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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根深蒂固。而儒家清流是一个国家最奇怪的存在,朝堂的命脉来自于清流输出人才,民间的思想教化也来自于清流对朝廷政令的解释跟发扬。承上启下,若是集中蓄力,甚至可以影响君王的决断,当然了,历史上那种焚书坑儒的暴君不在其中。————————所以,若非这次恩典,谢明月乃至谢之檩还真去不了,按理说,这次出行的人非四品官秩序嫡脉以上不可参与,谢家虽势大,但在嫡庶上也遵循正统,所以明月这次特别亢奋,还有些不安,因此话多,连连叨扰明谨多次,偏不肯言明来意,非东拉西扯,明谨无法,只得挑了时间到了她所在的院子。“我已让管家安排库房那边的人给你定制相关衣妆,该带的,也自有嬷嬷带着,至于礼节,往日我已教过你的,放平常心即可。”“真正的礼仪是一视同仁,所以对方尊贵与否并不重要,一概以圣人治下的礼仪即可,即为谢家女子,你不犯错,别人就不能说你错。”明谨一边说着,见明月慌张之下把衣服叠得乱七八糟,便压着眉主动上前教她整理。“还有吃食,你喜欢吃的,只要不过分,在自家人在的时候都可以随意,但旁人在时,需克制一二,这也是为了你自己的脸面……可听清了?我又没骂你,你哭什么?”明谨发觉明月红了眼眶,豆大的眼泪说来就来,错愕之下也有些无措。她很严厉么?“呜,我没哭……你有,你就是骂我了,骂我是猪。”“……”你还学会讹人了。明谨倒也不会跟哭鼻子的小meimei掰扯,只是慢悠悠把几本书放进了箱笼中。“我在考虑要不要给你多放几本……”刚还在哭的谢明月果断按住了明谨的手,“jiejie,这就不必了吧。”————————“我看出来了,四姑娘嘴上说不要不要,其实特别喜欢姑娘您管着她。”其实像泉山之行这样的场合,一般是要有长辈亲自教导嘱咐的,免得行差踏错,可谢明月上面并无女性长辈照看,哪怕林氏等妯娌有心照看,也不敢插手大房那边,所以明月心里虚是必然的,可不得期颐明谨管一管,这才有了一日登门三四次拼命暗示的幼稚行为。明谨偏头看着远处一座僻静的院落,思索片刻后,道:“给姨娘那边添点冬日所需,别苛待了。”嗯?其实待遇已经很好了,比起那些正经贵妾也不差,但姑娘既然如此吩咐……芍药便察觉到明谨可能有让那位姨娘亲自来照看明月姐弟的心思。就看主君那边什么意见。明谨路过那位姨娘所居,在外面看了下院落的打理情况,知道下人没有怠慢,也就走了。但不巧,竟在半路遇上了明黛跟谢之岫两兄妹,两人好似还在低声争吵什么。一照面,明谨就知道对方为何而来了。谢之岫看到了明谨,有些难堪,走了几步远,给两女说话。明谨瞥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倒是问了明谨。“都安排好了?”“母亲帮我弄了。”“这么大了,还要三婶给你整理行礼?”“……”明黛没好气扫了明谨,“你少来,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自霖州城回来也有一个月了,明面上的朝廷波澜引人眼球,但私底下谢家内部的波折也只有自家人知。第109章分身本来一个阿秋也不算什么,谢沥先摆正了姿态,说明对此女不过是感激跟可怜,林氏感念后者救了夫君的恩情,也宽厚待之,本来谢沥要将后者安置在外出,给了钱财资产与之安生也就是了,但林氏体谅一个女子在外独居,纵然有财资,也是不稳的,反容易被人惦记,若是谢家安排人庇护,其实耐不住别人查探,反而更容易生绯闻事端,还不如就放在院子里。毕竟那林氏长得也是清秀柔弱,十分贤良,挺招人的。最终,向来柔弱的林氏果断了一回,劝着谢沥将人纳入。虽然是两夫妻之间的思量,可于儿女而言,还是有些在意的。明黛就分了心,谢之岫觉得不妥,毕竟儿女是不能过问父亲纳妾与否的,这是孝道,传出去了对明黛的名声有碍,所以他就来劝着,却被明谨撞上了。“我不明白,明明父亲已那样决定,她还要将人安排进来,明明她也是难过的。”“大概因为她是主母吧。”明谨淡淡一句,明黛有些不解。“为人主母,要思虑的是一个家庭的安稳,自身委屈是最末端的,三婶是以自己的退让平息隐患。”明黛其实也懂,只是她自小长在父母相爱的最好环境里,有些无法接受。“难道为人妻子,就必须要这样?”明谨缄默,后叹息。“你要记住,像在谢家,本家跟旁系之中,院子里也只妻子一人无妾的也只有三叔,而在诸世家中,像我们谢家定死了嫡脉尊贵的也是少数,多有宠妾灭妻。”“不要给自己设过高期待,来日就不容易失望。”明谨虽然希望几个jiejiemeimei都有极好的姻缘,但也知道什么是现实。明黛终于接受,只抿抿唇,转身走,甩下一句。“在这世上,做女人是真不容易,而做男儿的,天然占了天大的便宜。”她依旧认为自己父亲一开始是有错的,如他大伯一开始批判的——他就不该进霖州城。谢之岫:“……”作为男子,他倒是理解自己父亲,可也不敢跟meimei争端,但也感慨刚刚明谨所言。“你跟大jiejie向来是这个家里最通透的人。”明谨笑了笑,“可之岫哥哥不也最讨厌这个嘛?因为我的通透,导致大jiejie不得不嫁给不喜欢的人,你觉得我是一个只顾自己而罔顾他人的人,你失望了,所以要与我断交。”谢之岫神色一僵,正欲说些什么,却见明谨转身走了。且也只留下一句。“所以我说,不管是做事还是待人,不要设过高的期待,来日总会失望的,之岫哥哥待我应如是。”明谨走了,身影在绰绰林荫中渐消失。已得官职,也算成熟了许多的谢之岫蠕动了下嘴唇,最终叹气。当年年少,意气任性,凡事凭自己臆断,一朝就反了情感,恨不得将这个meimei永远忘了才好。后来他想想,世家里面多有无奈,他不懂大房的事,也不懂大房的权柄计算,更不懂二房的私心,以及在这私心之下最终做了决断的大jiejie。他其实也后悔了,但低不了头。大概也因为发现这个meimei也不在意自己是否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