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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信任关系,简柯那酒会林飒给苏容配了块表,是他自己的,苏容整天戴着,黎商就看不惯,问他:“你这次怎么不给林飒置装费?”“我师兄给我的,要什么置装费。”黎商听到“我师兄”这三个字就不爽,冷笑道:“你不如让你师兄把表卖了买套房子,别一身的酒店味。”苏容被他气得脸通红,其实所有人也都觉得林飒亏了,黄蕾她们之前也说过这个,裴隐更是整天拿这个取笑,叫他别学林飒,竹篮打水一场空,好好攒钱。恋爱脑没有好下场。其实林飒睡酒店在他和苏容看来都没什么,他又不介意这个,有次苏容看见林飒做纽扣,一字排开十来颗,全是废品,区别只在玳瑁细微的花纹区别而已。但凡有人看见他做纽扣的样子,都不会觉得他是什么被抛弃被摧毁的失败者。苏容不如林飒,林飒是真不介意,半个娱乐圈都传颂他传奇故事时他是这样。现在热度淡去,变成了怜悯和感慨,他也是这样。很多人对他失望,其实是觉得这故事缺少个浩浩荡荡东山再起让“渣男”后悔的结尾,林飒比她们还看得开,萧肃后悔与否他压根不介意了,台本寄过来时,惊喜嘉宾里赫然有萧肃两个字,开会时黄蕾负责介绍,那时候苏容刚发过脾气,黄蕾被吓破胆,读到“萧肃”两个字,结巴起来,连念了三个“萧”字,林飒坐在她对面,笑得温柔,开玩笑接上她的话:“萧肃,那个字念肃。”这些事全部没法跟黎商说,那些怅然的、遗憾的、细微的情绪,对于简柯拿徐江祭旗的于心不忍,对九楼的担忧,为什么能够无条件信任林飒的原因,这些都没法跟黎商说。黎商的世界没有这些,苏容是猫一样古怪的动物,猫科动物意外地能忍痛,断了脚也躲到墙角自己舔伤口。但又意外地敏感,一根树枝落到身上也瞬间弹开。苏容不是没有过幻想,想和他分享一点隐秘的情绪,像那天在华天九楼,安静而坦诚。但黎商说过的,他不看文艺片。-黎商在马里布这套房子,钱是从苏容手上经手过的,刚好是两部综艺的税后片酬,黄蕾还感慨:“BOSS花钱还是方便,安云林上次在温哥华买房,连外汇管制都不知道,还被点名批评了,被黑惨了。他其实根本不喜欢加拿大,就想讨好佟晓佳,结果佟晓佳还笑他是土鳖。”佟晓佳讲话风格,苏容是见识过的。她其实算是娱乐圈里最年轻的一批,用秦月的话说,现在的年轻人有种光明正大的势利,像攀比的青春期小孩,太讨厌了。但苏容也被裴隐笑过是小土鳖,Vi其实在泰国有套房子,苏容小时候还在那住过,后来Vi和那个男友分手就更不爱动了,连带着苏容也跟他一起待在国内不动。黄蕾给苏容填签证表时还很惊讶:“容哥这护照怎么跟白板似的,万一被拒签就好玩了。”娱乐圈是最势利的圈子,苏容算运气好,跟着Vi,没怎么受过委屈。Adam和裴隐他们都是自己打拼出来的尊重,裴隐这种故事尤其多,整天在那些故事里拳打柜姐脚踢服务生,越传越离谱,成为刚入行的化妆师的精神偶像。所以裴隐叫他小土鳖,他也不生气。但黎商笑他一次,他记到今天,飞机上空姐发申报表,黎商替他接,他非抢过来,按在小桌子上,认认真真地自己填。飞机外云海翻腾,阳光照在他后颈上,皮肤是干净的白,一直延伸到衬衫的后领里。“你要上洗手间吗?”黎商问他。苏容填得正认真,头也不抬:“不要。”“真不要?”苏容疑惑地抬起头来看他,黎商只是懒洋洋对他笑,他会过意来,耳朵顿时红了。“你不要脸。”他气得脸通红,压低声音骂黎商:“神经病。”黎商一点不生气,趁他埋头写字,伸手捏他耳朵,苏容有时候实在太好玩,几乎让人有种惊讶感,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人待在自己身边,自己想要碰他的时候,随时可以揉捏一下他,甚至可以在那白皙皮肤上咬出一个牙印来。黎商觉得自己可能真有点反社会,他当然也有想要好好把苏容包起来藏在自己口袋里的时候,但更多时候,他只想要惹他生气,看他白皙皮肤下瞬间透出淡淡的红色,像某种薄薄的皮下包着许多水的果子,只要轻轻一按就留下印子。或者弄哭他,看他浅色瞳仁上漫出一层水光来。苏容生气的时候常常会有点呼吸急促,胸膛起伏着,整个人有种往上冲的样子。但绝大多数时候,他只想剥光他衬衫,做他以为黎商想要带他去洗手间做的那件事。-从机场出来正是傍晚,天边全是晚霞,在那之上的天空是清澈的湛蓝色,黎商开车,一辆偏红色跑车,里面内饰很舒服。苏容还处于刚到异国的观察期,所以没留意问了句:“你哪来的车?”“租的。”黎商道。苏容抿了抿唇,压根不信,但就是忍住了不问,他真是怀疑黎商是不是被黎蕊影响了消费观,这理财方式在他看来实在糟糕。尤其是在他听Vi讲过那么多圈内巨星把钱挥霍一空晚年还要出来走台还债的“恐怖故事”后。但他忍住不说,乖乖系了安全带。怕黎商笑他,连照片也不拍,其实也没什么好拍的,一路上都跟荒山一样,而且黑乎乎的,他越走越怀疑,问黎商:“这山上为什么这样?”“被火烧的,马里布也烧了。”苏容一句“那你还买”都冲到喉头了,忍住了,盯着后视镜不说话。“那你mama那边呢?”“她烧没烧关我什么事。”苏容气结,不过想想黎蕊这个月还是照常消费,想必没什么影响,所以也就不问了。眼看着外面渐渐有了海滩,这才想起来:“你小时候经常跑来玩的就是这个海滩?”“嗯。”苏容侧过头去看,其实他有时候总一厢情愿把黎商想得很柔软,比如他来之前就总觉得是因为上次黎蕊和黎商把话说开了,所以关系缓和了,他才在这里买了房子。就算现在,他看着外面的白色海滩,也总有种忧伤感,因为知道这是黎商童年最后的好时光。大概他趴窗上看得太专心,黎商不耐烦地“喂”了一声。问他:“你看什么呢?”“没什么。”黎商其实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每次苏容这样,他总觉得异常烦躁,不是生气,倒像是被什么繁复纷乱的东西网住一般,总是非常不耐烦。好在到了地方后,苏容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那房子确实不错,就建在海滩上,从门口出来,直接可以从门廊的木质地板一直走到海滩上,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