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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轩把书本放回桌面,平静淡然地回应着朱棣这犀利的说法,“不是‘认为’。”他低头看着两人仍然交握在一起的手掌,“是必然,您便是这样的性格,您难道指望子虚一直掩耳盗铃吗?”钟情喜欢是无法改变彼此的性格与本质。何玉轩一直很清楚这点。想必帝王比他更为清楚。朱棣由来便是一只凶残的猛兽,从未有过温顺的外表,若是谁以为朱棣那宽和的模样下是同样的内在,那只可能会被吞噬干净,寸骨不留。当然更有可能是猛兽挑食,仅仅是性命危机就已经足够让人寒毛顿生。“不错。”朱棣的声音更为低沉了些,“倘若是在外界,小黑屋定然会被肢解或钻研。”这是两人心知肚明的事情。【请不要当着当事小黑屋说这么恐怖的事情。】小黑屋幽幽地提醒着自己的存在。“子虚想说左不过出去后就会忘却,因而不说,倒也是当做不存在了?”帝王的声音依旧如往,但是那语气却越发冷凝。何玉轩已经很久没感觉过这种凉意了。帝王常会如此,但从不针对何玉轩。他懒懒地把自己窝在沙发椅背里,宛如没感觉到如今的气氛:“万岁多虑了。便是您知道了这件事后怒极,那子虚让您泄愤倒也不是什么艰难的事情。但若是您做出了让您后悔的事情呢?”“哦,让我后悔的事情?”何玉轩原本有些游离的视线重新落在朱棣的身上,“比如把郑和的船队召回来。”理智的朱棣不会,暴怒的朱棣不一定。同人里的朱棣或多或少有ooc的成分,却也某种程度夸大了朱棣的一部分性格。人性总是复杂的,而文章里能体现的不过是寥寥几个方面。有几篇纪实到足以让人感慨……那或许是真实发生过的。就如同小黑屋所说。某些是真实存在的未来呢。“……那不是他的船队。”何玉轩:……他“扑哧”忍不住笑出声来,何玉轩没想到朱棣竟然会挑刺这句语病,那冷硬的气氛好似也随之消散了几分。“是,是您的船队。我错了。”何玉轩的声音本来就软,再这般软软的道歉,那软黏至极又低柔的话语,就好似轻轻在心头sao动两下。“既然会忘却,子虚如今与我争辩,又有什么意思?”朱棣敛眉。“隔阂若在,总不能当做一概不知。”何玉轩懒散的姿态宛如带动了朱棣,他慵懒地挪动了姿势,然后十指紧扣把何玉轩给拉了过来。何玉轩勉强保持着姿势靠在朱棣的肩头,依旧能感受到衣裳下肌rou的紧绷,他轻轻吐息,耳根处是朱棣回荡的声响,“子虚是打算在这里说清楚?”那似笑非笑的话语像是在嘲笑着什么。等出去后,何玉轩或许还会记得,可朱棣却会遗忘,这样的交谈难道就公平?何玉轩失笑,却在笑意还未消散的时候意识到另外一个问题。他回头看着朱棣的模样,认真地盯着帝王的眼神看了许久,而后幽幽叹息,“您这样是不成的……”不成,什么不成?“地位等级之差别,子虚确实认为随着时间发展会渐渐不同。但不在当下,不是现在,时间不合适,各个环境也不允许。可若是那思想萌芽出现,子虚自当欢喜。“这与您的矛盾,自当是有的。您若是问那书中所描述的是否有可能,那也不尽然。或许有,或许没有,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何必去思考折腾己身?”何玉轩抿唇。“而您所说的记忆问题,子虚是不可能让步的。您或许认为不公平,但是子虚在与您之间的不公平事可常有,您就当做是让让我吧。”那悠悠轻柔的话语落下后,何玉轩轻呼了口气。他很少长篇大论。顷刻后,何玉轩继续说道:“您知道我为何一直要婉拒吗?”虽未点明,但是彼此都知道在谈论的到底是哪一件事。帝王叹息,“身份地位?”“是也不是。”何玉轩平静地说道:“当初子虚自然是喜欢您,但那份喜欢不足以让我牺牲我所喜欢的平和懒散的日子。”复杂的日子总是会牺牲掉很多的东西,何玉轩还是想好好保住自己舒服的日子,可世事并不会因为单人的想法而偏移,不会因为祈祷就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子虚这话可真是让我伤心。”朱棣的话真真假假听不出来,却是握住了何玉轩的手指。“但是您花了两年来磨合。”何玉轩忍不住叹息,那叹气的姿态就如同刚才朱棣的模样,“这浪费的时间若是花在其他方面上,您怕是子嗣都有了几个了。”何玉轩知道朱棣会不撒手,可这种磨人的姿态确实从未想过。朱棣若有所思地说道:“我记得子虚很喜欢那些小物件……子虚喜欢孩子吗?”这话题偏移得猝不及防,何玉轩却接得很自然,“不,但若我想要呢?”“当然可以。”帝王答应得很痛快,甚至还带着些许笑意,“但不论生母为谁,都必定去母留子。”“……”何玉轩哪怕知道答案基本是这样,还是忍不住扶额。他撇开这话题,淡淡说道:“人心是rou长的,子虚自然如是。若是欢喜的情感越过了警惕与畏惧,那当然可以随心而为。”何玉轩抬手,纤长白皙的手指上还挂着朱棣的手指,“你或许认为不过是个答应罢了,然于子虚而言,却已然是把性命交托于您。”这区区性命不足挂齿,何玉轩能默许,却已是做好了有朝一日朱棣若是喜新厌旧的结果。他自然不是那等哀怜求欢的性格,若有那一日,该是请辞朝野避世了。想起那种结局……何玉轩偶尔还有点意动。无他,远离朝野的放松生涯确实是何玉轩所希望的。何玉轩:=.=罢了,这种心思还是收敛些的好。朱棣敛眉看着何玉轩,耳边是他轻笑般的声响,“万岁啊万岁,您瞧瞧,子虚可是豁出命来爱您的。”燕王府。侯显听到正屋的动静,摆摆手让守在外面的侍从入内。鱼贯而入的宫人脚步轻盈,踩在厚实地毯上没留下任何的痕迹。侯显自然是跟着入内的,可奇怪的是帝王并非站在床榻前仍有侍从穿戴衣裳,而是单着里衣袖手站在半阖的窗台前,那俊廷伟岸的背影让侯显突地一惊。“万岁……”帝王摆摆手,让侯显止住了后续的话头。那就不是侯显所担忧的种种问题了。“子虚……”朱棣咀嚼着这词语,就好像是第一次念出来一般。宛如南柯一梦,知晓了什么,又忘