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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厨房忙活去了,并且扔给姜飞一句:“不早了,你赶紧收拾收拾回去吧,粥和菜我来弄就行了。”计划远赶不上变化,谢衍搓了搓疲惫的面颊,弯腰兜着虎子的肚皮抱回房间。小东西似乎真的能认出他来,毛绒绒的脑袋不停蹭他掌心,仰着脖颈叫唤。只是今晚谢衍没有那份心情同它叙旧。陶冶后天就要飞国外去了,错过今晚,他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等到下一个机会。他也不知道未来那个沉浸在爱情滋润里的自己,还有没有这样的勇气。没过多久,姜飞便打招呼回家了,谢衍也试探着问瞿铮远准备什么时候回去。瞿铮远掀开锅盖,搅和着热粥说:“我今晚不回去了。”“不回去?”“对啊,我把酒店的房间都退了,这会出去得露宿街头了。”瞿铮远眉梢一挑,“你难道不欢迎我吗?。”谢衍的嘴角牵了牵:“当然不是……”瞿铮远将热粥和一小碟刚拌好的凉菜端上桌:“过来把粥喝完,然后好好睡一觉。”谢衍无可奈何,乖乖照做,瞿铮远安静地坐在一边看手机。一个什么都不问一个什么都不说,但彼此都知道,暴风雨来临前往往世界是很宁静的。一碗粥见底,瞿铮远放下手机,微微抬了抬下颌:“回屋睡觉去吧,我洗好碗就过来。”“哥……”谢衍握住他的手腕,欲言又止。“嗯?”瞿铮远眉毛微抬,他能看见谢衍波光流转的瞳孔里有一股情绪在挣扎,似乎有想要把一切挑明的冲动,但最后理性还是获胜了。谢衍平静地说:“我想喝牛奶。”瞿铮远并没有太多意外,挠挠他下巴,开玩笑地说:“哪种牛奶?”“热牛奶。”“好,我去给你热。”卧室的房门关上了。瞿铮远望着谢衍遗留在桌上的手机迟疑了好一会,还是拿了起来。密码谢衍只说过一次,但他印象十分深刻,当时以为是和别人相识以后的某个纪念日,后来才知道那是谢蔓的忌日。谢衍的朋友圈还没来得及删,最后一条动态只有一行文字。设置的是仅姜飞可见。锅子里的牛奶开始翻腾冒泡,瞿铮远关了火,按照谢衍的喜好,往里倒了一小勺细砂糖。屋里,谢衍为他准备好了新的枕头和被褥。“今晚咱两睡两个被窝吧,我吃了药,出完汗肯定黏糊糊的。”“好。”瞿铮远没有丝毫犹豫,乖顺地点点头,“那我先去洗个澡。”谢衍怔怔地望着那道修长的背影出神。虽说平日里瞿铮远也挺顺从的,但sao话连篇,分两个被窝睡这种事情肯定会挣扎一下,甚至强行给他黏一块儿,这么爽快的应下,反而显得有些古怪。特别是进门时摸的那一下,他到现在都心有余悸。不过在他的印象里,瞿铮远的脑子是转不快的,妨碍不了他接下来的计划。浴室传出一阵水流声,谢衍拉开抽屉,取出一小包碾碎的药粉,倒入热牛奶中轻轻搅拌。等药粉充分融化后,他抿了一口,确保吃不出什么苦味才放回床头柜上。他之前试过这款安眠药的药效,只需要半颗就能安稳地睡上四五个小时,牛奶里是一颗的量,够瞿铮远睡到太阳晒屁股了。虎子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歪了歪脑袋,有些不解。猫咪不能喝奶,谢衍又没有准备多余的酸奶和安眠药物喂给它,有些发愁。万一半夜听见什么动静瞎叫唤怎么整?睡不着了在瞿铮远身上蹦迪又怎么整?“委屈你了宝贝。”谢衍轻声说着,吻了吻虎子的小脑袋,将它抱到了阳台上去。眼瞅着谢衍要走了,虎子张牙舞爪地扒拉着玻璃门叫唤起来。谢衍闭了闭眼,一阵头疼。敢情这一老一小就是来克他的。大概是第一次来到陌生地方,虎子很没安全感,放阳台根本不管用,谢衍只好将它抱回房间,闻着瞿铮远身上熟悉的味道,它才渐渐放松警惕,趴在地毯上打滚。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换成了吹风机的声音,谢衍飞扑进被窝,将刚充好的热水袋压在脑门上给自己升温,还用喷雾往发根和脖颈里喷了点水。这一次,瞿铮远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他发热的体温了,关切地替他压好被子,一扭脸,瞅见桌上满杯的牛奶,问:“怎么没喝多少,我糖没放够?”谢衍的半张脸藏在被窝里,只露出两眼珠子:“我上网查了一下,发烧不能喝牛奶,你帮我喝了吧。”“我怎么不爱喝甜的。”瞿铮远说。“倒了多浪费。”谢衍又直起身,“要不然我喂你喝吧。”瞿铮远似笑非笑地坐下,单手扶着床沿缓缓靠过去,有些暧昧地问:“你今天怎么这么主动?”谢衍难得解一回风情:“你不是就喜欢我这样么。”牛奶香甜,瞿铮远在谢衍期待的目光下,仰起脖颈,喉结上下滚动,最后一口也顺利地滑进肠胃。瞿铮远到水池边漱了漱口,安分地躺进被窝里,卧室的窗帘并不是遮光的,薄薄的一层,清冷的月色很轻易地透进屋里。瞿铮远不太能适应和谢衍分被窝睡的感觉,一条长长的胳膊穿过中间的缝隙,搭在谢衍的腰上,这样会让他生出几分难以名状的安全感。“哥……”谢衍用短短的一点指甲蹭着他腕骨的皮肤,往瞿铮远的枕边靠过去一些。瞿铮远也轻轻地应了一声,谢衍却没再说话。瞿铮远猜想他此刻的内心一定无比复杂,因为藏秘密的那个人总是比被瞒着的那个人辛苦,每一分每一秒都被内疚的情绪折磨着。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想被窥视的小角落,就像他不敢告诉谢衍自己曾经欺骗过他很多次一样。他反复告诉自己,要尊重谢衍的每一次选择。小区虽然老旧,夜里倒是静得出奇,卧室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药物逐渐开始发挥它的作用,瞿铮远的眼皮变得越来越重。他感觉边上的人应该是睡着了,于是他的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朦胧间,被子的一个角被人扯了一下,瞿铮远心脏一跳,在黑夜里像猫头鹰一样机警地瞪大双眼,谢衍的脑袋动了一下,像是软体动物一样从另外一个被窝吭哧吭哧地扭进他怀里。瞿铮远很自然地搂过,轻声问:“做噩梦了?”“没有。”谢衍微仰着脖颈,亲了亲他下巴,“你为什么还不困?”“这问题该我问你吧,你退烧药吃了吗?”瞿铮远问。“吃过了……”黑夜让谢衍无比冷静,“我已经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