗,但能看得出是部外国片,两个男人在小巷的角落里越靠越近。瞿铮远也越靠越近,一手放东西,一手拍了拍谢衍的肩膀:“欸。”“啊!”谢衍像是头受惊的豹子一样,浑身一震,悬空的双腿还没来得及从桌上撤下去,贴着椅背的身躯猛地向后仰去。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瞿铮远想伸手去捞都没来得及,谢衍双肩着地,撞得头晕眼花,耳机直接飞了出去,两条腿还挂在椅子上,上不来下不去的。关键是他刚洗过澡,就穿了条不过膝的宽松小睡裤,姿势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瞿铮远居高临下,从他那角度望过去,刚好能透过睡裤,瞥见那条印有许多化学公式的小内裤。谢衍万分心虚,顾不得起身就开始咆哮:“瞿铮远!你怎么进来都没声音啊!”“怎么没声音了,我刚在门口喊你,你没吱声我就只好推门进来了。”瞿铮远弯下腰,一把将人从地上拽起来,“看什么呢,看这么入神?”没等他回头看向屏幕,谢衍迅速伸手捂住他的双眼:“没什么没什么。”屁屁摔得好疼都顾不上揉。欲盖弥彰。越是这样就越是引人注意,瞿铮远扣住他的手指向下一拉。谢衍加上左手,狠命捂住,同时用身子抵着,将人往书房外拱,急得面红耳赤:“我有小秘密的,你不能这样随意参观我的隐私!”“小孩子哪有什么隐私。”瞿铮远打趣地说着,一把扣住那两截细瘦的腕骨,另一只手按住了谢衍的脑袋,狠狠向下一压。一个是练过拳击的,一个是成天啃书的,力量悬殊。谢衍垫着的脚跟触地,瞿铮远看清了屏幕。电脑连着蓝牙耳机,没声,但画面冲击力爆棚,刚才在小巷里的那两个男人正在接吻,不光如此,还把衣服给脱了。谢衍飞扑过去按下屏幕,可已经来不及了,转头,仿佛看见了一个多星期前刚看片时的自己。脑海中就盘旋着两个字——完了。瞿铮远瞠目结舌,一言不发。“那个,我可以解释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谢衍一手按住笔记本,背靠着桌子,急得语无伦次。明明是为了挣钱,也没有不同寻常的癖好,更没有对着视频打/飞机,可身体的温度就在空调底下飞速飙升,红晕从双颊蔓延到耳根,最后连胸口一片都是。尴尬在蔓延,脑神经彻底混乱,谢衍下意识地扯谎:“我一个朋友发我的,我好奇然后就点开了……”瞿铮远微扬下巴,“噢——”地一声,尾音拖得巨长,意味深远。早知道他就不应该窥破这孩子的隐私,确实够刺激也够尴尬。他的目光不受控地瞥向桌子旁边的垃圾桶,不出所料,好几团皱巴巴的纸巾。谢衍也顺着他的目光瞥过去,心脏一紧,那是他之前擦手擦杯子用过的。他忽然能理解当年窦娥被冤死时的心情了。“那个不是的,我没在这边乱来!”谢衍的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匆忙捉住他的手腕,拉向电脑桌,想告诉他自己看视频是为了听对白,真的非常正经,却不料瞿铮远十分敏感地拂开了他的手掌,且作出战术性后退。“我懂的,我都懂的。”“不,你不懂!你听我跟你解释。”谢衍急得一头汗,重新掀开屏幕,发现视频还在继续播放,场景已经切换到了床上。他两眼一黑,差点儿死过去。瞿铮远将错愕、惊叹、好奇、感慨一并吞下,严格管理表情,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哥是过来人,什么世面没见过,放心吧,我都理解的,我先不打扰你了。”“不不不,不是那样的,”谢衍将播放器缩小,寻找桌面上视频编辑器的图标,“你看,你过来看。”瞿铮远的肌rou绷得很紧,从内而外地抗拒:“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了,我真的不好这口。”第23章瞿铮远:什么是0?瞿铮远离开后,谢衍生无可恋地瘫在椅子里,细长的双臂垂在两侧,和窗口的那垂着的绿萝一模一样。由于刚才的场面过于窒息。蔫了。从出生到现在,他经历过许多悲惨、荒谬又尴尬的事情,但没有哪一桩能让他这么的羞愧难当、无地自容,想一枪崩了自己。他的血压还没完全降下去,浑身有点乏,气也有点虚,满脑子都是瞿铮远刚才那呆若木鸡的神情以及逃命般撤退的速度。真令人震惊,投胎都未必有那么快。谢衍当时慌乱无措,根本擒不住人,等到反应过来时,瞿铮远都已经退到卧室门口了。谢衍只好用楼上楼下隔壁邻居都能听见的声音喊了一嗓子:“你别误会,我是在做兼职,我真的没有在你书房乱来!”其实要不是事实如此,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不出所料,回复他的,又是一声意味深长的“噢——”谢衍趴在楼梯扶手上,半截身子探出去,视死如归地坦白:“我不是Gay!你相信我!”瞿铮远仰头看了他一眼,抬手轻轻锤了锤自己的胸口,然后冲谢衍比了个手枪的姿势,挤眉弄眼地说:“我都懂的。”懂个球啊你!谢衍双目紧闭,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xue,哀怨地叹了口气。他双颊和耳廓的绯红还没完全褪去,没有勇气再点开那个视频,更没心思再去弄什么翻译,只要一看见那画面,胸腔就跟塞了气球似的,不断膨胀。一想起瞿铮远最后挤眉弄眼那一下,他就想一头撞死,脑袋乱糟糟的,耳朵嗡嗡响。头好疼。靠在椅背里瘫了会,他浑浑噩噩地起身接了杯凉水,三两口灌下,紧接着又去浴室冲了把脸,直到脸上的温度降下去,缺氧已久的大脑终于恢复了一点平静,开始思考。瞿铮远刚才究竟是上来干嘛的来着?他重新回到位置上,看见桌上那显眼的快递盒,里边是两盒进口巧克力、水果干、还有一罐混装的原味坚果。收件人是瞿铮远。谢衍一屁股坐下,单手支着脑袋,搓了搓额角,瞥见了脚边的垃圾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